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安淳就从netg上爬起来了,拖着低烧中全身酸疼的身体,去换了外出的衣服,又好好整理了自己,要去开车出门。
守在屋里的女佣自然不让他出去,安淳一言不,却冷冷盯着女佣,女佣被他看得心里寒,只得向上请示了。
最终顾策霖给安淳打了电话来,女佣将无绳电话拿去给安淳接听,安淳不要接,女佣只好将电话放到他耳边。
顾策霖问他,&1dquo;你还病着,又想去哪里?”
安淳觉得自己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张着嘴都觉得嘴巴疼,哑着声音道,&1dquo;我去看我妈。”
顾策霖经过一番思考,答应了安淳的要求。
安淳坐在车里,司机开着车,在保镖车的护卫下,去了他母亲所在的疗养院。
到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安淳病病蔫蔫地进了疗养院,他的母亲正在用餐,她的晚餐丰盛,一个人,有七八样jīng致的菜色,旁边是一直跟着她的那个护士,叫李弥的一个近三十岁女人,她坐在旁边陪着她吃,和她说话。
安想容脸上带着一些笑容,除了眼神不灵动,话语带着一些稚气,其他,完全看不出来她是一个jīng神病人。
安淳从窗户处看着她,医生过来对他说,&1dquo;太太最近状况很不错,netg神也好。前几天她还画了一幅画,是后院里的紫藤花,很不错,五少,您要去看看吗?”
安淳点了点头,他身后的保镖说,&1dquo;五少,要不,你先吃晚饭吧,不然饿着了不好,看画,饭吃了再看也是一样。”
保镖这么说,医生也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说,&1dquo;嗯,那先吃晚饭吧。”
安淳平常除了在顾策霖面前非常固执外,在他人面前,大多是温和的,不会故意和人执拗,但是这次,他却很执拗,&1dquo;不,我要先看画。”
医生只好带他先去看了画,在安想容的画室里,摆着不少东西,不过装潢和其他的画都是暖色调的,让人觉得温馨的东西。
还撑着的一个画架上,那副紫藤花,没有被布遮起来,紫色和紫红色的色调,暖暖的,紫藤花一串串从架子上垂下来,绿色的叶子,深褐色的架子,的确画得很好,是有一定造诣的人才能画出来的。
安淳站在画前看了好一阵,愣愣呆,突然,门边传来声音,&1dquo;柯斐臣。”
安淳心中一惊,回头看过去,果真是他母亲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里,此时正站在门口,愣愣看着他。
他知道他的亲生父亲姓柯,因为他曾经听顾家老头子骂过一次,便记住了,但是不知道他的具体名字,想来,是叫这个名字。
安想容看着他,这次居然没有疯,而是愣愣朝他走过来,安淳知道自己是长得像安想容,但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又把自己当成他的父亲。
安想容还没走几步,一边站着的医生已经过去了,要拉安想容,说,&1dquo;太太,今晚上有您喜欢看的画作鉴定节目,现在已经开始了吧,您不去看吗?”
安想容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安淳,低声道,&1dquo;柯斐臣。”她像个第一次面对暗恋对象的少女,羞怯又开心。
安淳这时候已经从怔愣中反应过来,飞快地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医生,将安想容抱住了,安想容身高到他的下巴,这样被他抱住,脸就埋在了他的肩膀处,安淳抱住她,低声道,&1dquo;你好吗?”
医生要过来继续劝安想容去看电视,安淳冷冽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让他顿住了要过来的脚步。
安想容抬头看安淳,眼里带着少女的欢喜,&1dquo;柯斐臣。”
安淳心qíng复杂,赶紧点头,&1dquo;是我。我刚才看到你的画了,画得真好啊,真漂亮。”
安想容放松了一些,笑了起来,道,&1dquo;我哪里有你画得好。”
安淳不知道他的父亲是会画画的,他自己也不会画,所以迟疑了一秒才说,&1dquo;我还是更喜欢你画。”
安想容还是笑,目光单纯地看着安淳,说,&1dquo;哎呀,你答应我要和我去海边写生的,什么时候你兑现呢。”
安淳说,&1dquo;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叫我啊,你知道,我都听你的。”
安想容小声嗔道,&1dquo;你就知道油嘴滑舌。那现在就去,你去吗?”
安淳内心涌动着一种不明的qíng愫,几乎要让他泪湿眼眶,他说,&1dquo;外面天已经要黑下来了,现在可怎么写生呢,我明天陪你去吧,现在,你想做什么。”
安想容想了想,道,&1dquo;今天有我喜欢看的电视,看电视吧。”
安想容一晚都没有病,安淳陪着她一起看电视,是专门给安想容看的,很老旧的片子,安淳从来没有看过的,想来是安想容少女时代出的片子。
安想容毕竟是四五十岁了,jīng神不好,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安淳着低烧,抱不动她,还是让了那个身高体壮的女护士来抱了她去卧室睡觉。
☆、第五十一章
安淳在安想容的netg边坐了半宿,看着睡着了的神色一如少女纯真的母亲,就会想到自己七岁之前的那几年里,她艰辛地生活着,却活得肆意而开心,日子有滋有味,想到被抓回顾家之后,她作为顾家太太过着奢华而jīng致的生活,却几乎再没有笑过,想到自己每次被顾家老爷子打的时候,她的癫狂地要护住自己的神qíng,她事后搂住自己安慰和自责时候的泪水&he11ip;&he11ip;
这些,安淳都是不能忘的。
别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一辈子的qíng人,他不知道儿子是不是妈妈的qíng人,不过,他心里的大部分爱,是在安想容身上的,她是他的母亲,现在又像他的女儿一样单纯,需要他的保护。
安淳身体没有扛住,之后被保镖来劝着去吃了些东西,在他一向住的那间屋去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他早早就醒过来,起netg来的时候,就从后面的大窗户,看到安想容已经起了,在明媚的晨光里,她站在后花园的紫藤花下,开心地望着花笑。
安淳想她也许还是把自己当成父亲的,所以稍稍收拾了自己就跑去了后花园,满心期待。
他到了后花园,突然有点怯,对站在花树下的安想容道,&1dquo;早上好啊!”
安想容似乎是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回头来看他,看到他后,就皱起了眉,往后面退了两步,一声尖叫,&1dquo;你是谁?啊。你是谁,你来做什么的?”
女护士本来就站在她的旁边,此时赶紧去搂住安想容,对安淳使眼色,让安淳离开,但是安淳却没走,而且还继续往前去,道,&1dquo;我是柯斐臣,你不记得了吗?我是柯斐臣。”
护士很震惊,安想容又怯怯抬头来看他,依然是尖叫,又要狂的样子了,女护士赶紧道,&1dquo;太太,别怕,别怕,坏人被赶走了,他马上就会被赶走。”
安淳还想往前走,护士已经朝他叫道,&1dquo;你这个坏人,你吓到太太了,还不赶紧走。”
安淳突然像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几乎要哭了,赶紧转身走了。走进了房子的后门,从窗户后看安想容,安想容还是在瑟瑟抖,一副慌乱的模样。
安淳心痛难忍,没有留在疗养院吃早饭,就让司机开车送他离开了。
安淳没有回顾家,而是中途约了刘晁晋吃午饭,刘晁晋虽然进了家族企业工作,又自己还筹备开了食府和另一个什么公司,但他却吊儿郎当并不十分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