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桓宗收起伞,抬头望向天空。
&1dquo;怎么了?”箜篌见到桓宗这个动作,抬头往黑漆漆的天空看,除了树屋烛火照耀下的雪花,她什么都没看见。
&1dquo;有修士过来了。”桓宗飞到树屋门口,一撩衣袍盘腿坐下,头也不回道:&1dquo;树屋有防御阵,若是等下修士进了林子,你不要出来。”
刚说完这句,他身后的树屋门被推开,一股力气缠住他的腰,他保持着坐在地板上的姿势,被硬生生拖了进去,姿态实在称不上优雅。
&1dquo;箜篌,你&he11ip;&he11ip;”
&1dquo;嘘。”箜篌挥袖封印住玉玲,不让它们出声音,灭了树屋里的烛火,见树下的林斛以及收起了马车,躲到了不知哪棵树上,才关上窗户,小声对桓宗道:&1dquo;你别说话,也许只是路过呢。”
桓宗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虽然身处在黑暗中,但是以他的修为,还是能够看清箜篌的动作。此刻的她,小心翼翼趴在门边,贴着门缝往外看,像是只有些胆小的奶狗。
&1dquo;你别怕,过来的修士修为不算高。”藏在心中的话脱口而出,&1dquo;我能护着你。”
箜篌坐直身体,转头望桓宗所在的方向望去,可是树屋里太黑,她看不到桓宗在哪儿,自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1dquo;出门在外,以和为贵,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安全为上。”更何况以桓宗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哪里敢让他出手。
想到这,她双手合十,默默在心里念叨,千万不要是邪修,也不要是不好相处的散修,最好是无意间路过,注意不到他们。
桓宗看着黑暗中默默祈祷的少女,忍不住想,她知道元婴修为以上的修士,能在黑暗中视物吗?桓宗移开视线,决定不让箜篌知道这种有些尴尬的事。
这么大的小姑娘,大概正是要面子的年龄?
&1dquo;师父,我们已经飞了两天两夜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青袍弟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霜雪,说话的时候,口里吐出一大口热气。
水冠真人回头看了眼面带疲倦之色的几个师门弟子,点了点头:&1dquo;下面有片林子,我们在此处稍作休息,明天早上再启程。”
几个弟子心中一喜,连忙操纵飞行法器往林子里降去。青袍弟子跟在水冠真人身后,小声道,&1dquo;师父,这次不过是元吉门一位峰主的元婴大典,我们何必这么急着赶过去?”
水冠真人从飞剑上跳下,叹气道:&1dquo;我们龙虎门势微,就算想做十大宗门的附属门派,人家也看不上我们。元吉门近百年来展得越来越好,外面都在传,元吉门有可能取代现在十大宗门中的某一个,成为的十大宗门之一,我们得罪不起。”
青袍弟子皱了皱眉,元吉门这些年展得确实越来越好,在很多修士中声望也高,但是十大宗门的排名,已经近千年没有动过了,元吉门想挤进十大宗门,可能也没那么容易。
&1dquo;元吉门去年收了两个单灵根弟子,据说天赋极高,连五灵根弟子都比不上。”水冠真人从收纳袋里取出一盏防风灯提在手里,提醒几个弟子道,&1dquo;不要走散了,以防林中有凶兽。”
&1dquo;是。”几个弟子牢牢跟在水冠真人身边,青袍弟子有些不甘道,&1dquo;若是我们能像御霄门、和风斋那样,依附在琉光宗门下,就不用讨好像元吉门这些门派了。”
水冠真人摇头叹气,不好直接说徒弟异想天开,他们龙虎门从上到下资质平平,修为最高的长老,也只是个元婴修士。元婴修为放在整个凌忧界,确实还算不错,可是琉光宗还缺一个元婴修士吗?就连他们宗门里最年轻的峰主,都是分神期修为。
整个凌忧界,能到分神期修为的修士,也不足十人,可见琉光宗的实力有多强大。
越往里走,水冠真人越觉得不对劲,他停下脚步,朝四周拱手道:&1dquo;在下龙虎门水冠,带门中弟子路过此地,无意打扰道友休息,请道友莫怪。”
几个弟子见水冠真人这个反应,握紧手中的法器,仓皇张望,以他们的修为,根本找不到哪里有其他修士。
嚓嚓嚓。
林中传出脚步声,一个模糊的人影从树后走出来。水冠真人深吸了一口气,把弟子拦在了身后。
&1dquo;水冠真人请随意。”人影在离水冠真人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摊开手掌,手心出灿烂的光芒,照亮了他平静的脸庞。
水冠这才看清对方的样貌,高鼻梁、宽脸,嘴唇很薄,看起来有些不好相处的样子。身上的黑袍看起来非常不起来,但却有灵气涌动,更重要的是,对方修为比他高,应该是位元婴老祖。
&1dquo;见过这位老祖,冒昧打扰,请老祖见谅,在下这就带弟子离开。”水冠真人很识,不敢拿自己与弟子的性命,来赌这位老祖的脾气。
&1dquo;不必,在下也只是随公子在此处暂住一宿,明早便会离开。”林斛看出这几个修士神情疲倦,猜到他们赶了很久的路,&1dquo;诸位就在此地休息就好。”
&1dquo;多谢老祖。”水冠真人松了口气,朝林斛作揖感谢。也不知是这位元婴老祖口中的公子是何等高人,竟能让元婴老祖受他差遣。
林斛没有再理他们,很快就隐没在树林中。
&1dquo;原来真的只是路过的修士。”箜篌放下心来,&1dquo;桓宗,你好厉害,隔着这么远都能察觉到有修士靠近。”
桓宗苦笑,他若是连这点修为都没有了,那可就真是到了灯尽油枯,离死不远的时候了。
&1dquo;原本我一个人出门,心里还有些害怕,现在有你同行,我是一点都不害怕了。”箜篌点亮树屋里的灯,解开玉玲珰封印,叮叮当当的铃声再次响起。
烛火映红桓宗的脸颊,他站起身道:&1dquo;我去外间,有什么事你叫我。”
&1dquo;好。”箜篌点头,&1dquo;嗯&he11ip;&he11ip;做个好梦。”
桓宗脚步顿了顿,转头看箜篌,嘴角微微弯起:&1dquo;你也是。”
树上突然出现一栋木屋,让水冠真人惊了一下,刚才他竟是半点都察觉不到这栋屋子的存在,有人在屋子外面弄了隐藏结界?
&1dquo;师父,这栋树屋里该不会就是住着元婴老祖口中的公子?”青袍弟子小声道,&1dquo;这好像是件上品法器。”
&1dquo;不要说话。”水冠真人喝止徒弟,以免他说出不合适的话,&1dquo;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再去见礼辞行。”
夜已深,桓宗坐在树屋的屋檐下,寒风吹着他的脸颊,他从收纳戒中取出玉药盒,轻轻抚着上面的花纹,伸手封印住响个不停的玉玲。
玉玲声虽美,但响个不停,仍旧扰人清梦。
&1dquo;公子。”林斛跳到树枝上,向桓宗传音道,&1dquo;你该休息了。”
桓宗转头看他:&1dquo;林斛,你说我这是不是占了小姑娘的便宜?”
林斛板着脸反问:&1dquo;公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第34章嫉妒?
在林斛反问出这句话后,气氛有片刻的凝滞。桓宗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斛,林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寒风刮过,桓宗的衣袍在风中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