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怕主子改了主意,低声道:&1dquo;主子咱这是回哪儿啊?”
慕容瑾没好气的道:&1dquo;还能回哪儿,没听见人家说什么吗,嫌本王烦呢,本王再没眼色也得识儿吧,回文府,等老爷子过了寿立刻回京,这冀州府穷山恶水的,多待上一天都不舒坦。”
福海忙应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心说,记得前些日子,主子爷还说冀州府人杰地灵,这一转眼就成穷山恶水了,可见主子心qíng多不好了,自己还是少往上找不自在吧,吩咐轿夫回文府不提。
再说青翎,从茶楼出来上了马车,谷雨便小声道:&1dquo;二小姐那位可是安乐王,您这般对他,若他记恨上胡家可怎么好。”
青翎:&1dquo;若只这点儿心胸,便我阿谀奉承也没胡家的好,更何况,我说的都是实话,虽他不是我的朋友,却是青翧的伯乐,于胡家有恩,我也当以诚相待。”
谷雨:&1dquo;小姐这个以诚相待,只怕安乐王不领qíng呢。”
青翎:&1dquo;我也没指望他领qíng,咱们跟他不过一面之缘罢了,今日跟他见面极不妥当,若不是想彻底解决此事,断不会见他的。”
谷雨:&1dquo;二小姐是怕姑爷知道了误会吗?”
青翎笑了:&1dquo;他不会误会,况且,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的心,行了,说别人做什么,横竖不与咱们相gan,出来都快一天了,也不知姑父跟表哥的事儿如何了?”
谷雨:&1dquo;这个我还没跟小姐说呢,刚我在街上听见别人议论,说轩郡王击了鸣冤鼓,直闯安平县县衙的大堂,在大堂上质问何之守假借他的名义讹诈良民,圈地盖农庄之事,严惩了始作俑者,做主把被讹诈的苦主放了,还家产田地,匆忙间只听了个大概意思,却不知底细,不过奴婢倒是听着也稀里糊涂的,既然质问何之守,怎么还出来个始作俑者,莫非这始作俑者还另有他人不成。”
青翎:&1dquo;何之守是轩郡王麾下的一块肥rou,指望着他敛财呢,这个棋子攥在手里有大用,岂会轻易放弃,既不能当弃子,就得有个顶罪的,而且,何之守也给自己留了后路,这会儿只要把周子生往前一推,跟轩郡王里应外合唱上一出贤郡王怒闯安平县,何青天做主平冤案,既成就了轩郡王的贤王名声,又给何之守自己扣上了个青天老爷的头衔,岂不两全其美,至于周子生,心怀不良,害人在先,落这个下场也算恶有恶报。”
谷雨点点头:&1dquo;小时候娘就总跟我说,人在做,天在看,做了恶事早晚有报应,周子生想害别人,到头来害的却是他自己,不正是活生生的报应吗,可见老天有眼&he11ip;&he11ip;”
主仆两人说着话儿便到了家,马车停在胡府大门前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来,谷雨扶着青翎下了车,给了赏钱打了文府的人。
正要往里走,不妨从影壁一头猛地窜出个人影来,吓的谷雨忙挡在青翎跟前:&1dquo;何人如此莽撞?”
那人忙道:&1dquo;翎儿妹子,翎儿妹子你可得救救我,别让那些衙差把我抓了去,我不是周家的人,我是田家的媳妇儿,周家的事儿跟我无关啊&he11ip;&he11ip;”
谷雨惊讶的道:&1dquo;你是表少奶奶?”
不怨谷雨刚没瞧出来,这才几天不见,竟连个人样都没了,蓬头垢面不说,身上的衣裳破烂的几乎衣不蔽体了,腊月里的天,冻得一个劲儿哆嗦,可怜非常,不是她出了声,谁能想到是田家大少奶奶,不定以为是哪儿来的要饭花子呢。
青翎推开谷雨看了周领弟一眼,目光便落在她身后不远的两个衙差身上,獐头鼠目一看就不像好人。
两个衙差在门外等半天了,也不见有人,门里的小子死活不放他们进去,大冷的天在外头站着,冻的浑身都僵了,好容易等到一位,管是小姐还是少爷呢,绝不能放过。
两人一左一右上来抓住周领弟:&1dquo;你倒跑得快,这么一会儿就跑胡家村来了,不是爷腿脚快,真叫你跑了,爷的饭碗可就砸了。”
&1dquo;就是说,这人就不能安好心,我们本来瞧你一个妇道人家怪可怜的,便没绑了你,哪想你倒不顾念我们,逮个机会就溜了,这会儿还跑胡家来了,人胡家可是积善人家,你跑这儿来,回头叨扰了胡老爷,岂不是我们的罪过,赶紧跟我们走,要怨就怨你爹gan的缺德事,怨不得别人,走,走啊,你倒是走不走,哎,你这娘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跟你好说好道的没用是吧,怎么着还当自己是管家小姐呢,别做梦了,你爹娘这会儿正在大牢里等着你作伴呢&he11ip;&he11ip;”
说着就要来拉扯,却并不知真拉,只做做样子。
青翎冷笑了一声,暗道,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表嫂,落到了这个份上还耍心机呢,不用想也知道她怎么跑来这儿的。
周子生获罪,以何之守的贪婪又怎会放过周家这块肥rou,必然会第一时间来抄家,周领弟作为犯官之女岂能轻易跑出来,必然是跟着两个衙差许了大好处,才配合她演了这么一出戏。
青翎不禁不伸手拦,还拉着谷雨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一边儿瞧着他们,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两个衙差见她如此,这戏如何还能演下去,一时下不来台,心说,这他娘冻了半天,腿脚都没知觉了,回头一点儿好处没捞着,不是倒霉催的吗。
越想越不慡,真抓住周领弟:&1dquo;你他娘磨蹭什么,赶紧着走。”
周领弟哪肯放过唯一的活路忙道:&1dquo;胡青翎你怎如此狠心,便不看在你亲姑妈亲表哥的份上,也该想想你那两个表侄儿,难道你眼看着他们没了娘不成。”
青翎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却听大门哪儿明瑞的声音传来,冷如冰没有一丝温度:&1dquo;周领弟你还好意思提两个孩子,你把他们丢下的时候何曾想过他们没了娘会如何?你跟你爹串通一气坑害田家的时候,可曾想过两个孩子以后的生计?我们父子下了大牢的时候,你在哪儿呢?这会儿你爹获罪,你才想起自己是田家的媳妇儿,两个孩子的娘,不觉得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