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1dquo;他哪儿是探病,这是来咱家探听消息来了。”
说着不禁道:&1dquo;大哥福子接我使唤两天成不成?”
青羿笑了起来:&1dquo;借什么,只管使唤。”说着把福子叫了过来jiao给青翎。
青翎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福子点点头一溜烟跑了,青羿好奇的道:&1dquo;你跟他说了什么?”
青翎:&1dquo;没说什么,就是让他跟着周子生,看看周子生去哪儿?”
青羿:&1dquo;这么晚了他还能去哪儿,肯定是回家了呗,还能跟他儿子似的,天天住在jì院里不成。”
青翎:&1dquo;若他回家,便是他家里有人候着他呢。”
青羿挠挠头:&1dquo;你这丫头去了一趟京城,说话颠三倒四的,倒是叫人听不明白了。”
青翎推他:&1dquo;大哥还是赶紧念书去吧。”
兄妹俩辞了爹娘出来,青羿忽道:&1dquo;小翎儿,你说这次举试大哥能考中吗?我这心里怎么没底呢。”
青翎暗暗翻了白眼,她大哥现在都成毛病了,只要考试前必然来这么一出,想想她大哥的秉xing,只得道:&1dquo;只要大哥别紧张,正常挥,一定能中举人。”
青羿眼睛一亮:&1dquo;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去看书了。”撂下话转身走了。
青翎不禁琢磨,是不是因为前几次童生试考试的经验,大哥把自己当成铁口直断了,怎么有事儿没事儿就来问自己这些呢,自己也不是主考官,谁知道大哥能不能考中啊,真是的。
如今青翎对大哥考科举,倒不像过去那么上心了,有青翧,估计胡家以后也不会太差,青翧的前程基本是可以预见了,大哥的却还不知道。
转过天一早,青翎洗漱完换了身男装,让福子赶车,自己跟明德去了周家村,昨儿福子回来的时候说周子生从胡家走了之后,直接回了家。
福子见周家门外有辆马车,便知有客,缩在度对面的影壁墙后头等了一会儿,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从里头出来个中年汉子,贼眉鼠眼,下巴壳儿上,一撮山羊胡,上了马车,瞧方向是去冀州府。
青翎一听就知道是恒通当的掌柜刘广财,果然,周子生跟恒通当有勾结,真不知周子生图什么,莫非他来胡家打探一番,恒通当还能给他多少好处不成,亦或跟恒通当达成了某种,对他有利的协议。
周二狗家住在周家村西边儿,家门口不远有颗老桑树,昨儿半夜里下了场雨,天亮就晴了,估摸是给风雨打下来,落了一地黑红的桑葚,附近馋嘴的孩子,三三两两的蹲在地上捡桑葚吃,也不嫌脏,捡起来就往嘴里塞,吃的不亦乐乎。
青翎驻足瞧了一会儿,不觉想起几年前,自己总是往胡家西边儿的林子里头跑,就是惦记那颗大桑树上结的桑葚呢,那时候过的异常快乐,好像年纪越小心思就越简单,心思简单了,就越容易快乐,长大了有了这样那样的事儿,便就会变得世故而无奈,抬头看了看眼前破的不像样的大门,侧身问明德:&1dquo;这里就是周二狗家?”
明德点点头:&1dquo;我来过两次,错不了。”上前推开喊了声婶子:&1dquo;我是明德,来看您了。”
青翎看过去不禁愣了愣,周二狗的娘正坐在院子里的支开桌子纺线呢,一开始青翎还真没看出来她是瞎子,因她纺的极为熟练,根本不像个瞎子,可后来她一抬头,就看出来了,两个眼珠子不动,跟人说话也靠听声儿。
明德是个自来熟,进来走到老婆子跟前儿亲热道:&1dquo;我是明德,婶子不记得我了吗。”
青翎一直注意着周二狗的娘,现他听见明德两个字之后,脸色有些微慌乱,哪怕不过一瞬,青翎也看清了,周二狗的娘肯定知道明德的身份,所以才会慌乱,换句话说,这一瞬的慌乱,正说明周二狗的娘知道周二狗在哪儿,或者说,知道这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
想到此,青翎走了过去,周二狗的娘极为敏感,立刻道:&1dquo;谁?明德还有人跟你一处来的吗?”
明德刚要回答就给青翎截住了:&1dquo;婶子,我是胡青翎儿,胡家大排行老二。”
青翎一句话说出来,那婆子脸都白了:&1dquo;你,你是胡家的二小姐?”说着竟然站了起来,忽的恼了起来:&1dquo;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有本事就去找二狗,跟我这个瞎了眼的老太婆打饥荒有什么用。”
明德刚要说什么给青翎拦住了,青翎道:&1dquo;婶子别着急,我们的确是来找二狗的,您老可知道二狗做了什么事儿?”
老婆子愣了一下,继儿摇头:&1dquo;不知道,我也是有好几天不见他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这小子自小心野,一长了腿就恨不能日日都在外头才好,后来去了你们家的当铺当伙计,更是十天半个月不见家来一趟。”
青翎点点头,扶着她坐下:&1dquo;您老坐下慢慢听我说,我们这次来的确是想找周二狗,不瞒您说,我们胡记冀州当铺库房里的一盒子珍珠不见了,那是主顾来活当的东西,说好了一个月之期,若一个月到了不能如期给人家,我们也只能报官了,二狗是看管库房的伙计,若惊动了官府,只怕二狗不好推脱。”
老婆子显然非常吃惊:&1dquo;珍珠?什么珍珠?真是二狗拿的吗?”
青翎:&1dquo;合浦那边儿贩过来的珍珠,至于值不值钱你,值多少钱,却不好估算,只是在咱们铺子里典当了一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