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不用多想,既然是琉光宗金宗主自掏腰包送的东西,那我们就好好接着。”珩彦对这堆厚礼毫不意外,让勿川把东西都搬进了宗门的藏宝。
等金岳带着徒弟离开,几位峰主互相对望一眼,宗主好像猜到些什么,却不打算告诉他们。难道他跟金宗主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灵石交易?
真没想到啊,琉光宗金岳如此正直的人,也能干出这种事来。不过找谁合作不好,干嘛要找他们云华门,这考虑得也太草率了。
转头见忘通一脸深沉坐着,也不开口说话,青元就多嘴问了一句:&1dquo;怎么,你难道有什么高见?”
&1dquo;那是琉光宗送给我徒弟的贺礼,是不是该我收着,掌门师兄怎么能拿走?”忘通痛心疾道,&1dquo;你们说我该不该把东西要回来?”
青元:&1dquo;&he11ip;&he11ip;”
&1dquo;你还是闭嘴吧。”他刚才为什么要多这句嘴,贱得慌?
琉光宗弟子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那高傲冷漠的样子,引得弟子频频偷看,尤其是当白袍剑修跳上飞剑那一刻,有小师妹轻声叹道:&1dquo;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真好看。”
&1dquo;这句话&he11ip;&he11ip;是来形容男人的?”归临忍不住道,&1dquo;琉光宗的人,最近好像常常来我们宗门?”
&1dquo;用来形容美色的话,不需要分男女,我不歧视男人。”小师妹摇头叹息,&1dquo;可惜琉光宗的剑修好看是好看,那身气质太冷了,我有些受不了。”
说得好像你受得了,人家就能看上你似的。归临就知道自己后面说的话,根本不会引起这些同门的关注,拿着剑沉默离开。走在白玉长廊上,他抬头看着正殿方向,若有所思。
修真界第一大宗门琉光宗,给云华门送礼,这本就是件极其怪异的事情,更别提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上门两次。难道是琉光宗对云华门有事相求?
&1dquo;归临,快过来,今天中午有你喜欢吃的菜,迟到就只剩汤底了。”胖乎乎的高健演站在远处朝他挥手,&1dquo;我们先去占位置。”
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归临十分怀疑,在这种环境下长的弟子,以后能有什么用?心里很嫌弃,归临脚下却没有停,朝着高健演等人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从宜城到雁城,要渡过一条又长又宽的河,对于筑基期以上的修士而言,渡过这条河十分容易。但是普通人,却要靠着船舟过河,当地水性好的百姓,便在河岸边停了渡船,赚些过河钱。
渡船并不大,每艘船最多坐十个人,船夫们穿着厚实,拿着渡杆的手黑黝黝的,就像是开裂的老树皮。这里宜城到雁城的必经之路,所以船夫们并不缺生意,不过看到箜篌他们从马车上下来时,他们还是有些失望。
一看着三人的打扮,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人,自然也用不上渡船。
有机灵的船夫招呼着其他路人,很快就凑齐一船人。好在这里的水流并不急,所以用撑杆在江岸上用力一撑,船便会缓缓往江中游去。
普通人之间,银子与黄金也是流通货币,玉币与灵石对他们而言是稀罕之物,至于比灵石更值钱的紫晶,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
林斛在马儿头上轻轻拍了几下,马儿便腾空而起,脚踏祥云拖着马车从江面上飞了过去。箜篌这才现,原来这两匹马不是普通的马,而是能飞上天的马,没想到连马界也讲究深藏不漏。
由于桓宗与箜篌不知道坐渡船是什么感受,林斛只能去找个船夫,包下一艘船让这两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年轻人,体验一下在乌篷船上晃来晃去的感觉。
乌篷船里的长凳,被来来往往的渡客坐得油黑亮,船底有厚厚一层污垢,不知被多少人踩过,已经看不出木船原本的颜色。
林斛见桓宗站在床头没有进来,用清洁咒把船舱打扫干净,在长凳上垫了好几层锦缎,才道:&1dquo;公子,箜篌姑娘,进来吧。”不是很好奇想坐船,站在船头干什么?
&1dquo;好呢。”箜篌在江边跟船夫闲聊,问他一天收入如何,到了江面结冰时怎么办。船夫平时哪有机会跟女修士说话,箜篌问什么就说什么。他那张经过风吹日晒的脸,黑里透着红,只怕箜篌此刻问他江水里有没有鱼,他都会跳进水里给她抓一条上来。
见到箜篌上船,他解开套船的绳索,跳到船上才现的乌篷船此刻干净得像是做出来的一般。刚刚短短一会儿时间,生了什么?
真不愧是仙人手段,可以把旧船变船,等会儿他要不要把包船的钱还给他们,就当是感谢费了。
江风吹来,船夫赶紧身上的衣服,摇起浆来。乌篷船在江面上晃动着,箜篌觉得这跟采莲诗上描写的差别太远了,乌篷船里又窄又闷,一点都不适合观赏江面景色。
&1dquo;箜篌姑娘若是觉得不舒服,我那里有艘飞舟法器,在水面上能够化作画舫,不仅稳当还能观赏景色。”林斛一眼便看出箜篌不太适应乌篷船里的环境,就连自家公子绷着的嘴角,似乎也微微往下垂了些许。
所谓叶公好龙,大约便是如此了。
箜篌转头看向船篷外,用力划着船桨的年轻船夫,摇了摇头:&1dquo;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有始有终,法器就算了。”
林斛看桓宗,桓宗也微微摇头。
他无奈叹气,由他们折腾去吧。
船至江心,水流越来越湍急,船身也晃动得更加厉害,箜篌掀起船篷中间只有脑袋大小的帘子朝外望去,皱起了眉。
&1dquo;有人落水了?”林斛也听到了尖叫声,很快呼救声也传了过来。
&1dquo;我去看看。”箜篌走出船舱,船夫看到她出来,疑惑不解道:&1dquo;仙子,你&he11ip;&he11ip;”
箜篌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凌空甩出飞剑,踩到飞剑上朝呼救的方向赶去。在江对岸不远的地方,刚才先行离开的船大半都已经陷入水中,因为天气冷,所有人都穿得厚实,一入水便沉得游不起来。
&1dquo;救命!救命!”一个妇人单身攀着半沉的船舷,手里抱着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孩子,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脸被冻得青。
看到箜篌飞在半空中,妇人眼中迸出希望的光芒:&1dquo;仙子,求仙子救救我的孩子!”她拼命举着手中的孩子,明明寒冷的江水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但是在看到箜篌的那个瞬间,她仿佛爆出巨大潜力,竟把孩子举了起来。
箜篌往江面扔出一艘玉舟,手中的袖子幻化成长绫,卷起孩子把他放到玉舟上,再挥手把江水中的所有人都卷到了玉舟中。
&1dquo;多谢仙子,多谢仙子。”被救的人面色冻得白,却顾不上喊冷,全都跪在船上向箜篌道谢。就连刚才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小孩也不敢再哭得太大声,抽噎着被他母亲按着磕了一个头。
看着他们如此诚惶诚恐的模样,箜篌叹口气,从收纳戒里找出一件她刚来修真界时穿过的兔毛披风,扔到了妇人怀中:&1dquo;孩子身上湿透了,把他衣服脱了,暂时先裹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