这一番刺激下,皇帝气得收了皇后的凤令,让她闭门思过一个月。然后又把太子叫过来骂了一顿,还让人打了他十个板子,甚至还勒令他老老实实留在太子府上跟着太傅学习,暂时不要出现朝堂上,也不要进宫。
在华夕菀看来,如果不是因为皇帝只有太子这一个儿子,没准太子的储君之位早就没了。只可惜他膝下只有这么个熊太子,气得吐血也说不出废太子的话。不过即便如此,想必皇帝心中对太子的qíng谊也越磨越少了。
感qíng这种东西,有时候是经不得一次又一次的折腾,更何况启隆帝是皇帝,就算与太子有父子qíng,但是绝对不会像普通老百姓那般纯粹。
启隆帝一怒之下的举动,几乎等于一巴掌呼在皇后与太子的脸上。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被收了凤令还要闭门思过一月,这在京城权贵圈子里,几乎成了一场笑话。更别提太子作为大昭未来继承人竟然被杖责,这简直就是把太子的颜面往地上踩,以后就算继承了皇位,也会成为人生污点。
看来启隆帝是气急败坏了,不然哪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华夕菀对太子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听到这些传闻后,当下就让膳房的人给她多加了几道菜,犒劳一下自己的好心qíng。
因为皇后与太子被打了脸,连带着端和公主都收敛了不少,平日里喜欢邀请人听戏赏花的她,这几天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公主府,让一些平日里喜欢捧着她敬着她的人都跟着小心翼翼起来。
几天过后,不知道是启隆帝消了气还是意识到自己此举做得太过不妥,于是又特意赏赐了不少补身体的东西给挨了打的太子,把皇后的凤令也还回去了。此举也等于是告诉京城众人,此事已经揭过,皇后还是皇后,太子还是太子。
又过了几日,敏妃被皇帝晋封为贵妃,得了不少皇帝的赏赐,一时间也得了京中不少人的侧眼。不过敏贵妃倒是没有因此而张狂,反而越加低调起来,渐渐的也就没有人再提起她。
听闻敏妃一事后,华夕菀忍不住叹了口气,做后宫里的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幸事,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又小产了,对后宫女人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就算给了敏妃一个贵妃之位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还她一个孩子?
她正想着这事,就见晏晋丘满脸笑意走了进来,便问道:&1dquo;晋丘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1dquo;方才得了一张名家书法,那可是难得的珍品,自然心喜。”晏晋丘接过丫鬟呈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后道,&1dquo;听说不久后华侍郎家中有喜事?”
&1dquo;是啊,我大堂姐与周侍郎儿子快要成亲了。”华夕菀想起周云恒刚出了孝便让身边通房丫头有了身孕,因为不同意父母把孩子打掉,把事qíng闹得不少人家都知道了。现在虽然那个通房已经被送走,孩子也打掉了,可是在华夕菀看来,这样的男人实非良配。
见她神qíng有些不对,晏晋丘便问:&1dquo;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1dquo;没什么,只是听说这位周家公子房里闹出了些事,”华夕菀叹了口气,&1dquo;我担心大堂姐嫁过去吃亏而已。”
&1dquo;父母之母,媒妁之言,这门亲事若是有什么不妥,她的父母早就该解除婚约了,如今你大堂姐家里既然没有任何反应,那么也就代表他们下定了决定要把人嫁进周家,你这般担心又有何用,”晏晋丘挑眉道,&1dquo;你大堂姐外祖张家如今也算是有侯爵的人家,想必周家不敢怠慢她。”
晏晋丘不太清楚她们姐妹之间的感qíng,所以没有说有她这个做郡王妃的堂妹在,周家也会收敛许多。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1dquo;别想太多,仔细废神。”
华夕菀笑了笑,转而跟他聊起别的事qíng。晏晋丘在外面很多事不会跟华夕菀提,华夕菀也乐得不用没事找事,大家东拉西扯闲谈一番后,不知怎么就扯到了netg上。
一觉醒来,下午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华夕菀从netg上坐起身,看着临窗坐着看书的男人,阳光的余晖投在他的间,给他的头染上了缕缕金色。华夕菀边欣赏着美色,边认真的想,若是在她上辈子十八岁的时候,一定会爱上这种相貌英俊,身份高贵,温文尔雅又风度翩翩的男人。可是后来她进了娱乐圈摸爬滚打,见惯了那些有钱男人背后的一面,就对高富帅这种种类的男人抱着可看可亵玩却不可爱上的心态。
人生如此短暂,爱qíng又那么虚幻,她不想让虚幻的爱qíng占据了短暂的人生。女人总是习惯为了爱qíng付出一切,甚至忘了自己,大概是她更爱自己一些,所以爱qíng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晏晋丘回头见华夕菀看着自己,便放下手里的书笑道:&1dquo;醒了?”
&1dquo;嗯,”华夕菀走到镜前拿起梳子慢慢的梳理着自己的头,看着铜镜中稍显模糊的面容,&1dquo;晋丘你的画作在外面早已经千金难求,没有想到竟然还会因为得到一副字画而欣喜。”
&1dquo;先辈优秀之处,值得我欣赏与学习,越是珍贵的东西,到手后就越容易让人欣喜。”晏晋丘走到华夕菀身后,从她手里拿过梳子,替她梳理着满头的青丝。因为华夕菀头十分顺滑,一梳子下去,轻轻的便到了底。
&1dquo;夕菀的头真漂亮,”他从盒子里选出一支碧玉钗,轻轻的把头挽起,似乎嫌自己弄得不好看,又调整了几下,&1dquo;每当我心qíng不好时,摸一摸这头青丝,便再无烦心事了。”
恋头这种癖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华夕菀觉得自己的头被晏晋丘弄得有些惨不忍睹,但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xing和自己的审美要求,gan脆不看镜子里的自己,反正眼不见心不烦:&1dquo;那晋丘日后可不能让我生气,因为听说女人如果及常常生气,会造成脱的。”
&1dquo;我怎么舍得?”晏晋丘又挑了支玉钗把头固定住,让髻看起来不是那么松松垮垮,&1dquo;此生有了你,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华夕菀笑而不语,身后这个男人所求甚多,一个她又怎么比得上他心中所求?
两人亲亲密密的说完夫妻私房话,吃过温馨的晚饭,然后相拥而眠。
八月初二这一天,华夕菀难得的早起了,梳好妆挑了一件浅紫裙装,坐上车驾赶往华家二爷府上,毕竟今日乃是华依柳出嫁之日,她就算再爱睡懒觉,也不会在今日掉链子。
到了侍郎府上,已经来了不少的宾客,华夕菀刚进府,便有不少女眷围了过来跟她见礼问好,甚至就连张夫人都因为前两个月张公子一案特意来跟她道谢。
大概是因为今日乃外孙女出嫁的好日子,张夫人特意穿了一件暗红色褂子,只是有些瘦削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
&1dquo;大家快快请坐,不必这么客气,”华夕菀扶着张夫人的手坐下,笑着对在座女眷道,&1dquo;今日是大堂姐的好日子,咱们不必讲究虚礼,不然二婶以后一定不愿让我来了。”
因为华夕菀给自家女儿撑了面子,张氏面上的喜色挡也挡不住:&1dquo;郡王妃这话可是冤枉二婶了,若是你愿意,即便从此住在二婶府上也是无碍的,就只怕郡王爷不肯的。”
已经成婚的女眷闻言都善意的笑出声,那些没有成婚的姑娘小姐们,纷纷低着头满脸羞涩的装作听不懂这些玩笑话。
显郡王心疼自家郡王妃的事qíng,早已经是京城众所周知的事qíng。今日华夕菀到侍郎府上来,坐的是郡王车驾,前有侍卫开路,后有宫女捧镜端炉,可见郡王爷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