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找,快找!”女子焦急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哽咽的味道。然后便是一阵兵荒马乱的翻找声。
&1dquo;呜呜~”听见这道有如天籁般的熟悉嗓音,灵魂被剥离身体的感觉陡然停止,逐渐流失的jīng力仿佛又开始缓缓倒灌,周武帝奋力呼喊起来。
&1dquo;都停下,我好像听见阿宝的声音了!”女人厉声呵斥,宫人们安静了。
呜咽声再次清晰的传来,而且越来越微弱。
&1dquo;在角门后!”孟桑榆沉郁的双眸燃起两团明亮的火光,急促命令道,&1dquo;快,给我把角门打开!”
&1dquo;可是娘娘,宫中规定,下钥后宫门不得随意打开。”一名太监连忙劝阻。
&1dquo;啰嗦什么?没听见阿宝的声音很痛苦吗?他要能进来早自己进来了,定是遇见了危险。给本宫快点打开,一切责任自有本宫担着!”女人恢复了她盛气凌人的做派。
平时听来尤为厌恶的腔调此刻在周武帝耳里却显得特别可爱。他尽力保持着呼吸和神智,他知道,那个张扬跋扈的女人必定会将他救下。
金属摩擦声传来,接着便是一道沉闷的吱嘎声,角门被推开了,凌乱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循着他的呜咽找来。
绞刑架般的树枝被折断了,一双温暖的手将他小心翼翼的捞起,抱入一个充满淡淡馨香的怀抱。周武帝鼻头抽动一下,早已耷拉下去的眼皮微微湿润。这一刻如此安心如此静谧,他放任自己陷入了昏迷。
见阿宝趴在自己怀里不动了,孟桑榆不敢去碰触他,托着他娇小身体的双手微不可见的颤抖起来。
&1dquo;快,快去传太医!”她嗓音gan涩的厉害。
对别人而言,这只是一只狗,是用来消遣的玩物。对她来说,这是她的玩伴,朋友,甚至是家人,是那种即便地震爆,火山崩裂也无法抛弃的存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亲近他,而不用害怕自己的不分尊卑会不会牵累他,她可以将自己的心事全都告诉他,而不用害怕他哪一天忽然背叛。
早已在心里为阿宝辟出了一个重要的位置,她不想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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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得救。。。
德妃向来是张扬肆意的,即便她半夜私开宫门,即便她急传太医不过是为了一只狗,旁人虽然心有微词却不敢忤逆。
太医很快就到了,背着药箱伏在门口行礼问安。
&1dquo;免礼,快过来看看本宫的阿宝!”孟桑榆一叠声儿的催促。
周武帝醒来时,一只大手正在他颈间摸索,触碰到他被勒紫的伤痕,带来一阵剧痛。他闷哼一声,抬头向大手的主人瞪去。他出身尊贵,何曾受到过如此粗鲁的对待?
&1dquo;太医你轻点!”见阿宝痛醒了,孟桑榆立即开口,然后轻轻拍抚阿宝的头顶,心疼的嘱咐,&1dquo;阿宝忍一忍,让太医检查清楚,很快就好了。”
满身的不适和满心的郁愤顷刻间消去,周武帝嘴里不自觉的出一阵撒娇般的呜咽,身后的尾巴左右甩动。能够再次见到这个女人,他自己都没有现,他心里是多么快乐。
捋着阿宝背上的绒毛,孟桑榆如释重负的笑了。
不过被勒了半刻钟,除了颈上的一圈瘀痕,并没有伤到哪里。太医诊断完毕,留下一盒化瘀膏便退下了。
孟桑榆拿出一把小剪刀,轻点着阿宝湿漉漉的鼻头道,&1dquo;小家伙,你脖子上的毛得剪掉才能上药。你乖乖的,不要乱动。如果你乖的话,等会儿我就叫碧水给你煮宵夜吃。”
周武帝对她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已经慢慢习惯,破天荒的答应了一声。
小奶狗的哼唧声萌煞了孟桑榆。她傻笑了片刻,然后拎起剪刀小心翼翼的将阿宝脖颈间的一圈绒毛剪掉,然后细细的涂上药膏。
女人的动作又轻又柔,专注的神qíng像呵护自己的孩子,滑腻的手指带着淡淡的温度,从脖颈导入心间,说不出的偎贴。周武帝抬头凝视她明艳无比的脸庞,一时间有些怔忡。
&1dquo;扑哧!”一旁正在清理狗毛的碧水和银翠轻笑起来,指着阿宝戏谑道,&1dquo;娘娘,剪了一圈毛,阿宝这样子真是古里古怪的,看了就想笑。”
&1dquo;其实,贵宾犬的毛每个月都要按时修剪才能长得更浓密更漂亮。如果现在是net天的话,再过一个月我就得给阿宝修剪胎毛了。不过如今已是立秋,再过不久天气骤冷,剪了胎毛阿宝会生病的。”孟桑榆一边摩挲着阿宝的脊背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