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摇摇头:&1dquo;我可想不出,也是我一位师兄,jīng研鲁菜,对于这道油爆双脆尤其qíng有独钟,曾经一天内做了七十遍,就为了拿捏正好的火候。”
老爷子点点头:&1dquo;这倒怪不得了,这才是真正的厨子,一道菜可以反复做,不停修正不足,自然能做好。”
大师兄忙道:&1dquo;你快跟师兄说说,那道九转大肠的诀窍为何?”
安然:&1dquo;这个就更简单了&he11ip;&he11ip;”说着抿嘴笑。
把大师兄急的不行,老爷子捋了捋胡子:&1dquo;想来诀窍就是你那些细竹签,师傅说的可是?”
安然双手合十:&1dquo;师傅果然英明,也不只这道九转大肠,大凡做这种容易散的菜肴,用细竹签固定住,不管过油还是蒸煨,都可保持住形状不变,成菜也就漂亮多了。”
大师兄恍然:&1dquo;原来竟如此简单,怎么我就没想出来呢。”
老爷子摇摇头:&1dquo;你莫被这丫头哄了,她是捡了便宜,不定多少代厨子才想出这些法子,被她用了出来,看似简单,却不知是多少代人的心血呢。”
安然嘿嘿笑了起来:&1dquo;师傅说的是,我如今就跟考场作弊差不多,若还不能赢,可是给咱们厨子多少代的老祖宗丢脸了呢。”一句话说的师徒几个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却又想起现实问题,老爷子叹了口气:&1dquo;或许德明说的有些道理,躲避隐忍并非解决之法。”
大师兄忙道:&1dquo;师傅您总算想通了,我跟师弟也不是为了回御膳房,就是想起韩子章跟柳还那副小人得意的嘴脸,心里过不去,如此卑鄙还耀武扬威的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厨,实在无耻之极。”
老爷子:&1dquo;韩子章此人虽有些卑鄙,若论厨艺,跟师傅也算不相上下,便当时他不再食材上动手脚,真比厨艺,师傅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胜他,今天安然做的这道油爆双脆,正是韩子章的拿手菜,若当日比这一道,师傅必败无疑。”
安然:&1dquo;师傅何必妄自菲薄,便韩子章在这道菜胜了师傅,其他的菜也必会输的,我爷爷说过,一个好厨子,要的不是厨艺而是做人,便韩子章的厨艺再高,人品卑鄙,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大厨,只能算厨子里的败类,这样的败类根本不值得师傅忍rǔ负重。”
大师兄一听,高兴的一拍桌子:&1dquo;小师妹说的是,韩子章凭什么当天下第一厨,他就是厨子里的败类,不说师傅,就是小师妹出马他也不是个儿,而且,小师妹今天这两道菜可是当着知府大人做出来的,今儿本来就是冀州府的厨艺大赛,虽说最后被老孙头搅了局,小师妹却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应当代表冀州府入京,便小师妹不想出这个风头,知府大人怕也会把小师妹的名字呈报上去,到了如今,想避是避不开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1dquo;千算万算也未算到老孙头会蹦出来搅局,进而把安然丫头牵连了进去,说起来,还是师傅的修养不够,若不是想搓搓老孙头的锐气,也不会让你师妹跟他比试,不过,今日断了老孙头的手腕,却也有些过了。”
提起这个,安然不禁想起安子和当时的狠辣手段,那一系列的动作利落非常,不过眨眼之间,就废了老孙头的手,如今一想起他当时的样子,安然都觉从后脊梁骨开始冒凉气,这样的男人让她忍不住有些害怕。
正出神的时候,忽听师傅道:&1dquo;如今还早,便进京也得下个月,今儿倒是还有一事,那天的素馅儿包子倒是出自何人之手?”
安然回神:&1dquo;是个街上的老妇人,她说是她丈夫调的馅儿,就住在城外的桃李村,还说,若是我想知道怎么调的素馅儿,就去桃李村问她丈夫,那素馅儿的材料我倒是能猜的差不多,唯有一样不知道是什么?这些日子忙乱,倒是没抽出空来前去拜访。”
桃李村?老爷子点点头:&1dquo;既如此,明儿咱们师徒就去一趟桃李村吧,我总觉得,这调馅儿之人是师傅的一位故人,若真是他,倒是好些年不见了,却不知他又怎会来了冀州,还娶了妻子&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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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蜜渍梅花
?因要去桃李村,师傅跟大师兄留在了别院,师徒仨人在安然的小院吃了晚饭,被大管家安远安置在了客院,可见大老爷对师傅还是颇为礼遇的。
说起大老爷,安然不禁想起安子和,总觉得这个男人很矛盾,不可讳言,安子和是个颇有深度也有味的男人,跟他相处起来格外轻松,就如那天在荷塘边儿烤鱼,今天在观月。
而且,这男人懂做菜,对于厨子这一行并非门外汉,自己跟他便有了些共同话题。
试想一下,一个男人有清俊的外表,丰富的底蕴,风的谈吐,还跟自己有着共同的话题,这样的男人,一旦闯入自己的世界,结果可想而知。
即便安然一直警告自己不要跟他牵扯太深,但还是忍不住动心了,即便这动心并不很频繁,也不太深刻,却终究是动了。
有时想想,男女之间的心动或许只是一瞬生的事,更或许之前的那些暧昧已经不知不觉中潜入自己的大脑,在某一刻酵成为心动的媒介,就好像做酒的酒曲,做菜的料酒,适当的时候,烹入料酒便能中和五味,做出最顶级的菜肴来。
但这个男人却也让她不安,安然相信女人的直觉,所以,前头才有意疏远他,以至于造成了些误会,还因此差点儿弄成人命。
后来,随着两人的握手言和,这种危险的感觉渐渐淡了,淡到她机会都快忘了,可今天看着他折断老孙头手的时候,这种感觉猛然又钻了出来,让她下意识觉得危险。
安然坐在小院里仔仔细细回想安子和的言行,总觉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出丝毫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