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笑道:&1dquo;放心吧,这位王大人jīng明着呢,便瞧出来也不会点破,更何况,我是去送礼的,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哪有把送礼的往外推的理儿。”
谷雨:&1dquo;先头奴婢还以为这个王大人是个清廉的好官呢,闹半天也是贪官。”
青翎:&1dquo;贪官有贪官的好处,这世上有贪官才好办事儿,若都是清官可也麻烦呢。”
谷雨:&1dquo;照小姐这么说,将来咱们姑爷也得当贪官了?”
青翎摇摇头:&1dquo;他的xing子可当不了贪官,他啊就是个书生,想的是治国齐家平天下,脑袋是够聪明,却有些不通俗务。”
谷雨笑了起来:&1dquo;不通俗务怕什么,小姐您通啊。”
青翎白了她一眼:&1dquo;我知道你是拐着弯的说我俗呢。”
谷雨道:&1dquo;俗有什么不好,只要是人都在俗世之中,像咱们姑爷那样儿的是注定要做大事儿的人,能有几个呢。”
青翎:&1dquo;要不都说女生外向呢,你这还没嫁给长福呢,就开始替6家说话了。”
谷雨:&1dquo;奴婢可没替6家说话,奴婢是觉得小姐跟姑爷实在般配。”
青翎脸微红:&1dquo;以后离小满那丫头远点儿,再跟那丫头在一起,也学的话唠了。”换了衣裳,叫福子捧着画,出后门往府衙去了。
王仕成正琢磨呢,恒通当这个案子审下来,虽未如愿搭上文府这条线,却也了一横财,恒通当的好东西可不少,这封条一贴,大半都成了自己的,如今就剩下这四个铺面,按说极抢手,只这个人qíng,王仕成却想送给胡家。
白送又舍不得,要好处又张不开嘴,正为难呢,忽外头管家来报说胡家二少爷来了。
王仕成心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忙道:&1dquo;快请。”
青翎进来行礼,王仕成忙道:&1dquo;贤侄儿也不是外人,不必如此多礼,快坐,快坐,看茶。”
青翎告了座,下人上了茶来,青翎抿了一口方道:&1dquo;前儿小侄偶得一幅古画,不好辨别真伪,今日冒昧前来,还请世伯赐教。”
青翎称呼一改,再呈上画便不觉生硬了,福子急忙双手奉上,管家接过去,叫了个小厮进来缓缓展开&he11ip;&he11ip;
管家送着青翎出去,转回来就见老爷爱不释手的瞧着案头那幅画,暗道,这胡家二少爷着实会办事儿,明明是为了恒通当那四个铺面来了,却一字不提,刚才一直跟老爷谈论画作,瞧老爷这高兴劲儿,这事儿必然成了。
想到此,不禁道:&1dquo;都说胡家大少爷才高八斗,当年一举得了个童试头名,有这样一个声名在外的兄长,这位二少爷便少有人知了,还都说肯定是资质平庸,才会如此默默无闻。”
平庸?王仕成抬起头来:&1dquo;简直笑话,从这小子的言谈之中便能看出读了多少诗书,说起话来引经据典,言之有物,且并不一味骄傲,谦逊有礼,气韵高华,更难得还通世故,并不像有些读书人那样,自以为才高八斗便持才傲物,目下无人,倒奇怪,如此才qíng怎未科举出仕。”
管家:&1dquo;胡家只有二子,若都科举出仕家中产业便无人料理了,想来是因这个原由,胡老爷才未让二少爷取试。”
王仕成摇头:&1dquo;这胡家还真是糊涂了,这家里的买卖做的再大,不过商贾罢了,哪如科举出仕博一个锦绣前程,也能光宗耀祖,倒可惜了这样的才qíng,可惜可惜啊。”
主仆正说着,旁边的小厮忽的开口:&1dquo;大人,小的瞧着这位不是胡家二少爷。”
王仕成眉头一皱:&1dquo;胡说,不是胡家二少爷是何人?”
小厮忙道:&1dquo;大人莫恼,只因上回大人去6家做媒的时候,是小的跟去伺候的,瞧见过胡家二少爷,还跟小的说了两句话呢,小的便记住了,刚才这位胡家二少爷,长得虽像,可仔细瞧,却并不是一个人,这位比那位好看了许多,而且刚才小的仔细端详了几眼,现这位胡家二少爷耳朵上,仿佛有耳坠子的痕迹。”
王仕途成一愣:&1dquo;耳坠子的痕迹?你是说这个胡家二少其实是女子,这怎么可能?”
管家:&1dquo;听说胡家二少爷跟二小姐是双生的龙凤胎,长得极像,小时候连胡家人都分辨不出呢,莫非这位是胡家的二小姐假扮的,若果真如此,这位二小姐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就不怕6家知道,说她抛头露面有伤闺誉退了亲事。”
王仕成却恍然大悟:&1dquo;如今我方知道,6家怎会跟胡家做亲家,这样有勇有谋有才有貌的女子,可难寻了,听说她父亲病了,又遇上恒通当难,想来也是出于无奈,才顶了她兄弟的名儿出来管事儿,只做不知也就是了,况,若没有这丫头,只怕我也得不着这样一幅好画作,一会儿把叫人把这幅画挂在书房里,我要好好鉴赏。”
且不说王仕成这儿认出来却装了糊涂,再说青翎,从府衙出来,时间尚早,日头也不大,且顺着府衙的一条街上种了不少树,极是yīn凉,便不坐车,而是顺着树荫往前走,兼瞧瞧冀州城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