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要睡午觉,安淳就在疗养院里四处看看,这个疗养院,算是专门为他的母亲而设,这里住着的医生和护士,也都是专门为了她服务,这里很漂亮,远远地还能够听到海1ang的声音。
隔着一片树林和花园,围墙另一边,还有一个疗养院,是顾家设立的公益慈善疗养院,安淳过去看了看,又回来,他的母亲还在睡觉,他进她的卧室看她,她睡着的样子单纯如少女。
安淳不由得鼻子酸,赶紧出了房间去。
顾家的宴会上,音乐悠扬,美酒美食,衣香鬓影,在绚丽的水晶吊灯的光芒里,形成一道道风景。
安淳没有在疗养院过夜,回到家时,城市里已经灯火辉煌,每次去看了母亲,他的心qíng都不会好,沉郁而压抑,有种说不出的悲苦。
如果可能,他是早早就想从顾家这个大笼子里逃出去了,但是他不能。
他的母亲需要顾家的财力,来支持她在华丽的疗养院里的jīng雅生活,而且她的医生和护士,也都是顾策霖所安排,所以,他也就只能被束缚在这里。
远远地,从西厢顾家老二的宅子里传过来悠扬的音乐声,钢琴的活泼的节奏,反而让他想到她母亲的演奏,不由一阵晃神。
他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管家殷勤地来问他是不是还吃一点东西,安淳却摇头说不想吃。
在房间里坐着看了一阵书,但是什么也看不进去,耳朵里依然是远远传来的音乐声。
安淳起了身,往顾家老二的宅子过来。
在顾老爷子当家的时期,安淳作为他母亲的私生子,在顾家没有地位,自然是从来不参加任何宴会的,外界也没有人知道他。
顾策霖当家之后,他心里更加不喜欢安淳抛头露面,他希望他是自己的,最好谁也不要见。在这种qíng况下,安淳便也从不参加宴会。
安淳走到了两个院子的门廊处,有保镖在那里守着。
安淳看了他们一眼,保镖大约是没有得到顾策霖的指示,所以没有拦住安淳,安淳径直走了过去。
顾家主楼这边的园子更大,幽静非常,只有安全系统在运作着,还有主楼在夜色里耸立着,从窗户里透出亮光来。
而顾家老二这边的园子,就完全是不一样的景象。
花园里点着红彤彤的灯,还有客人端着酒杯在这寒冷的冬季在花园里赏花,从屋子里透出来辉煌而温暖的光,将花园笼罩在一片暖色调里。
楼宇jīng雅,在光里就像是童话里的宫殿,从里面飘出来的不仅有音乐,还有暖风和香气。
安淳穿着衬衫和长裤,脚上只是一双拖鞋,神色淡淡的,从侧门走了进去。
顾家老二这边的宅邸,虽然比不上主楼的大气恢弘,但是用来招待上百的客人,客厅居然并不显得拘束,可见房屋并不小。
客厅里一边有专门的乐队演奏,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自助餐点和酒水,巨大的落地窗户边则围着不少沙,不少人坐在沙里聊天,或者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说话,也有人相携跳舞的,男男女女皆穿着得体jīng致,漂亮的女人们,身上的衣裙,就是一道道风景。
以前顾家也举办过很多次这样的宴会,安淳很多时候都是在柱子后面看着,或者在楼上,有时候会看一看宴会的热闹,大多数时候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
他知道,他自己不该是顾家的宴会的一员。
尹寒,或者说顾载允,正和顾策霖顾先霖坐在一起,在一边的沙里,陪客还有和顾家关系密切的世jiao之家的男人们。
安淳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去酒水台边,让侍者给倒了一杯鲜榨果汁,端着喝了一口,正要离开,刘晁晋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蹿了过来,一把将安淳拉住,差点没把安淳拉得摔倒。
安淳惊讶地看着他,&1dquo;喂喂,赶紧放手,你怎么在这里?”
刘晁晋没放手,反而是将安淳拉到了一边去,在乐团的不远处,有着帷幔的遮挡,他才说道,&1dquo;嘿,你还真是顾家的少爷呢。”
安淳冷着脸看他,&1dquo;什么意思。”
刘晁晋只是笑,不说,显然为他知道了这个秘密而兀自傻乐着。
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安淳的身份,安淳说顾家当家顾策霖是他的哥哥,但是顾家又没有更多的兄弟了。他从他的消息灵通的二哥那里,之后才打听到,安淳的隐秘身份。
安淳是他母亲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虽然安淳在顾家,但是不算是顾家人,而且身份尴尬,顾家不yù人知道。
刘晁晋知道了安淳的身世,倒并没有一点看不起的意思,反而是高兴,高兴这么多年来,他总算是对安淳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刘晁晋笑而不语,只是看到安淳脚上居然穿着一双拖鞋,不由一愣,道,&1dquo;你怎么穿成这样。”
安淳道,&1dquo;我只是过来打打酱油就回去的。”
刘晁晋道,&1dquo;我就专门来看你的,别的也没什么事。要不,我们出去玩。”
安淳道,&1dquo;哪里去?”
刘晁晋道,&1dquo;出去喝酒唱歌都行,我知道几个特别好的场子。”
安淳端着架子道,&1dquo;还是算了吧,我是学术派,不喜欢你们这些野路子。”
刘晁晋被他逗笑了,道,&1dquo;那你学术派还不找点玩的打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