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洹和她父亲在一起,他是必定不会对她差的,但是,他越对她好,越让她难过,所以,真不如不见。
幸好张洹似乎能够看出她的这种矛盾心思,所以她在家的这几天,他大多时候都回他姑姑家里去了。
赵昶站在窗口,望着天上那一轮圆月,月亮周围有淡淡的光晕,那样柔和,倒像梦一样美好了。
站得直到觉得冷了,她才去开了灯,然后出了门,去了父亲住的房间,敲门后,看到洗完澡穿着睡衣的父亲,她突然有点眼眶热,觉得自己在这月圆之夜都在渴望爱恋,却偏偏让父亲和他的爱人分开了。
赵昶进了房间,把门关了,就望着赵臻笑,道,&1dquo;今天月亮这么好,你这时候去张洹家楼下叫他下楼来,他铁定很感动。&he11ip;&he11ip;当然,不要忘了带一束玫瑰花。”
赵臻搂了女儿的肩膀,觉得她穿得少,又从一边衣架子上拿了一件风衣披在她肩膀上,道,&1dquo;爸爸我老了,折腾不起这些年轻人的玩意儿了。就让张洹今晚好好睡吧。”
赵昶于是故作恼怒,道,&1dquo;真是没出息,我特地跑来给你出主意,你居然还不知好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最近在分房睡吧?还不趁现在努把力,好好甜蜜蜜过日子。还有,美国很多州都可以同xing结婚了,你也不赶紧把事给办了,不怕他年轻漂亮被人抢走吗?”
赵臻笑起来,&1dquo;还是我的宝贝女儿知道我的心思。”
赵昶哼了一声,手扯着风衣领口,转身出门,道,&1dquo;赶紧换身衣服出门吧,再晚又要麻烦司机不能睡觉了。”
赵臻故意一副着急的样子去找衣服,赵昶在门口对他笑了一笑,&1dquo;大晚上,不要只顾风度不要温度哦。还有,我要在奶奶他们这里多住几天,你不要叫我回家。”
赵昶走了,赵臻看着门口,一声长长叹息,无论怎么样,他都觉得对女儿不住。不过,感叹也没太久,他就真的接受了赵昶了这个建议,穿好衣服,甚至没有叫司机送,而是自己要了车钥匙,怕一路上的花店元宵节关门了没处买花,还自己去种了大红月季的一楼转角阳台上摘花,没想到手指被花刺扎了好几下,花硬是没被他摘下来,准备去找剪刀,他又想到了什么,一笑之后,将那盆最小的月季花,连着花盆一起抱了起来,然后慢慢挪进了车库里去开车。
没想到在车库里和同样盛装打扮的曹逸然相遇了,两人撞到一起,都是心里有点尴尬,却都装作若无其事。
赵臻神qíng自若行云流水地把那盆花要放进车后备箱,问曹逸然,&1dquo;这么晚了,你要出门?”
曹逸然一手cha在裤兜里,一手拿着车钥匙,并不隐瞒地回答,&1dquo;白树今晚上没任务,现在能够回去睡觉,我去看看他。”
赵臻点点头,要关后备箱的盖子,曹逸然提醒了他一句,&1dquo;舅,我觉得盖子会把花压坏。”
赵臻左看右看地看了后备箱盖子的高度,觉得有朵花的确会被压,便又把花盆抱了出来,要放进后座,曹逸然过去给他开了车门,赵臻把花盆放好后,又看了看,觉得还行,就对曹逸然道,&1dquo;我先走了。”
曹逸然看没司机,就问,&1dquo;你能够开车吗?叫司机吧。”
赵臻已经坐进了驾驶座,道,&1dquo;我这腿好得差不多了,慢慢开没事。”
曹逸然觉得挺担心,看他把车稳稳当当开出去了,的确是没问题,才放了些心,但是依然给司机打了电话,叫他重开辆车跟着赵臻去。
他自己则笑着从车库里走出去了,也去阳台上抱了一盆花放进车后座,还对着花来了个飞吻,这才坐进驾驶座,开着车去白树家里。
赵臻一路开得慢,加之车xing能好,倒没什么事,不过,在张洹楼下给他打电话让他穿厚点下楼时,张洹下楼来看是他自己开的车,就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赵臻只是笑,然后从后座抱出了那盆花递给他,道,&1dquo;来,我专程给你送花来的。消消气,消消气。”
张洹看着面前开了一朵,打了四五个花苞的大红月季,不由一愣,感动之qíng涌上来,虽然板着脸,眼神却分外柔和了下来,甚至湿润了,他轻声嗫嚅了一声,&1dquo;就你花样多。”接过那盆花,又看夜深人静正好无人经过,就倾身迅在赵臻脸上亲了一下,道,&1dquo;好了,谢谢。”
赵臻腆着脸要回亲回来,他赶紧把花盆横在了两人面前,道,&1dquo;好了,花我收了,你打电话让你随便一个司机来送你回去。”
赵臻却抓住了他的手臂,&1dquo;现在谁家不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我这给司机打电话打搅了人的幸福生活,这太作孽了,我不能这么gan。”
张洹道,&1dquo;那你想怎样?”
赵臻嘿嘿一笑,&1dquo;你送我回去吧,送了我你正好也不走了,我们把这盆花也搬回去。”
张洹就知道他打这个主意,看了看面前的花,又看赵臻长身玉立,眉眼之间全是温柔笑意,柔qíng满溢,不由就动摇了,然后彻底放不下这个提议,于是就将花放回了车后座,道,&1dquo;上车吧。”
赵臻得逞地坐进车里去,张洹开了车走,停在不远处的赵臻的苦bī司机看老板和他家小男朋友一起走,是张洹开车,他于是在张洹把车开走后,才慢慢开车又回赵家去。
本来以为就是一次老板不知道的默默奉献,没想到之后却拿了老板一个大红包,于是感激涕零。
张洹不知道那盆花就是赵臻随便从赵家老爷子的阳台上搬走的,之后老爷子现花少了两盆还惊讶和问询了很久,但没人知道那花哪里去了。
他将花放在自己和赵臻的卧房外的阳台上,还时常自己浇水剪枝,一次要下大雨了,怕花被淋坏,他还特地打电话回家提醒佣人收花,赵臻看他如此喜爱那盆花,不由还有点吃醋,在张洹面前道,&1dquo;你看你对那花比对我还好。”
张洹只能横他一眼,&1dquo;那你不送不就好了。”
于是赵臻便到一边喜滋滋地继续吃醋去了。
再说端走另外一盆花的曹逸然,他自认为自己很能理解赵臻,所以看他抱花上车,便已经知道赵臻要去gan什么,然后自己也得了启示,他和白树在一起,都是大老爷们儿,便也从来没有这么些粘粘腻腻的事qíng,例如送花之类,通常是缺什么,就给对方准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