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觉得,自己可以直接去死了,活了二十六年,今天是她最囧的一天,尤其还在莫东炀面前,太丢人了,太现眼了&he11ip;&he11ip;
她坐在马桶上,捂着脸,她的脸**非常,跟高烧差不多,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因为肚子开始疼了。
一直以来,苏荷都有痛经的毛病,每个月来大姨妈先头一两天,都得靠止疼药撑过去,这次因为大姨妈提前了几天,她还没来得及买药,就被党蓝召唤了过来,当时她没太大感觉,就是肚子有一点酸胀不舒服,可这会儿却开始疼了。
虽然还能忍受,但苏荷知道自己得出去买药,不然今天晚上肯定睡不好,她在洗手间磨蹭了半天才出去,本来她还有点犹豫,出去前还特意探了探头,看看外头有没有人,过后又觉自己的行为非常可笑,莫东炀什么人啊,刚才不过意外,哪会无聊到守在外头看她的窘状。
苏荷从洗手间出来,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一声,她拿出看了看,是党红旗过来的:&1dquo;蓝蓝我带走了。”
苏荷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看看腕表,前后不过十分钟,也不知党大哥怎么过来的,说来凑巧,苏荷给红旗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附近,其实即使不在附近,他也会赶过来,在红旗的生命中,党蓝始终毫无疑问的排在位。
党红旗十四岁之前,是在大院里混过来的,那时候父亲工作忙,长年累月见不着面,后来他才知道,父亲在外头有了女人,这个家早已名存实亡。
父母离婚的时候,父亲曾问他跟谁,当时红旗毫不犹豫选择了母亲,甚至在母亲改嫁党盛以后,他也选择跟了继父的姓,这曾引起他父亲跟爷爷的qiang烈不满和反对,但他当时就是想成为党家的人,很喜欢继父,某些感qíng上甚至过了他的亲生父亲赵子安。
党盛不忙吗,党氏的董事长,手里握着上万人的生计,跟父亲也不相上下吧,但他却给了母亲平稳无忧的生活。
红旗看得出,继父是真心爱着母亲的,直到后来红旗才辗转知道,继父很早就喜欢母亲了,早到母亲还不知道的时候。
在红旗眼里,继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母亲幸福的时候,不去打扰只默默关注,在母亲婚姻失败以后,站出来,把她护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这样的党盛比他父亲更像一个男人。
红旗跟着母亲进入党家,见到党蓝第一天他就知道,要护着她,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党蓝当时才十岁,还在上四年级,本能对于母亲之外的女xing排斥,顺带对他这个拖油瓶也产生了敌意。
虽如此,党红旗还是觉得,党蓝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小丫头,她穿着一条粉蓝的裙子,头又黑又亮的垂在肩头,侧面别着一支蜻蜓卡,粉嫩嫩的小脸蛋像桌上水晶果盘里的苹果,眼里却有着清晰的防备。
党叔叔跟她说:&1dquo;以后这就是你妈妈,这是哥哥,快叫人。”小丫头咬咬嘴唇,忽然大喊:&1dquo;她才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早就死了,我也没有哥哥,爸爸最讨厌了。”丢下这几句,扭身跑了出去,妈妈要追,被党叔拦住:&1dquo;这丫头自小没娘,被我宠坏了,你别过意,我去找她回来。”
红旗却鬼使神差的站出来:&1dquo;我去。”
党家的别墅很大,整整三层的主楼,前后都是花园,漂亮是漂亮,但小丫头有心藏起来的话,也真不容易找。
红旗围着花园找了三圈没见着人,他坐在石凳上,想着还有哪里没找到,忽然头上扑簌簌落下许多的樱花瓣来。
他一抬头,就看见坐在树杈上的小丫头,真不知道她怎么爬上去的,党家这颗樱花树有些年头了,生长的繁盛粗壮,正是暮net,开了满满一树淡粉的樱花,而小丫头就坐在满树的樱花之间,黑黑的,晶亮的眼,皱着眉头,圆圆带着些婴儿肥的小脸上写满懊恼。
那一刻,红旗觉得她就是个樱花幻化出的小jīng灵,而从那一刻就在他心里落下了种子,芽,成长,不知不不觉就成了参天大树,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小丫头已经欢欣雀跃的抱着他说:&1dquo;红旗,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我要追他,他是我的。”那个人就是叶潇,而自己的心思就此沉淀,这一沉就是八年。
这八年,他就这么看着,小丫头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笑着,闹着,烦恼着,幸福着,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旁观者。
今儿潘岳还跟他说:&1dquo;你说你这叫什么事,嘴边的rou都让人夺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红旗,就凭咱,抢也抢过来。”
潘岳是他的小兼哥们,从政,走的一帆风顺,前些日子才调来h市任副职,一直忙,好容易今儿得了空,红旗在金鼎摆了酒,叫来几个哥们,也算给潘岳接风洗尘。
吃了饭几人跑到潘岳这里,支起桌子打麻将?,谁知这一圈还没打完,党红旗接了个电话,站起来就要走,潘岳哪里肯放,拽着他说:&1dquo;不给哥们个理由,甭想出这个门。”
党红旗只淡淡吐出一句:&1dquo;蓝蓝喝醉了,我得去接她。”潘岳就彻底没词儿了,直到党红旗走了,潘岳还叹:&1dquo;这就是冤孽。”
是不是冤孽,红旗不知道,他只知道,一听到党蓝两个字,八匹马都拽不住他的腿儿,党红旗到的时候,党蓝已经喝的一塌糊涂,喝醉了的党蓝一点儿都不闹,很乖,蜷缩在沙上,闭着眼,仿佛睡着了,但是眼下却有不容错辨的黑青,仿佛几天没睡觉了一般,看上去异常憔悴。
这样憔悴的党蓝,令红旗心疼不已,红旗给苏荷了短信,把自己的风衣脱了,裹住她抱起来,党蓝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是他,手臂自然的圈上他的脖颈,嘟囔了一句:&1dquo;红旗你来了,还是你最好,最好&he11ip;&he11ip;”脑袋搭在他肩膀上,任由他抱了出去。
到了车边,红旗打开后座想把她放进去,谁知党蓝死活圈着他的脖子不撒手,红旗没法儿,只得抱着她,打电话找了代驾。
红旗本来想把她送回去,可到了楼下,党蓝却闹着不上去,红旗抬头看了看,抱着她回了自己那里。
党蓝也不是头一回来红旗这儿了,这间公寓还是红旗考上大学时,党盛送给他的礼物,当初装修的时候,就预留了党蓝的房间。
党蓝上高中的时候,几乎都住在这里,后来党蓝考上大学,爱上叶潇,才搬出去,红旗出国留学,回来后进入党氏。
爷爷送的,父亲送的,继父给的&he11ip;&he11ip;如今,红旗名下的房产不胜枚举,但他仍住在这间公寓里,而且一直维持着最初的装潢,甚至味道,因此,党蓝一醒过来,恍惚以为时光倒流了回去&he11ip;
第o9章
苏荷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她想着自己这会儿回家,妈妈肯定又要唠叨她吵到弟弟,可不回家她能去哪儿。苏荷有些茫然的站在路口,生理期的疼痛撕扯着她的qíng绪越低落。
莫东炀是跟着她出来的,今天本来是给小灿送行,当兵的特招指标下来,小灿怎么也要回家一趟,莫东炀挑了这里给小灿送行,倒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莫东炀得说,他这两天过的很糟,相当糟,如果告诉那几个哥们说他莫东炀在38岁高龄的时候还做了net,梦,并且梦的不能自已,他以后也不用再混了。
莫东炀当天没等到电话,心里琢磨,小兔子还真有些手段,知道吊着他,可第二天也没有,他直直盯着电话yīn晴不定的举动落在他的秘书赵明眼里,真有些心惊rou跳,暗里揣摩老大这是等谁的电话呢。
赵明跟老大有几年了,还没见过老大这样形于外的焦躁,而且连着两天,老大都去了金鼎,到了金鼎也不去VIp包厢,而是在大厅里挑了个位子坐着,看上去跟往常没什么区别,可赵明却现,老板的目光若有若无落在了金鼎的服务员身上。
赵明忽想起老大生日那晚,在顶层套房里,莫非有了什么艳遇,可说不通啊,真要是金鼎的服务员,这样的好事,还不跟中彩票似的,哪用老大巴巴找来,早贴过来了,吊上老大,哪怕是一夜qíng,好处也少不了,更可况,瞅老大这劲头,上心了。
作为老大的秘书,赵明领会了jīng神,透了话儿给金鼎的经理,经理相当配合,把金鼎的服务员,凡是女的,都借机会在莫东炀跟前露了一面,跟选妃似的,莫东炀看到一半就知道自己想错了,小兔子不是金鼎的服务人员。
目测这些服务员,先不说姿色就身高也没一个跟小兔一样娇小的,个顶个人高马大,其实莫东炀以前也喜欢这种大胸长腿有姿色的,可经了小兔子,他改口了,就喜欢小兔子那样跟未成年似的丫头,况且,脱了衣裳,他的小兔子也相当有料,他甚至觉得,小兔子身上,哪怕一根脚趾头都合他的意,更别提那生涩又热qíng的回应&he11ip;&he11ip;呃&he11ip;&he11ip;
想到此,莫东炀毫不意外的感觉到那嚣张的疼痛,活了38年让只小兔子勾成这样,还真有点丢脸,不过他的小兔子怎么了?
莫东炀的目光一错不错的落在苏荷身上,霓虹跟夜色在她身上渲染起闪烁不定的光影,她抱着胳膊立在那里,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动物,莫东炀真有股把她捡回家的冲动。
看着她打了辆出租坐进去,前座的赵明从后视镜里征询了他的意思,莫东炀开口:&1dquo;跟着她。”赵明今儿才算知道,把老大弄的焦躁的正主是谁,认真说,有点失望,太平常了,就这丫头的姿色,到哪儿不是一抓一大把,更别提身材,赵明都怀疑这丫头到底多大,成没成年,就没想到,老大硬是中意这样的,是不是大鱼大rou吃多了,想改口尝尝清粥小菜,而且还gan起了跟踪盯梢的勾当。
赵明怎么都觉得,老大这行径有点变态的前兆,不过老大让gan啥gan啥,他可不敢逆着老大,不过跟着跟着,就看到前头的小丫头下了出租车,赵明把车停在路边,疑惑的左右瞅了瞅,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是住宅区,对街倒是有几栋写字楼跟快捷酒店,这么晚了不回家,难不成要外宿,还是约了男朋友&he11ip;&he11ip;
想到这里,赵明的眼皮跳了几跳,老大盯上的人,谁敢这么不长眼,这不上赶着找死么,而且,赵明觉得,自己这猜测越来越靠谱,因为那丫头直接进了路边一个24小时营业的药店,这个点儿,这个地儿,去药店还能gan啥,肯定是买那啥去了呗。
赵明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瞟了老大一眼,现老大的脸黑了,眼里的戾气涌上来,嗖嗖跟冷刀子似的。
赵明急忙低头,再抬起来的时候,老大已经推开车门下去了,赵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老大进了街边的小药店,不禁暗暗替那丫头祈祷,都让老大瞄上还敢红杏出墙,这不是找死,是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