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自然不敢真的接了这句歉,只笑着说并未等多久,然后便等着曲轻裾训话。
&1dquo;诸位都是王爷的人,我也没什么可吩咐的,你们好好伺候王爷便是,”曲轻裾左手托着茶盏,右手微微抬起茶盖,不去看座下几人脸色,&1dquo;王爷把后院jiao给了我,我也不是苛刻的人,只忍不得没有规矩的人,若有错了规矩的,我不用看谁的脸面,只管惩罚。到时候可别怨我这个王妃做事不留qíng面,你们好自为之吧。”
没有料到王妃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冯子矜微微一愣,她虽觉得这话隐隐有针对她的意思,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见其他三人起身纷纷表示定会遵守规矩,只好也跟着起身,恹恹附和几句。
&1dquo;既然大家都明白了,我没多说的了。”搁下茶盏,曲轻裾面色和缓了些,&1dquo;我听钱常信说前些日子府里得了一批料子,等下便让人分到你们住处去,这天气渐渐凉了起来,你们拿这些料子做些衣服吧。”说完,单手端起茶盏微微往外一抬。
诸人皆是有眼色的,见状纷纷起身告辞。待出了正院,冯子矜重重冷哼了一声:&1dquo;拿几匹布来做好人,当打叫花子呢!”
走在她后面的江咏絮听到这句抱怨,脚步缓了缓,与她的距离拉得远了些。
待几个女人走了,曲轻裾站起身,打了一个哈欠道:&1dquo;呈膳吧。”她不是贤惠良妻,虽不会无缘无故苛刻无辜的女人,但也做不来那套贤德戏。至于端王会怎么想,那是端王的事qíng。
甩了甩宽大的袖子,曲轻裾笑了笑,不过这些古代的衣袍倒是真是jīng美又漂亮。
独自午膳后,贺珩一边擦着手,一边开口道:&1dquo;本王记得昌德公府前两日送了请帖,说是昌德公的寿辰?”
明和接过王爷手中的丝帛,&1dquo;前几日昌德公府确实呈了帖子来,除了我们府上,京中不少人都得了帖子。”只是当时王爷看了后便把帖子扔到了一边,这会儿怎么又突然提起来了?
&1dquo;本王听闻王妃那里也得了昌德公夫的帖子,”贺珩眉头微皱,语气带了些不喜,&1dquo;这昌德公府一代不如一代,这排场倒不见一代比一代小。”
明和知道这是王爷对昌德公不满,便垂退到了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候在门外的钱常信走了进来,&1dquo;王爷,翠幽苑的奴才来禀,说是云倾姑娘自缢了。”他心里暗骂晦气,偏他在外值守遇到这事。
&1dquo;人呢?”贺珩冷淡的问。
&1dquo;已经救了过来,只是一时气不顺,这会儿已经昏睡了过去。”钱常信心里暗骂,这窑子的女人就是上不得台面,要寻死还不容易,大半夜往横梁上一绕便没了,偏偏选这个时候来这出戏,也不知真想死还想做什么。
&1dquo;没事就让她好好待着,告诉她,若是再想死,就滚回原来的地方找死,别脏了我端王府的地。”
见王爷把面前的茶盏一推,钱常信顿时明白,王爷这是厌了女人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云倾算是废了,&1dquo;奴才记下了。”
不过是个小小的伶人,偏偏要做那清高之人,还非要与王妃一争高下,当真忘了自己是谁。小姐的心丫鬟的命,不都是自己作的!
&1dquo;她既然住翠幽苑寻死觅活,你让她马上搬到秋意斋去,”贺珩站起身,有些腻味道,&1dquo;那地方清净!”
明和眼瞧着钱常信匆匆退了出去,眉头挑了挑,就这种手段还妄想王爷怜惜,可见这花魁还是有负盛名。
正院中,曲轻裾把玩着手中的请帖,这昌德公的寿宴,她不管愿意不愿意,也要去那个府上走个过场,只是想起记忆中原身这个地方的怨气与不满,她面色冷了几分。
在这种封建朝代,男人风流也许在世人眼中没有错,但是亡人尸骨未寒便让人进门,又视亲女如无物,那便是德行有亏了。连妻死夫守一年也做不到的男人,也实在让人太过心寒了。
&1dquo;王妃,若是您不想去,让人代送寿礼过去,”木槿见王妃表qíng不对,只好劝道,&1dquo;管那昌德公府谁也尊贵不过您去。”
亲王妃确实比昌德公府地位尊贵,但是话却不见得会好听,更何况她为何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在这皇权制度下,即便她是女儿,但昌德公上下仍旧要给她行礼,这么好的&1dquo;衣锦还乡”不用,岂不是1ang费了她端王妃的身份?
&1dquo;这倒不必,我的好爹爹生辰,我这个端王妃女儿怎能不去,”扬唇一笑,曲轻裾把请帖扔到一边,就见银柳面带怒意的走了进来。
木槿把请帖放到一边,开口问道:&1dquo;你这一脸青的,谁招你了?”
&1dquo;还不是翠幽苑那位,刚才可是好一场闹剧,”银柳给曲轻裾一个福身,&1dquo;方才奴婢听闻翠幽苑的云倾自缢未遂,偏那遗书上写着什么妾本高山雪,今落泥沼潭,话里话外暗指府里有人折rǔ苛待了她,这是在指责王妃您慢待了她呢!”
说完这段话,银柳语气越加怒火难耐:&1dquo;一个花魁,算得什么高山雪,难不成谁都不及她高贵了!”
&1dquo;那高山上的雪化了可是藏污纳垢,她爱做那表面白内里脏污的雪,谁跟她争?”木槿冷哼一声,随即道:&1dquo;王爷那里可有什么话传出,可注意着别让人毁了王妃的名声。”
&1dquo;木槿姐姐这倒不必担心,方才早有消息传出,王爷斥责那位没事脏了端王府的地,还让人搬去了秋意斋,”说到这,她觉得怒气消了大半,&1dquo;那秋意斋是个什么地儿,美人也变野人了。可见王爷心里也是对她不满意的,王妃不必为了这么个人动怒。”
曲轻裾听完银柳的话,笑着道:&1dquo;我没怒,倒是你怒冲冠。”示意木槿给银柳倒了一杯茶,给她润嗓子,&1dquo;那个云倾本不是值得一提的人物,我何必会为她动怒。”这个云倾并不是聪明的女人,若是她识qíng,每日老老实实的,可能还会在端王那里得一两分脸面,如今她偏偏摆出清高的模样,却是下下之策。
或许普通嫖客会吃云倾yù擒故众明清玉洁那套,可贺珩是谁,他是大熹朝堂堂的端亲王,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云倾用这些手段,也要贺珩愿意陪她玩才行。
&1dquo;叫人回了昌德公府的帖子,说寿宴当日,我会亲自到场为父亲贺寿。”曲轻裾抿嘴轻笑,对不久后的昌德公寿宴,有了些期待。这个时代娱乐太少,总要找些事qíng来做,才不算辜负了这光yīn。
不久后,昌德公夫人亲自接待了端王府的传话嬷嬷,得到了端王妃寿宴当日会来参宴之事。
待传话嬷嬷离开,昌德公夫人梁氏冷笑开口:&1dquo;早听闻那丫头不受王爷宠爱,今日那传话嬷嬷偏摆出一副王妃受重用的样子,真让人想不到那木讷人也会给自己做脸了。”
坐在她旁边的曲约素叹了口气道:&1dquo;太太,姐姐已经出嫁,不管王爷是否宠爱,她总是端王妃。”
梁氏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知道女儿话中的意思,垂下眼睑冷冷开口道:&1dquo;不管她是什么,日后不会尊贵过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