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乐知道这个钱也不是那么好拿,就勉强点了头,&1dquo;好,不过,这个一小时,是从现在算起,我很忙。”
秦素点头,&1dquo;好。”
白天乐道:&1dquo;那先把钱给我。”
秦素摸了一下口袋,钱包在,打开钱夹看了看,里面只有两百多,他有点窘迫了,把那两百整钞拿出来放在白天乐面前:&1dquo;先给你定金,其他的一会儿给你转微信,可不可以?”
白天乐疑神疑鬼看了大家后,收了那两百后,不愿意:&1dquo;我只要现金。”
秦素给他看了下钱包:&1dquo;最近大家都不怎么用现金了,我让学生去取一下钱,可以吗?”
白天乐只好答应了。
曾媛戴着手套,开始给白天乐绑止血带,这时候,高岷风找到了项目的病人补贴领取本子,拿进来后,秦素就把自己的一张银行卡递给他:&1dquo;小高,你知道密码,现在去楼下aTm机取两千块钱来。”
高岷风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了,马上要反弹,秦素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示意:&1dquo;快去吧。顺便赶紧给小肖打电话,让她快点来,这位白先生只会在这里待一个小时,她要是太慢了,访谈就做不完了。”
高岷风憋着气出去了,边去坐电梯下楼边给小肖打电话,&1dquo;肖瑜,你到了没?”
肖瑜说:&1dquo;啊,高师兄呀,我要到了,要到了。”
高岷风:&1dquo;那就好,病人只在这里待一个小时,而且我看秦老师给你争取这一个小时很破费。”不由叹气着笑了一声。
肖瑜说:&1dquo;谢谢秦老师,谢谢高师兄。”
等高岷风在楼下aTm机取了钱,正好就遇到来了研究大楼跟前的肖瑜。
肖瑜是个瘦高个的女孩子,身材很好,就是脸上痘痘太多了,都熬夜熬的。
高岷风说:&1dquo;正好带你上去了。你怎么花这么多时间。”
肖瑜笑着举了一把还在套子里的伞给高岷风看,说:&1dquo;哎,我本来在宿舍里,这个病人给我打电话找我,说了信息。他以前在我们医院确诊了,但没有留下来治疗,我当时要找他,他一转眼就不见了,这次主动找我,还给我看了他现在的检验单子的照片,说要参加这个项目,我就赶紧向于老师说了他的事,于老师让我联系了秦老师。哎,真是的,现在要找一个合格的病人真是好难,我真怀疑自己毕不了业。师兄,我压力好大。”
高岷风温和地笑了笑:&1dquo;别担心,能毕业的,不过,这与你的伞有什么关系。”
肖瑜:&1dquo;你居然不懂吗?我们这个项目,给病人的补贴就只有二十,二十块怎么好意思拿给人家,于老师就让买了伞送病人,不给钱了。这个伞,在淘宝批的,才十四块一把,还剩了六块钱呢。刚才就是为了从宿舍去学院楼办公室拿这把给病人的伞,才耽搁了时间。”
高岷风:&1dquo;&he11ip;&he11ip;”无言以对后,礼貌地赞叹了一句:&1dquo;你们于老师真会算账。”我的导师就只会大手大脚,真怀疑以后没经费了,自己毕不了业。
肖瑜笑:&1dquo;师兄,你们这些经费多的研究室不懂我们的痛啊,我们公卫,项目的钱都好少的,我们真是穷死了,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
高岷风道:&1dquo;我们也不富裕,也穷。”
肖瑜:&1dquo;师兄,你们太谦虚了,真的。你们之前不是买了个两百多万的设备吗,两百多万耶,这么有钱!”
高岷风有点尴尬了,心说那个设备,只是借给他们用的。
肖瑜又说:&1dquo;我们专业穷,导师也穷,我们于老师还有房子房贷都没还完呢,还要养孩子,孩子才三岁,哎,压力好大。”
高岷风说:&1dquo;至少你们于老师结婚了啊,我们秦老师,对象都还没有呢。”
肖瑜:&1dquo;我们于老师都四十二岁了,孩子才三岁,好像她是三十七八岁才结婚,你们秦老师看着很年轻啊,不着急结婚嘛。”
两人上了楼,进了会议室,但高岷风把取到的钱放在自己口袋里不给秦素,只把卡还给了他,这样可以对这钱把一下关。
秦素也没多想,没找高岷风要钱,反正一会儿高岷风直接把钱给病人就行。
但高岷风没给秦素钱这事,白天乐却看在了眼里,以为这一群师生在集体欺骗自己,最后不会给自己剩下的一千八。
这时候,曾媛已经抽了两管血了,正要抽第三管,病人不愿意了,他动作很大,针头一下子被他拔出来,血液一下子从针孔流出来,所有人都吓到了。
秦素反应最快,担心针头扎到学生,飞快地把曾媛挡开了,然后对要激动的病人说:&1dquo;白先生,你这样的话,容易受伤。”
然后去拿碘伏棉球给他,白天乐道:&1dquo;把钱给我!”
大家都有些害怕了,秦素让学生们离他远点,肖瑜刚进来,甚至没来得及和秦素打招呼,就遇到这种事,被吓了一大跳,她这种公卫做艾滋病项目的人,见多识广,马上就稳住了情绪,过去叫白天乐,&1dquo;喂,白哥,认得到我不,我是小肖呀!你快止血消毒吧,不疼吗?”
第9章
白天乐第一次确诊后被纳入项目的时候,就和小肖见过,那时候,还是大半年前,小肖当时才研二,没有现在这么着急课题,所以他不愿意搭理小肖,小肖给他留的联系方式打电话,打了几次都没有打通后,也就没有再追踪了。她们这种做公卫的,经常性遇到追踪不到病人的情况,早就学会妥协着接受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