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扫里眼台下的人群,还是有些惴惴,饰演霸王的名伶,坐在帐中念道:&ldo;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rdo;接着小月才仗剑起舞,姿态妖娆而绝美,有女子的妩媚,也有男儿的爽利,边舞边开口唱:&ldo;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再听军情报如何……&rdo;声音清脆,韵味悠长,把虞姬的无奈,和两人间难舍的爱情,诠释的很贴切,挥剑举袖间都有一种绝世佳人的美丽,最后横剑自刎倒在霸王怀里,小月微微睁眼打量台下的反应,却不想正对上侧面的一双眸子,犀利霸道的令小月一阵阵的心悸,帷幕和上,把那双眸子也隔在了外面。小月急忙跑到后台,匆匆卸了脸上的油彩,走到了戏台下,悄悄打量,果然,戏台侧面有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丫鬟,坐在那里看戏,男子大约有四十左右的样子,脸色有些病态的黄,眉目很平常,看起来仿佛很虚弱,不过身材却异样挺拔,一双眸光犀利霸道,和他整个人的气质一点都不搭,身后站着一个俏丽的丫头,不过十七八的花季,五官明丽颇有姿色。大概感觉到了小月打量的目光,男子转过头也看着小月,神态倒是没变,不过眸光却在犀利中透出一丝温柔,很是奇怪,不过他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戾气,却令小月似曾相识,究竟是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眸子呢,小月一时也想不起来。云子冲牵起她的手道:&ldo;感觉你这折唱的越发的有韵味了&rdo;赫连之道:&ldo;汉兵已侵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趣尽,贱妾何聊生,所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小月唱的颇得精髓&rdo;赫连昱打量三人几眼道:&ldo;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小月唱,的确比那些所谓名伶要好,感觉很对,不过老夫看你刚才那舞剑的一招一式,颇有模样,莫非你真的会这些&rdo;赫连之轻声道:&ldo;父亲可能不知道,小月的骑射剑术很出色的,孩儿曾有幸一睹,天下无双&rdo;小月不禁瞪了他一眼道:&ldo;那里,是如玉公子的宝剑天下无双吧&rdo;两人相对失笑,想到那个月色撩人的晚上,赫连之不禁微微轻笑,云子冲脸色微变道:&ldo;好了天色不早,咱们也该回去了,你明天不是还要去村子里吗,早些安歇为好&rdo;小月想想也是,自己是要去纪家村去的,落了雪,院子里还有些没收的根茎类的药,一起搬回小院比较好,遂和几人告辞,随着云子冲出了茗香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始至终小月总感觉有一道目光跟着自己,异常诡异。赫连之眸光一闪,暗暗握拳,暗道云子冲倒是防自己防的厉害,眼光扫过侧面的主仆,不禁闪过深思,从刚才,那个男子就一直盯着小月,目光冷酷犀利,不像是个寻常的百姓,从穿着上看,像是北地的客商,自从休战,南北的客商倒是可以随意的来往贸易了,其实从另一个角度上讲,休战和谈对南北都有利。司马明慧悄悄打量赫连之片刻,凑近他低声道:&ldo;劝你不要白费心机,子冲哥哥和小月是上天注定的,谁也不能破坏&rdo;赫连之微微一笑道:&ldo;公主殿下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在下佩服&rdo;司马明慧一阵黯然道:&ldo;只是无奈罢了,既然我的命运已经如此了,至少我希望小月是幸福的,这是我最大的心愿&rdo;说完施礼告辞,带着丫头走了,赫连之沉默良久喃喃的道:&ldo;幸福!藏于深宫,何来幸福之说&rdo;赫连之环顾四周小月一走这里显得异常噪杂,顿时令自己有些不适,和父亲低低说了声,抬脚出了名香园,夜色已深,街上的行人渐渐散了,曲终人散这大概是所有故事的结局,低低叹口气缓步前行,也许自己该好好看看这里,毕竟是她出生成长的地方,即使没了她的踪影,也应该有几分她的灵气才是。离歌翌日,小月跟着纪青山李素娘回了纪家村,雪整整落了一夜,天蒙蒙亮时才放晴,即使如此,由于温度不低,所以也没留下什么痕迹,迥异于小月记忆里的样子,记得现代时,自己在的那个城市,每每冬季大雪后,都是自己最喜欢的时候,从玻璃窗子向外看去,爷爷的小院落仿佛瞬间变成了白色的,白色的台阶,白色的围墙,白色的地面,甚至院中那株银花也成了白色的。往往那时候,自己会和爷爷一起拿着铁锹清除积雪,最后将积雪堆成一个大雪人,立在院中站岗,就像一个挺立的警卫员,那里气温很低,往往这一个堆起来的警卫,可以不眠不休的站一个月才渐渐融化消失,小月不禁有些出神,真不知道如今爷爷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