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整天上课都非常认真,而实验班配套的师资在学校里也是顶尖的,他觉得老师讲的内容自己都听懂了,晚上回家要做的事就是将整天的课程进行复习,然后做题,巩固知识点。
闫然的奶奶和妈妈都是老师,闫然形成的学习习惯和知道的学习方法,并没有什么问题,要说问题出在哪里,他自己也知道,那就是脑子不好。
他今天看萧子翀看语文书,萧子翀将第一单元的所有课文都读了一遍,把所有不认识的生字都标了读音,然后再看了两遍第一篇课文,萧子翀盖上书,他就几乎可以把文章背下来了。
数学课也是这样,在老师讲课的时候,他只看了一眼书本上的课后作业,心算的情况下,就把所有答案写了上去。
实验班是不会将书本上的练习题作为课后作业的,课后作业全是偏难的练习册上的,而在下课的短短十分钟内,萧子翀就能把练习册上的所有作业迅完成,好像那些题都是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一样简单。
下课这十分钟时间,闫然连教材上的课后作业都做不完,他需要不断翻书对照课本上的概念解释以及公式,要把老师讲解的推算方法和公式放到大脑里,便又需要好几次重复练习,这样依靠重复练习就能理解的延伸公式,对闫然来说还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很多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推导。
和萧子翀坐在一排后,闫然更清楚地知道了,人和人的脑子真的有很大差别。
而且这是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的事。
再说,萧子翀还那么努力。
以前闫然远远仰望萧子翀的时候,以为萧子翀是全靠聪明所以成绩优秀,他并不一定刻苦,但和萧子翀待在一起后,他现萧子翀上课都很认真、下课也没有浪费时间,还会看非常多课外书,很多课外书高深到闫然连名字都看不懂。
闫然也问他“你看这么多课外书有什么用吗?”
萧子翀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那惊讶的眼神让闫然此时想起来都觉得害臊到心慌,因为萧子翀的眼神里分明是写着“为什么非要有用。”以此让闫然觉得自己是个极度功利性的人。但闫然知道,他自己是因为应付考试就拼尽全力了,所以没有办法去做“读无用之书”那一套事。
萧子翀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眼神让闫然受了伤,他很快就组织了语言做了解释,“我们现在学的这些教材里的知识,都是最基本的知识点,这些知识点,是以前的科学家在认识这个世界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我们学习这些,就是站在这些巨人的肩膀上来认识这个世界,是吧?”
闫然点头,萧子翀这话是从一句名人名言里衍生出来的。
萧子翀眼神专注,又带着温柔,很平和地看着闫然,“我们学的书上的知识点,只是认识这个世界的一小点而已,如果这个世界的真理用一张密集的网来形容的话,那教科书上这些知识点,就只是这张密集的网上的很少几个点,多看其他的经典书,就会增加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只有认识足够多,才可以更清楚地知道这张网可能是什么样的,也能现其他以前没被别人现的点,可以拓展人类对这张网的认识。”
闫然茫然地看着他,不是很懂。
萧子翀好像也明白他不懂,只好说:“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事情,也许就知道世界是怎么样的,自己为什么存在。大概就是这样。而这从我们的课本里是现不了的。”
闫然趴在课桌上看他,说:“哦。”
他想,自己有自己不明白的东西,萧子翀有萧子翀不明白的东西,虽然立足点不一样,但总归,都是有的。
闫然翻开自己的练习册,老师布置了练习册上的十道题作为课后作业,这些题萧子翀在数学课下课时就做完了,不仅做完了老师布置的,还做了没有布置的,但闫然却一道题都还没做,他在之前,只把教材上的练习题做完了。
台灯光映在教材和练习册上,做第一道题时,闫然就惊了,因为他现练习题和教材上讲的东西好像没有什么关联,最简单的一道题,他读了三遍题目,都不知道题目到底在讲什么。
准备奋图强的闫然,瞬间惊慌了。
这时候,奶奶端了牛奶和水果进来,她把牛奶和水果放在闫然的书桌上,说:“来,我的乖孙孙,吃点东西,把牛奶喝了。”
闫然烦恼地看向完全不敲门就进来的奶奶,皱眉说:“奶奶,我在做作业。”
奶奶笑道:“我看到了,真乖。”
闫然痛苦道:“要不,你出去吧。”
奶奶点点头,说:“我看看你在做什么作业?”
闫然把练习册推给奶奶看,奶奶是老花眼,她又没戴眼镜儿,她拿着练习册艰难地看了一阵,说:“哟,你们现在这个题可真是难呢,奶奶老了,不会了。”
闫然心想那让我自己好好思考不行吗,但却没办法火,只得说:“奶奶,你出去行吗?我要做题。”
奶奶叹道:“哎哟,还嫌弃我呢。我看你把这个题拿给你妈拿给你爸看,他们也不一定懂。”
闫然心想我可没嫌弃你,只是你打扰我的时间了。
奶奶出去时说:“快把牛奶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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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然只得把数学先放到一边,继续将今天讲的另外几门课拿出来复习,他在学校的时候复习了几门,晚上回家只需要做最困难的数学和物理,再背诵今天的英语单词,睡前再看看第二天要上的课的预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