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珩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闷笑出声,半晌才松开她道:&1dquo;好好,我不说了,我去外面等你一起用早膳。”说完,在她耳廓处偷了一个香,才心qíng甚好的出了内室。
曲轻裾擦了一下耳朵,坐到了铜镜前,从刚才一直默默站在角落里的金盏与玉簪才走到她旁边,开始给她绾上妆。
木槿走到她身后,小声道:&1dquo;王妃,瑞王妃刚才送来了帖子,说是邀您两日后去参加赏花宴。”
又是赏花?曲轻裾真心觉得秦白露可以换一个名头,年前要她顶着大雪赏梅,现在不会要她冒雨赏桃花梨花杏花樱花吧?
&1dquo;今日不是瑞王妃父亲的寿辰,她怎么还有jīng力让人四处派帖子?”曲轻裾真心觉得秦白露jīng力旺盛,每天弄这么多事qíng也不嫌累得慌,至少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想过去弄什么宴会。
&1dquo;大概是早就安排好的,”木槿微微一愣,随即道,&1dquo;王妃,我们可要回帖?”
曲轻裾偏了偏头,看了眼玉簪刚给自己绾出的飞仙髻,选了一对垂流苏递给玉簪,然后才道:&1dquo;先不忙回,不是还有两天么。”
秦白露帖子一来,她便要巴巴立刻回帖过去?想起瑞王那一家子的作劲儿,她就有种想跟着作的冲动,要作大家一起作好了。
木槿明白了王妃的意思,便把帖子收了起来,不再提及此事。待曲轻裾梳妆完毕后,她忙伸出手扶着,&1dquo;奴婢听闻前几日半夏回了洗衣房后,被不少人嘲笑,现在已经是洗衣房的笑话了。”
&1dquo;路是她选的,”曲轻裾站起身,一步步的往外走,&1dquo;把自己过成笑话,也是她自己的造成的。”
她不幸灾乐祸,但也不同qíng,只是心疼身体的原主。如今尘归土土归土,希望她有一个美满的来生,再不要遇到此生的这样的人事物。
曲轻裾这边的早膳一向偏清淡却不寡淡,贺珩在正院里待的日子多了后,渐渐也爱与曲轻裾一起用膳,久而久之他觉得就连正院的茶也比别的地方好喝。
见曲轻裾出来,他便道:&1dquo;今天起得晚了些,快过来用些粥,免得空腹久了伤了胃。”
走到他身边坐下,曲轻裾洗了手,喝完了一小碗粥,又吃了些小菜点心后,便放下筷子漱口。
&1dquo;王爷今天不出去?”曲轻裾等贺珩擦gan手后,问道,&1dquo;方才我收到瑞王府的请柬,说是参加赏花宴。”
&1dquo;我也收到三弟帖子了,”贺珩把布帛扔给身边伺候的人,不咸不淡道:&1dquo;到时候我与你一同去。”
原来这次赏花宴是老三两口子一起弄的,难怪瑞王妃在自己父亲寿宴当日帖子出来。虽说秦白露这个人矫qíng了些,倒从未见她拆过瑞王的台。
&1dquo;既然王爷回去,到时候便让人把我的回帖一块儿送过去吧,”曲轻裾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1dquo;虽说他们难处了些,但是总归是自家兄弟。”
听到自家王妃给三弟下了这么个定语,贺珩脸上倒是多了几分笑意:&1dquo;你不用怕,若是有人不长眼故意难为你,你只管顶回去便是,万事还有我。”
这个&1dquo;有人”暗指谁,曲轻裾心里明白,她笑着点头:&1dquo;有了王爷这句话,我就不担心了。”
贺珩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又露出一个笑:&1dquo;我知你不喜欢这样的人,日后若无必要不与他们来往便是。平日若是无聊,便去长公主府上走走,左右我们两府隔了不远。”
&1dquo;要照这么说,待四叔成婚了,我去四叔府上找四弟妹岂不是更近?”她可是才知道,诚王府与端王府只隔了一条街。
&1dquo;只要你喜欢,去谁家都可以,”贺珩伸手摸了摸她耳垂,他心里明白,轻裾这话明着像是开玩笑,实际是在询问自己,是不是可以与日后的诚王妃这般亲近,&1dquo;四弟为人仁厚,罗家往日对你又颇多照顾,多来往些也是应该的。”
曲轻裾眨了眨眼,弯着嘴角道:&1dquo;我明白了。”
两人正在亲昵间,就见钱常信匆匆从外面进来了,说是皇上的圣旨到了。
曲轻裾微讶,可是见贺珩根本没有半点意外的样子,便跟着一道出去了,等传旨太监念完旨意,曲轻裾明白过来,这是庆德帝提醒贺珩该去上班了。虽然圣旨大部分内容是担心儿子的伤势,但是最后的归纳点还是让贺珩去上班,顺便再赏赐一堆东西下来。
如果给庆德帝四个孩子划一个等级,那么贺渊就是庆德帝抱着养大的,贺珩是庆德帝看着长大的,贺麒是庆德帝散养着长大的,至于贺明同学&he11ip;&he11ip;大概是庆德帝微服私访时买东西送的。
既然皇帝亲自下了旨意,贺珩便回了一个折子,让人快马加鞭的呈进宫,大意就是儿子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让父皇担心,是儿子不孝,两日后三弟将举行赏花宴,待参加完宴席,儿子便开始认真工作,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京城北郊的半塔山因为山中有座修了一半的塔出名,而皓月楼便是修建在此山的山顶。皓月楼的名字也有由来,因为半塔山很高,木楼修在山顶,仿佛离月亮很近,便取名为皓月楼。
贺麒坐在窗边,看着天际挂着的月亮,良久后才叹息道:&1dquo;时也命也,老三这次玩得够狠。”故意拿自己山中的木材做箭刺杀老二,让人觉得他不可能做这么蠢的事,然后再借别人这种心理陷害自己一把,也不知这主意是他养的哪个门客出的。
卫青娥听到他这声叹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1dquo;王爷没有想过,此事可能与二叔、四叔有关么?”
&1dquo;老四没有那么大的人脉,即便他想也做不到,”贺麒走到她身边坐下,&1dquo;老二xing子我虽摸不透,但是若是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只怕会把我与老三都算计了,岂会独独留下受父皇偏爱的老三,这未免也有些不划算。”如果他是老二,也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一箭双雕机会,更何况有这能力的老二?
卫青娥听完这席话,知道自己想多了,便道:&1dquo;瑞王实在太过可恨。”
&1dquo;我只是后悔连累你们母子,害得你和仲儿与我一起吃苦,”贺麒面色微苦,比起刚关押之时显得平静不少,但是即便这样,人还是瘦了一圈,&1dquo;是我无能了。”
&1dquo;王爷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如何能说两家话?”卫青娥握住贺麒的手,&1dquo;更何况这皓月楼除了来往的人少了些,并没有少什么。”
贺麒又叹息一声,继续看那天际的月亮:&1dquo;待日后皇登基,只要不是贺渊,我们便能出去。”他心里清楚,如今自己势败,能够登基的就只剩下老二或老三,于公于私他都希望老二能上位。
老三的心xing不够好,不是做皇帝的料,他若是成了皇帝,苦的便是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