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1dquo;娘,这商场如战场,两军对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此次家破人亡的不是恒通当,只怕咱们胡家以后便有宁日了,况且,恒通当若无害人之心,怎会如此,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娘以前不总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咱们这是防微杜渐。”
翟氏:&1dquo;都是你这丫头的理,我可说不过你,只以后不许出去了,日子一天天近了,房里的几样绣活,势必要你自己动手才成,旁人可替不得,你们父女说话儿吧,我去瞧瞧你大哥去,这都几天不出屋了,念书念的人都有些呆了,娘真怕你大哥念书念魔怔了。”叹了口气出去了。
青翎微微皱了皱眉,这眼瞅就到举试的日子,莫非大哥又开始紧张了,青翎早就现,她大哥这个毛病,用现代的话说,就是考前综合症,若不能放松,只怕会大失水准。
正想着,就听她爹道:&1dquo;恒通当封了,那四个铺面倒可惜了,若能买下,咱们胡记就算在冀州府站住了。”
福子听了笑道:&1dquo;老爷您可说着了,恒通当的那四个铺子,二小姐已做主买下了,如今明德少爷正收拾呢,用不了多少日子就能开张了呢&he11ip;&he11ip;”
☆、第9o章
进了六月便热了起来,尤其晌午头上,毒辣辣的日头炙烤下来,院子里的花糙都蔫头耷拉脑的,连风chuī在身上都是热的。
青翎洗了澡,才觉清慡了些,本打算在炕上睡个午觉,躺下却又是一身汗,胡家的宅院虽盖的宽敞,却也有个不好的地方,树少,比不得那些经年的老宅,树木葱茏,遮着日头,倒格外yīn凉。
京里6家翟府都比胡家凉快,还有冀州府的胡记当铺,青翎如今真怀念那颗大槐树,搬个凉椅在树下,便晌午头上也是清风徐来。
说到这个,倒想起自己给6敬澜的那把扇子,就是因为在槐树下乘凉,太舒服了,才写了这四个字,不知他怎么笑话自己呢。
正想着,就见小满满头汗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谷雨把茶递给青翎,顺道白了小满一眼:&1dquo;这么大半天不见你的影儿,小姐若是指望你吃茶,不定渴的怎么样了呢,大晌午头上也不闲着,还往外跑,回头晒成黑炭一样,看福子还要不要你。”
小满倒不在意:&1dquo;不是有你吗,我知道只你在就什么都妥帖了,再说,我也不傻,大晌午的做什么在毒日头底下走,我走的廊子里,遮着yīn凉呢,晒不着我。”
谷雨倒笑了:&1dquo;好意思说呢,瞧瞧你这脸上的rou皮儿,比冬天的时候黑了多少,遮着yīn也晒,更何况,眼瞅着日子近了,多少针线没做呢,你倒跑出去偷懒了。”
小满:&1dquo;我可不是偷懒,只我做的针线,你都瞧不上眼,能怎么办,我倒乐意做呢,你不是瞧不上吗,更何况,我也没白出去,给咱们小姐带了好东西来。”说着拿出一把扇子来,递给青翎:&1dquo;二小姐瞧瞧这个扇子可好?”
青翎接过来仔细瞧了瞧,不是男人使的折扇,而是一把团扇,扇柄是青竹打磨的,握在手里清凉圆润,扇面是白绢做的,上头绘了一副水光接天的水墨画,旁边提了四个字,水波不兴,这画这字都极见功底,一瞧就知道是出自6敬澜之手,唇角不禁弯了弯,心说,这家伙倒机灵,自己写了个清风徐来,他就回来了个水波不兴,这两句正是东坡居士赤壁赋里的句子,自己写的时候并未想出处,只随xing而就,6敬澜倒接了下句。
谷雨一瞧小姐的qíng态,便知这扇子的来历了,也凑过去瞧了瞧赞道:&1dquo;这团扇画的真好,字更好。”
小满是个直肠子,不禁道:&1dquo;我倒是觉得应该画个美人,要不然花糙也好啊,一看就是女孩使唤的东西,画了这么一副山水,倒有些像男人使的扇面子了。”
谷雨道:&1dquo;咱们小姐什么时候喜欢花糙美人了,倒是这样的山水才雅致,该配一个墨色的坠子。”说着去针线笸箩里翻出打络子使的丝线,挑了颜色,在手指绕了几下,便是一个如意结的扇坠子,递给青翎。
青翎比了比,倒是好看,便栓在了扇柄上,摇了两下,极为轻巧趁手,便拿着不放了,问小满:&1dquo;你去找福子说话去了?”
小满倒有些扭捏起来:&1dquo;没特意去找他,是路过大少爷的院子,瞧见他在廊子上站着,就说了两句话,大少爷听见奴婢的声儿,便叫福子进去拿了这把扇子让我给小姐捎回来,对了,还有信。”
说着又从提篮里把信翻出递了过来。
谷雨接了:&1dquo;还不一块儿拿,非得这么零碎抻着做什么?”
小满也不傻:&1dquo;一股脑都拿出来,小姐不就高兴一回吗,这么零碎抻着,小姐便能多欢喜两回了,岂不是好。”说的谷雨都笑了起来。
青翎脸红了,指着她:&1dquo;你这个话唠的毛病我看是改不了了,跟福子不学点儿好,专学这贫嘴多舌的毛病,这辈子把话都说了,仔细下辈子当哑巴。”
小满却不恼:&1dquo;这辈子都没过去呢,谁管下辈子的事儿啊,小姐不常说做人得及时行乐吗,要是事事都想着下辈子如何如何,还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