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和却笑了起来:&1dquo;我还当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研究你的厨艺呢,原来也知道这个。”
&1dquo;是寿叔跟我说起才知道原来还有厨艺大赛。”
安子和目光闪了闪:&1dquo;莫非你想报名?”
安然摇摇头:&1dquo;寿叔说,这是为了选御厨的比赛,师傅厌倦皇宫里的尔虞我诈,都不许两位师兄提过去的事儿,若我参加厨艺大赛,师傅还不气死,更何况,我是安府的丫头,怕也没资格参加吧。”
见安子和不说话,不禁问了一句:&1dquo;你可知道五年前京城的御厨比试出了何事?以我师傅的厨艺怎会输给那个什么韩子章,还断了手腕子?”
安子和摇摇头:&1dquo;五年前的事儿,我也只是听说过一些,底细却也不知。”
安然不免有些失望:&1dquo;那你可知道哪个韩子章是什么人?厨艺如何?”
安子和点点头:&1dquo;这个我倒是知道,说起来,这御膳大厨再风光,归根结底也是厨子,只要是厨子就分南北两派,你师傅是南派,而韩子章便是北派,这厨艺的南北之争由来已久,因你师傅在御膳房多年,并被誉为天下第一厨,南派一时风光无俩,以至于各个酒楼都雇南派厨子,北派厨子连糊口都难,直到韩子章胜了你师傅,到如今,北派才跟南派将将持平,所以,你师傅跟韩子章的比试并非两人之争,而是代表着他们身后的南北两派,韩子章的厨艺虽承袭于北派,却曾在江南十数年之久,钻研厨艺,取南北之长,手法已不是一个北派能界定了,虽是北派,却也jīng于南菜,跟你师父的厨艺可说不相上下,如今更取代你师傅成了天下第一厨,我们冀州府的厨子多是北派,只有知府大人府上的陈二狗跟你师傅属于南派,陈二狗如今倍受知府大人礼遇,可见虽韩子章得了天下第一厨的虚名,北派却让略逊一筹,你也不用为你师傅鸣不平了。”
安然摇摇头:&1dquo;不是因为师傅,我只是觉得,若是为了争这些虚名而比赛厨艺,实在没什么意义,厨艺大赛的目的不该如此。”
&1dquo;不该如此,还赛什么?”
&1dquo;厨艺本就不应有南北之别,做菜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能让吃的人感觉愉悦,这才是一个厨子应该做的,而不是为了争名夺利,为了当上御厨光宗耀祖,若厨子的目的都如此,便做出来的菜肴再美味,jīng致,也失去了它该有的意义,民以食为天,厨艺不是为了取悦一个人,而是天下所有的人,若拘于南北之争,便更狭隘了。”
安子和深深看了她,良久开口道:&1dquo;这就是你想出去的原因。”
安然点点头:&1dquo;别说这个了,如今还没影儿呢,说说冀州的厨艺大赛,我来找你,是想劳烦你能不能给我安排个位置,不用太好,也不用坐着,只要能看见做菜就成。”
&1dquo;你还真是魔怔了,想当一辈子厨子啊。”
&1dquo;我本来就是个厨子。”
安子和笑了起来:&1dquo;行,以后你当厨子,我当掌柜的,赶明儿咱俩一起闯天下去,说不定能开个天下第一的馆子。”
安然摇摇头:&1dquo;哪有什么天下第一,我只想&he11ip;&he11ip;”后面的话安然没说出来,只想把安记食单补充完整,让自己的厨艺有所进益,之后呢&he11ip;&he11ip;
之后安然没想过,也不想去想,更不能去想,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之后还能做什么?
安然把酱汁儿刷在鱼上,闻着烤鱼的香味,看了眼旁边的男人,忽生出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这是哪儿?自己是谁?旁边提着坛子喝酒的男人又是谁?
安子和喝了一口酒,抬头看了看,天上一轮皎月,周围繁星如斗,眼前一泓碧,水幽幽荷香,还有旁边的小丫头,清清淡淡的装扮,衣裳是安府丫头最普通的衫裙,小脸上不是半点脂粉,身上更无一样饰,满头青丝也只梳了一条麻花辫儿,如此简单,却丝毫也不寒酸,坐在荷塘边儿,整个人就如荷塘内月光下的白莲,清绝如许,让他忍不住把视线一再落在她身上。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荷塘,这样的小丫头,有那么一刻,他竟希望永远这么下去,不过,他不喜欢她现在的神qíng,很远,太过缥缈,仿佛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他&he11ip;&he11ip;
想着,伸手过去,本来想摸摸她的脸,半截却改了,拽了拽她的辫子:&1dquo;小丫头想什么呢?”
安然回神,把烤好的鱼递给他,安子和接过咬了一口:&1dquo;你放了什么?”
安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蓬植物:&1dquo;这个。”
安子和笑了起来:&1dquo;你倒是会就地取材,这香茅种在这里,本是为了驱蚊虫,不想却被你用来烤鱼。”
安然歪歪头:&1dquo;若不是你这个大管事提议,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这儿烤鱼,更何况,这鱼还是荷塘里的,你就不怕被人知道告诉大老爷?”
&1dquo;我还以为你这丫头的胆子比天大呢,原来,也这么没用,放心吧,入了夜,这边不会有人过来的,而且,不过烤个鱼,又不是把别院点了,便大老爷知道也无妨。”
见安然把他的短刀丢过来,不禁道:&1dquo;你这丫头还真是挑剔,我这把弯刀虽不如你的匕,却也不差,你就这么瞧不上眼。”
安然摇摇头:&1dquo;那匕是我大师兄给我的见面礼,意义不同,而且,是我大师兄一直用了这么多年的,到我手里不过几天就丢了,若我大师兄知道,一定以为我不珍惜。”说着,白了他一眼:&1dquo;那天要不是你捣乱,我已经把匕捞上来了。”
却现安子和定定望着她:&1dquo;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1dquo;你的水xing很好。”
安然点点头:&1dquo;水xing好怎么了?”忽然想起什么:&1dquo;你不会也以为我是鬼上身吧,你怕不怕,没准我真是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