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几个都知道崔九心qíng不好,从冀州府回来一直如此,yīn沉沉的,不知道谁得罪了这位爷,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着。
安大牛几个今儿就没按好心,难得出来不找个女人松快松快哪成,平常日子都是安大牛何进跟常六仨人结伴去,自然去不起含波楼那样高级地儿。
丽net院开在内城边儿上,地儿不大,里头的姑娘还算过得去,价钱也不贵,五十钱吃一顿花酒,找个顺眼的折腾一宿,也使得起。
丽net院之所以开在内城边儿上,就是为了做兵营的生意,那些贵人自然不会过来,可兵营里有的是大郎这样的庄稼汉,当兵的俸禄不多,可也能攒下几个钱,又都背井离乡的,媳妇儿不在跟前,嫖个jì还不是常事儿吗,故此,丽net院的买卖很是红火。
安大牛几个是这里的常客,跟老鸨子混的极熟,叫了大郎几次,大郎都不过来,哥几个就打算着今儿无论如何也得把大郎拖过去,他媳妇儿就是个摆设,看得见摸不着,到如今还没圆房呢,二十好几的汉子,找个女人算什么大事儿,就算大郎媳妇儿知道了能怎么着。
存了这个心,哥几个这一晚上没gan别的,净灌大郎酒了,大郎的酒量再大,也架不住车轮战,等酒席散了出来的时候,走道儿都飘了,给安大牛跟常六架着出来的。何进是郎官,本来今儿不该出来,可一见崔九,也跟着出来了。
碧青到的时候,就看见崔九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酒,旁边儿一个鬼一样的女人木呆呆的陪着,那张脸不知擦了多少粉,惨白惨白的,嘴唇红的跟吃了死孩子似的,尤其灯一打,简直就是一女鬼。
丽net院不算小,却颇为简陋,大院子周围都是一间一间的屋子,估摸是特意隔开的,木质结构根本没什么隔音效果,接待的又都是兵营的大老粗,懂得什么叫含蓄,见了女人,直接脱裤子就上呗,故此,一进院子就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声音,不堪入耳,江贵都有些不自在。
碧青那个火儿嗖嗖往上冒,尤其看见崔九全须全影的在院子里坐着,更生气,碧青第一个念头怀疑是这小子使的坏,可转念一想,就知道不是,要真是这小子使坏,勾着大郎gan这种事儿,绝不会选择丽net院这么低级的窑,子。
老鸨子一见来了生意,忙迎了出来,目光在碧青身上一溜,不免有些失望,这小子一看就是乡下来的,虽说长得挺白净,可这身上的衣裳却戴着土腥子味儿呢,不过,他后头跟着的老头子,衣着打扮倒是颇体面,瞧着像那些贵人府里的下人,不知为什么毕恭毕敬跟在这土拉吧唧的小子后头。
莫非自己眼拙,没认出真佛了,这位跟院子里喝酒的贵人一样,来自己这儿就为了见识见识,这贵人的心思不好猜,说不准大鱼大rou吃腻了,就想尝尝不一样的滋味儿。
再说,自己开门做生意,上门的就是客,只要舍得掏钱,管他土不土呢,这么想着,堆起一脸笑:&1dquo;哎呦,这位小爷生的真真白净,今儿来我们这儿可算是来着了,我们这儿的姑娘有的是,一个赛着一个可人,管保把小爷伺候的妥妥帖帖。”
崔九抬头看着碧青,忽的笑了起来,不知是不是碧青的错觉,总觉着这小子的笑容充满讽刺,崔九灌了一口酒道:&1dquo;这可真是腊月债还的快,爷记着,前几天儿还有人跟爷说,男人不能三妻四妾,就得守着一个婆娘过日子,莫非这,不算。”
碧青懒得搭理他,坐在他旁边儿,往里头厅堂里瞅了一眼,立刻就明白崔九这小子为什么在院子里喝酒了,那里头坐着一溜十来个姑娘,个个打扮的跟鬼似的,离这么远都能闻见那股子刺鼻的脂粉味儿,相比之下,崔九旁边儿这位还算顺眼的。
老鸨子见碧青跟崔九说话,更觉自己先头猜的对,这两位就是来找刺激的,忙凑上来道:&1dquo;小爷稀罕什么样儿的,我这儿给您叫去。”
碧青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1dquo;把你这儿的姑娘都给我叫出来,接客的也一样,一个不许落下。”
老鸨子一愣,心说,没见过这么嫖的,忙道:&1dquo;小爷我们丽net院有的是姑娘,管保小爷能挑个满意的,屋子里正接着活儿的就算了吧,忒不方便。”
碧青把银票捏在手里抖了抖:&1dquo;看来你还真是个买卖人,得了,既然如此,这一百两银子,我就收起来算了。”
&1dquo;一,一百两&he11ip;&he11ip;”老鸨子差点儿晕了,自己这个丽net院拆吧拆吧也不值一百两啊,没瞧出来,这位小爷竟是个财神爷,有了一百两银子,都能再开一个丽net院,叫人出来算啥。
忙上前把银票接过来,就着灯亮看了看,见果真是一百两,忙扯开嗓门招呼一声:&1dquo;都给我出来,屋子里的也给我拽出来,快着点儿,让这位小爷可劲儿的挑。”
崔九的酒都醒了,愣愣看着碧青呆,心里想着,怎么这丫头比自己还像个纨绔,这一招简直就是霸气侧漏。
老鸨子一句话,立马就乱了起来,穿的整齐姑娘有,光着屁,股的更多,给恶狠狠的guī奴拽出来,还管你光着不光着,gan一半的出来,后头跟着就是提着裤子骂娘的嫖,客,没gan慡,握着拳头要跟老鸨子拼命。
老鸨子一句话,这些人就歇菜了:&1dquo;今儿对不住各位,明儿后儿各位来找几个姑娘都成,我保证一文钱都不收。”
虽说gan一半挺难受,可以后能连着嫖两天,这样的好事儿往哪儿找去,再三确认老鸨子不是糊弄他们之后,提着裤子走了。
刚还热热闹闹异常红火的丽net院,不一会儿就清静了,嫖客都走了,只除了何进,安大牛,常六。三人一见碧青都愣了,怎么也没想到大郎媳妇儿会跑到这儿来,忙把裤子穿好。
碧青扫了三人一眼,恶心的不行,尤其何进,今儿娶媳妇儿,还往这儿跑,什么东西啊:&1dquo;大郎媳妇儿你怎么在这儿?”
何进倒是问的颇理直气壮,老鸨子惊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竟是来找男人砸场子的,刚要说什么,看了看手里的一百两银票,又闭上了嘴,管她是男是女,只要舍得掏银子,谁来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