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冕一动不动眼神恍惚,管家为他处理了手上的伤口,伤口倒是不深,只是有好几条,又幸好这是红木,没有木渣子留在掌心里,管家给他上了药,用纱布包好,苦口婆心地对周冕道,&1dquo;二少爷,这身子骨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好好爱惜着,这样伤害自己,算什么事呢?你和弘少爷这样,闹得大了,恐怕还要去请大少爷回来&he11ip;&he11ip;”
之前还毫无反应的周冕在此突然打断了管家的话,&1dquo;别,别去告诉他。”
管家道,&1dquo;这么大晚上,大少爷刚回去,那边太太又高龄怀着身子,我也不好去打搅啊,所以,你还是要自己爱惜着,你别动不动就怄气伤自己。”
周冕被他说得烦躁,加上伤口在手上,十分疼痛,刚才精神恍惚还不觉得什么,此时被管家说得回过神来,就觉到了手上的痛楚像是连着心,一刀一刀地割着,手想要动,但动一下就难受得紧。
他痛得全身的力气都要散了,软软地伸出没问题的右手,管家赶紧上前扶住他,周冕站起身来,忧愁地道,&1dquo;不知道周弘怎么了?”
自己只是伤了手就这样痛,他却是伤了眼睛,要是眼睛以后视力出问题,要怎么办?
周冕焦虑难安,管家劝道,&1dquo;弘少爷想必已经在医院接受治疗了,我看只是眉骨上被磕伤,不像是眼睛伤了&he11ip;&he11ip;”
周冕看向他,他叹口气,道,&1dquo;你和弘少爷到底是因为什么事闹成这样,他都成人了,你何必要打他。&he11ip;&he11ip;我让人打电话过去问他情况如何,这里李医生也要到了,他再给你看看手,打一针破伤风才行。”
李医生给周冕看了手,说上药好好养着就行,不要沾水,因周冕拒绝打针,所以连破伤风也没打,他就又走了。
周冕坐在客厅里不愿意进卧室,管家握着电话在和陪乔伊斯一起去医院的保镖通话,问了几句之后,突然他声音恭敬起来,周冕抬眼看他,明白现在是乔伊斯在接电话。
&1dquo;是的,二少爷的手被臂搁的断口伤了,流了好多血&he11ip;&he11ip;嗯,嗯&he11ip;&he11ip;已经上好药包好了&he11ip;&he11ip;他这是内疚呢,伤了你他心里怎么可能好受,故意把手给割破了&he11ip;&he11ip;你们这是父子俩,居然怄气到这副程度,何必&he11ip;&he11ip;你早点回来劝劝他吧&he11ip;&he11ip;不然他不回房睡觉&he11ip;&he11ip;”
周冕知道管家故意说给自己听,就站起身,手痛得声音也是颤抖的,&1dquo;把电话给我。”
管家担心地把无绳电话递给他,周冕接在手里,对着电话说道,&1dquo;弘&he11ip;&he11ip;”
他因为受痛而乏力,声音也是低沉柔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脆弱缠绵,乔伊斯被他这一声叫得整个人都软了,停顿了两秒回答他,&1dquo;爸爸,你不要自己伤害自己。”
周冕目光幽幽从门玻璃望着外面院子里的绿树,&1dquo;你的眼睛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
乔伊斯道,&1dquo;没事,没伤到眼睛。”
周冕松了口气,&1dquo;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当时气急了。”
乔伊斯,&1dquo;我知道,我怎么会真的讨厌你,我明白,你别自责,你别再伤了自己。”
周冕还是说,&1dquo;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乔伊斯现父亲这个样子又像是要情绪崩溃,便特别担心他之前的抑郁症作,再说,医生也说抑郁症没有治好的可能,只能控制,&1dquo;我明白,爸爸,我爱你,你别自责。”
周冕对着电话起了呆,然后把电话递还给了管家。
乔伊斯回到周家,周冕还坐在客厅里,厨房早做好了周冕要吃的夜宵,但是他却已经没有了胃口,只是坐在那里呆,管家无论怎么劝他,他既不吃东西,也不回卧室睡觉。
乔伊斯开始没有进屋,在外面檐廊下听管家汇报了周冕的情况。
管家忧虑地问乔伊斯道,&1dquo;弘少爷,你和你父亲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以前我见二少爷朝人脾气的时候也少,这次居然这样对你。”
乔伊斯的眼角上方贴着纱布,伤口虽然不长,却还是缝了三针。
他面上并无过多表情,年纪轻轻,但是自有威严,即使是作为长辈的管家对着他,也对他毕恭毕敬,甚至比对着周冕还要来得恭敬。
乔伊斯没有回答管家的问题,只是说道,&1dquo;爸爸晚饭吃得少,把夜宵端来吧,我劝他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