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从夏家跑回家,他将自己关进浴室里,将脸埋进水盆里,他就一直有这种毛病,想把自己闷死的冲动,冲动有,但他不想真死,所以往往被这样闷一闷,也就好了。
庄籍当时不只是痛恨厌恶又有些恐惧夏奕博,而且他还厌恶痛恨自己。
他想,是他自己不自量力,家里条件这般差,却去攀上夏家那样的豪门,怎么可能会被人真心相待,被人那样侮rǔ,完全是他活该,他活该被人轻视,以为是要靠rou体博上位。
他即使真被人那样qiangjian了,也是他活该。
这么多年,他都依然这样痛恨自己当年的天真。
在这种qíng况下,之后夏榛联系他,他根本就不愿意再搭理。
当然,之后夏奕博自然也联系过他,但他没有理睬。
因为被夏奕博侮rǔ过,他进入学校之后,本来就刻苦努力的他,便更加刻苦努力。
他靠自己,也一定能够成功,他这样坚信着。
他就是这样走到了今天。
夏奕博在之后有很多次要赞助他要捧他,庄籍都没有接受过,但是,夏奕博这十年来,在圈子里有钱有势,他也是惹不起的。
所以虽然从来不承夏奕博的qíng,只是故意躲开他疏远他,但也没有如这一天这般,故意讥讽他骂他,于是也把夏奕博惹得口出恶言。
现在的庄籍已经不是当年的庄籍,现在的夏奕博也不是当年的夏奕博了。
庄籍头晕脑胀地昏睡了过去,他是被不断叫的门铃给吵醒的。
庄籍看看时间,现已经是早上了。
窗帘上映着晨光。
他的脑子还是昏沉沉的。
楼下的门铃还在响。
他感觉有些冷,赶紧抓过浴袍裹上,又去找了内裤穿,然后很费力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这才下了楼去。
他这次没有直接开门,而是从显示屏上看了看外面,现居然是严立颖,他撑着额头,将房门开了。
严立颖对上他,就说,&1dquo;打了无数次你的手机,都把你手机打没电了,你怎么不接一接。”
庄籍怔怔看着她,眼中神色有些憔悴,但面颊却泛红,他的嗓子也是哑的,&1dquo;颖姐,你怎么来了。”
严立颖现了问题,她伸手碰了碰庄籍的额头,不由道,&1dquo;哎哟,你在烧啊。”
庄籍也知道自己是病了,就说,&1dquo;你进来坐,我家里有退烧药,我吃两片就好了。”
他真去找退烧药去了,严立颖跟着他进了屋,嘴里则在道,&1dquo;你是不是又泡澡泡睡着了,把自己冻感冒了。钱清一不在你旁边看着你,你就总出事。”
庄籍觉得她的声音简直像是响雷一般,一直在自己的脑子里炸,让他头昏脑涨,所以并不回答。
他去找到了药片,就去饭厅里接了水,然后就那么把药吃了。
严立颖跟在他的身后,说,&1dquo;你现在病了,还是睡一觉好,本来要叫你去公司的,还是算了。”
庄籍高烧,所以反而觉得冷,裹紧身上的睡袍,说,&1dquo;是什么事?”
他的身体消瘦,裹在睡袍里,就显得睡袍里空dangdang的一般,而他jīng神又那么萎靡,脸蛋还红,真有种少见的羸弱美感。
庄籍说着,看了看饭桌上的手机,实在无力拿去充电,只顺势在椅子上坐下了。
严立颖也跟着在饭厅里的椅子上坐下了,说,&1dquo;又是糟心事。你现在要知道吗?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吧。”
她虽然在很多事qíng上,已经各为利益不和庄籍同心,但到底是真心关心庄籍的身体,所以不想拿那烦心事来打搅他。
庄籍说,&1dquo;你说吧。糟心事天天有,谁还因为个烧就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