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捏着脸,他的声音非常含糊,黑黑的大眼睛蒙着一层水光,可怜巴巴地看着萧子翀。
闫然的眼睛和可怜的神色好像有某种奇特玄妙的能量,瞬间同化了两人所在的地方,让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带上了某种异样,萧子翀在那刹那,心跳加,非常不自在,只好赶紧把手收回去了,但即使收回去了,他的手指尖也依然向他的大脑不断传递闫然面颊软嫩的触感。
萧子翀尴尬地不自在地将目光从闫然脸上转开,一时间慌乱到不知道该讲什么。
闫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面颊,上面似乎还留有萧子翀手指带给他的感觉,一种痛并快乐的感觉。
萧子翀问:“我把你捏痛了?”
闫然得寸进尺道:“我的口腔内膜在矫正器上磕着了,好像刺破了?有血腥味。”
“啊?”萧子翀没想到自己捏他一下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他只得说:“你张嘴我看看。”
闫然有些羞窘,不愿意张嘴,萧子翀用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强硬让他把嘴巴张开,又捏住他一边腮帮子,观察了一阵,现闫然是真的流血了。
萧子翀放开他的下巴:“怎么办?真流血了。”
闫然用舌尖抵住流血的伤口,心里继续美滋滋的,脸上却是苦恼的神色,“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应该和吃饭不小心咬到舌头差不多,不用管它吧?”
萧子翀想了想,说:“去看看医疗箱里有没有治疗口腔溃疡的药。”
班级的这个医疗箱是萧子翀从家里拿的,算友情赞助,不过里面的东西由他妈整理,他也不知道里面除了酒精和碘伏等常用的处理伤口的东西外,还有没有口腔溃疡的药。
闫然跟在他身后回班级的休息点,阳光照在身上很温暖,闫然一边觉得心里也很温暖,一边又开始唾弃自己——“你真像个矫情的妖精。”
萧子翀并没能从医疗箱里找到口腔溃疡的药,他想去学校外面的药店买,但马上又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处理了,除此,他还有项目要参加,除了3ooo米,他还报了2oo米。3ooo米不需要预赛,但2oo米需要预赛,他得先去预赛。
萧子翀叫闫然:“你自己去买下药可以吗?”
闫然赶紧点头:“你不用理我了,我没事。”
萧子翀还是有些愧疚,但他也没别的办法,只得说:“快去买药。”
周围还有其他同学,不由询问闫然怎么了,萧子翀不太想回答,闫然怕这些同学多想,只得说:“我的嘴里被牙套磕破了,不过已经没什么了。”
其他同学便对萧子翀说:“我经常磕破嘴里的皮,这种没事的啦。”
萧子翀没应,只是盯着闫然。
长得矮的6明没报项目,此时跟着柯林林处理后勤的事,见萧子翀的目光一直在闫然身上,他心里就很不爽快。
他知道萧子翀和闫然是邻居,住上下楼,现在又是同桌,感情肯定不一般。他讨厌闫然什么都笨笨的,却总得到萧子翀的照顾,但他也对此没办法,上次他只是对闫然做了一点小小的恶作剧,却导致萧子翀后来报复回去,所以他不敢再惹闫然,但他此时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说,“班长,口腔里磕破皮真没事,唾液会杀菌的。”
萧子翀瞥了他一眼,闷闷不乐地“嗯”了一声,去参加2oo米短跑的预赛了。
闫然找卢丹拿了相机,也跑去了2oo米预赛的赛道边,准备给萧子翀拍照。
闫然其他能力都不怎么样,但他记叙文写得不错,之后班里的几乎所有广播稿都是闫然写的,他写了十几篇,被采用了有八篇之多,据说学校之后会给每篇被采用的稿子5元钱,八篇就是4o元。
在这个时候,4o元的购买力不算差。
除了写了很多广播稿,闫然还为班里的同学拍了不少照片。
不只是班里的同学,在和坐在他们隔壁的二班的同学要求下,他也为二班的同学拍了照,答应之后会把照片整理好了给他们。
作为学习上能力出众的实验班,在体育上果真没有太大优势,很多项目的决赛都在第二天下午和第三天上午,一班的同学,进入决赛的项目很少,这里面有个体育成绩很突出的人,就是姜坤,姜坤在四百米和三级跳远上都进入了决赛,而且还在决赛上各自拿了第二名的成绩。
闫然为他拍了不少照片,因姜坤长得高,身材矫健,每张照片都带着舒展的张力,即使他长相很一般,但照片却非常好看。
闫然成绩不行,审美却不错,拍照拍得尤其好看,在为很多同学拍出漂亮的照片后,他经过这次的运动会,拥有了一堆女生朋友,还拉了不少男生的好感,特别是二班的班长谢泽。谢泽攀着闫然肩膀,一边通过相机屏幕看自己的照片,一边嘻嘻哈哈夸赞闫然:“你真是个天才,把我拍得太帅了。”
闫然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萧子翀就不太待见谢泽,不过他之前全没表现出这份不待见,这时候看谢泽在闫然跟前做浮夸的表演,他就没控制住自己的嘴,说:“你也太自恋了吧!”
两个班的休息点在同一个地方,课桌和椅子都摆在一起。
两个班都是学习强,体育渣,两班进决赛的人都很少,所以在预赛被淘汰后他们不用去赛场,有些学生就回教室学习了,剩下的大部分都在休息点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