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夕菀见华楚雨满脸为难,便点头道:&1dquo;三婶的为人,我明白的。”
华楚雨仍旧苦笑,又是感激又觉得自己对不起华夕菀,若不是自家母亲在外面乱传谣言,这些年哪里又会有夕菀乃是无盐女的谣言?她只是没有想到,母亲在外面随便乱说的几句话,竟然会传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完全就是意料之外的事qíng。
郡王府中,木通站在书房外,看着天际挂着的烈阳,忍不住掏出手帕擦去额头上的汗,刚收好手帕,就见一个翠色衣衫女子朝这边走来,他眉头一皱,走到前面把人拦了下来:&1dquo;这不是绿珠姑娘吗,你有什么事?”
绿珠规规矩矩给木通行了一个礼:&1dquo;我家天气热,就做了碎冰酸梅汤给郡王爷解暑,劳烦木总管把东西端进去吧。”她把东西往木通面前一送,没有要进书房的意思。
木通看着面前的食盒,皮笑rou不笑道:&1dquo;有件事绿珠姑娘可能不知道,郡王爷他向来不爱用酸甜之物,这碎冰酸梅汤还是姑娘你自己留着喝吧,这书房重地可不能随意靠近。日后若是因为这事被责罚,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姑娘。”
从未被木通这般不客气的对待过,绿珠愣了半晌后才回过神,看着木通皮笑rou不笑的模样,眼神避开他的视线,语气柔和道:&1dquo;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
木通冷眼看着绿珠提着食盒往回走,等对方走出七八步距离后,开口叫住了她:&1dquo;绿珠姑娘。”
绿珠脚步停下,回过头时面上带着浅笑:&1dquo;木总管还有什么事吗?”
&1dquo;没什么事,”木通笑了笑,&1dquo;请保重。”
绿珠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走出院子后,也没有想明白木通这话里的意思。
见绿珠身影消失在走廊后,木通才嗤笑一声,早前看这位还是个懂事的丫头,近来倒越来越不像样了,竟然敢擅自给郡王爷做吃食,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郡王妃看似不爱管事,实则是个难以糊弄的人,绿珠这是自己把自己送上绝路。他回头看了眼其他几个守着书房的心腹下人,有些不屑道:&1dquo;做下人最重要的不是手段,而是忠心。若是起了不该起的心思&he11ip;&he11ip;”他眯了眯眼,&1dquo;且看这位绿珠姑娘的下场吧。”
他也想看看这位郡王妃的手段究竟如何。
华夕菀在义安候府歇了一夜,刚梳好妆还没来得及用早饭,就听到下人来报郡王爷来接她回府了。
替华夕菀整理好鬓间的钗,华楚雨后退一步仔细看了看后笑着道:&1dquo;很漂亮。”
华夕菀扬唇轻笑,与华楚雨并肩朝院子外走,呼吸着晨间鲜的空气,她偏头看向华楚雨道:&1dquo;我记得你最爱采集晨间的露水来煮茶。”
&1dquo;可惜煮好的茶水大半都进了你这懒虫肚子里,”华楚雨摇头叹息道,&1dquo;偏偏你还是个不懂风雅之人。”
&1dquo;俗有俗的好,雅有雅的妙,我们这就叫大俗大雅,”华夕菀浑不在意的摇头道,&1dquo;若一屋子皆是雅人,又有什么意思?”
华楚雨想笑她说的是歪理,抬头却见回廊尽头一位锦衣男子带着几个太监丫鬟朝这边走来,她停住脚步,浅笑道:&1dquo;接你的人来了。”
华夕菀朝她笑了笑,又说了几句话后,才朝晏晋丘走去。
华楚雨静静站在原地,等着显郡王微笑着对华夕菀说完话,又替夕菀扶了扶钗,然后一起消失在走廊尽头后,才带着侍女慢慢往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成,谢谢大家支持,么么哒~~
28、美人怒
义安候府的灌汤包汤汁鲜嫩,香而不腻,是华夕菀未出前喜欢吃的,所以初七当天一大早,卢氏就安排下人做好华夕菀爱喝的粥,爱吃的灌汤包以及各色清淡小菜。
晏晋丘陪着华夕菀到府中正院给二老见礼后,全家人才移步到饭厅,一起吃这顿比往常要晚上大半个时辰的早饭。
净手后,等华和晟与卢氏先动筷子后,晏晋丘才举起筷子,夹起一个看起来晶莹漂亮的小汤包放到华夕菀的碗碟中,然后极为自然的倒了小半碗杏仁牛奶汤放在她的左手边。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开始挑自己喜欢的东西用起来。
卢氏注意到他这个动作,眼底露出满意之色,就连平时常吃的糖丝果仁都美味不少。
早上起来有些渴,华夕菀很快把小半碗杏仁牛奶汤喝完,把碗朝晏晋丘的方向推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卢氏见状,本想吩咐旁边的丫鬟给女儿倒上,但是见白夏等几个贴身婢女动也未动,想想后便装作没有看见这一幕。
华依柳喝粥的动作在看到两人互动后就慢了下来,她看着显郡王体贴的动作,捏着勺子的手变得用力起来,现身边的华楚雨在看着自己,她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低下头继续喝手中着玩没滋没味的粥。
孙氏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扫过两人,然后微笑着收回自己的视线。
一顿饭吃完,华夕菀就要跟着晏晋丘回郡王府了,她上马车前,转身看着身后的父亲与两位兄长,半晌后吐出四个字:&1dquo;勿念,保重。”
华和晟看着女儿坐进马车,一道帘子隔开了他的视线,随着马车前行,他的目光也跟着一点点往前移动,直到马车看不见后才回头看着两个儿子道:&1dquo;回府。”
方才离去时,夕菀虽然只说了四个字,但是他却听出这四个字背后所隐含的深意。
显郡王心思深不可测,野心勃勃,偏偏又是个善于做戏的xing子,夕菀不愿侯府牵扯进这些暗流中,才会说出&1dquo;保重”二字。
华长葆神qíng有些凝重的跟在母亲身后,想起刚刚被豪华马车带走的妹妹,他暗暗叹息一声。
马车中,晏晋丘把玩着两个核雕,偏头笑看着华夕菀道:&1dquo;夕菀可知道凌霄花,这种花盛放时总是美艳凌人,可实际上,再高傲的凌霄花,也只有依附着别的东西才能开放。”
&1dquo;凌霄这种花虽然听着傲人,也不过如此而已,”华夕菀嘴角微挑,似笑非笑,&1dquo;花这种东西不过是点缀,看看便是,何必研究它怎么长?”
晏晋丘淡笑着打量她,半晌后把核雕扔回jīng巧的盒子中:&1dquo;你说的对。”
华夕菀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
马车进了郡王府,华夕菀率先下了马车,也不等晏晋丘出来,扶着白夏的手便要回主院。
&1dquo;夕菀,”晏晋丘从马车中探出身,看着华夕菀的背影道,&1dquo;为何走这么快?”
华夕菀回头看着坐在马车中的男人,微抬着下巴嗤笑道:&1dquo;郡王爷还有要是,妾如何能打扰。”说完转身就走,走出几步看到旁边假山朝路边突出了一块,停下脚步道:&1dquo;这假山突出来这么一块,好像有些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