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深看向白隐,当时他被诛杀,且有朝廷出马,白隐不过是个俗家弟子,要把他从包围中救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即便他有心也是无力。况且白氏一族也不会同意他这么做。那当时是谁救了他的rou身?难道是白正英?
他脑海里浮现出白正英那个老头的样子,只觉得他需要知道的回忆太多了。
&1dquo;当时是谁救了我?”他抬头问白隐。
白隐却说:&1dquo;我要是告诉了你,你岂不是觉得欠他恩qíng?”
林云深点头:&1dquo;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都不过分啊。”
白隐闻言气竭,半天才说:&1dquo;还是没个正形。”
那边白鹇已经将剑身清洗gan净,抱在怀里走了过来。林云深说:&1dquo;我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白鹇,我看着小伙子很是乖巧听话。嘴巴很紧,不会乱说。”
&1dquo;你的身份还是谁都不要告诉,不要节外生枝。”
林云深想想也好,大家如果都知道了林云深那个妖道就是他,重生了,岂不是人人都要杀他第二次。
&1dquo;那你告诉我,谁救了我。”
&1dquo;我不知道。”
林云深看白隐那样子,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只是不愿意告诉自己,于是凑到他跟前说:&1dquo;哎呦哎呦,白家哥哥这是吃醋了么。怕我为了报恩,就不喜欢你了么?你放心,身子给了恩人,心还是你的&he11ip;&he11ip;”
白隐见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伸手抓住他衣襟,用力一推,就把他推的踉踉跄跄往前走。林云深哈哈大笑起来,嘴上还没正形,说道:&1dquo;白哥哥怎么了嘛,害什么羞呀。”
白鹇在后头看的目瞪口呆,好久了才跟道林云深身后,小声说:&1dquo;杨师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师叔呢。”
林云深回头问:&1dquo;怎么了?”
&1dquo;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我师叔有何渊源,但看他对你,也算是亲近了。你与我年龄相仿,师叔却能如此敬重你,他年长你许多,你怎么还能如此放诞无礼呢?”
林云深终于相信,白鹇确实是白家儿郎,绕来绕去,绕不过一个礼字:&1dquo;你不知道你师叔,他看着生气,其实就爱我这样。”
&1dquo;啊?”
林云深嘻嘻笑了起来,对付白家这种正经人,就得连蒙带骗。白鹇听他说完,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林云深伸手将他背着的那把剑微微抽出来一截,见他那上头又是鲜血淋漓,心里一惊,就又cha了回去。
这杨柳一到底要gan什么,难道只是因为被人夺舍,怨念竟然如此之重,还要杀人?
抬头看,只见前面城门一座,上面红色三个字:夜郎城。而在城楼之上,还有一座巨型石雕,是只仙鹤。
夜郎城是个很繁华的城市,以商为主,西接坞城,北近长洲,南邻莲浦,自古便是繁华地,而更为盛名的,是夜郎城中多养仙鹤,玄风甚重,而诸多玄门大家在此城中都有私宅。
林云深已经太久没有闻过这样浓的烟火气,进了城门,就见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一路上风餐露宿,食不果腹,街上闻到rou香米香,林云深觉得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他回头看了看白鹇,白鹇晃了晃手里的钱袋子。
林云深很失望地看向白隐。白家公子,身上自然少不了银子的。
白隐看了看旁边的饭馆,问:&1dquo;想吃?”
林云深点头:&1dquo;好多年没吃过rou了!”
白隐略一沉吟,说:&1dquo;你们去那边柳荫里等一会。”
林云深不知道白隐要去做什么。但白鹇听话的很,闻言立即朝柳荫走去,还拉了林云深一把。他们到了柳树底下坐着,看到一个老人和一个女子在那里唱大鼓戏。林云深听了一会,忽然看见人群里有人在卖糖葫芦,他现他也好多年没有吃过糖了。
他问说:&1dquo;你师叔身上怎么也没钱,他真跟白家断绝关系了么?”
白鹇听他这么一说,眼神就是一黯,道:&1dquo;你也都看见了,现在好多人都喊我师叔为妖道的,家里自然也是回不去了。”
&1dquo;那他靠什么过活呢?”
&1dquo;降妖除魔呀。我师叔法力很高,到处给人祛病消灾,有些人家会给酬金,师叔有时候要,有时候不要。”
不知道为什么,林云深听了这话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虽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乃是天经地义,但伸手接别人钱财的那一刻,连他都是有些尴尬的,何况这素来心高气傲的白隐,伸手去接别人给的银子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臊。
&1dquo;我师叔他很苦的,常年到处奔波,听说哪里有鬼怪滋事,再远都会赶过去。一个世家公子,每天风餐露宿,喝过露水,睡过野地,有时候碰到那些名门正派认识他的,还要损上两句,污蔑我师叔是妖道。我师叔从不害人,怎么可能是妖道呢&he11ip;&he11ip;”
&1dquo;那是为什么呢,要出名么?”
白鹇一听,就扭头看他。
&1dquo;道士降妖除魔,要么为财,要么为名,你说他到处奔波,又不为财,可是为了在玄门中闯出一番名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