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再也没有回一下头。
再也没有&he11ip;&he11ip;多望叶静鸿一眼。
叶静鸿见他脚步虚浮,与平常大不相同,心中隐隐觉得不妥,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
但周思棋早已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他耳边嗡嗡响着,从头到脚都泛着疼,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寒意。掌心里一片濡湿,低头看时,只瞧见刺目的红色。
他不禁笑起来,满不在乎的用衣袖拭净了,继续往前走。
可是,要走去哪里呢?
扬州是绝不能去的,明知道那个人不会来,难道真的等上一辈子?还是回修罗谷吧,那儿有师父,有师兄,有阿宁,还有&he11ip;&he11ip;忘忧&he11ip;&he11ip;
他想起那装在瓷瓶里的碧绿药丸,面上笑意更甚,似乎连痛楚也减轻了许多。虽然身体不济,但这麽一路慢慢的走过去,倒也没出什麽状况。
原来武功全失,就是这样一种感觉。
呵,也不是不能忍受。
他走了许久的路,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去,最後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停下来休息。只是刚靠着树gan喘了几口气,耳边就响起轻轻的笑声。
&1dquo;哎呀,没想到风流倜傥的周神医,也会有这样1ang狈的时候。”那声音柔柔细细的,依稀是个温柔婉约的女子。
周思棋额角一跳,已经料到是谁了,便也跟着笑起来:&1dquo;我估摸着下也差不多该现身了,只是不知&he11ip;&he11ip;这位假冒白姑娘的姑娘如何称呼?”
啪。
细微的声响过後,一道人影从某棵树後转了出来。
那人穿一身翠绿的衣裳,面貌与前几日见过的白霞大不相同,但仍是那羞羞怯怯、弱不禁风的样子,朝周思棋福了一福,抿嘴笑道:&1dquo;奴家名唤翠玉,周神医是如何现的?”
&1dquo;我也是後来才想到的。我那日曾在池塘边抓过你的手,那不是一双大家闺秀的手,而是一双习武之人才会有的手。”
&1dquo;原来如此,奴家倒是疏忽了。”
&1dquo;真正的白姑娘在哪里?”
&1dquo;哈,”那女子以袖掩唇,笑得花枝乱颤,&1dquo;白姑娘当然是在家里绣花扑蝶,她一个大家闺秀,难道好到处追着男人跑吗?”
周思棋呆了呆,只因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倒是忘了这一层,只是心中仍有疑惑,道:&1dquo;我可从来不知道,无双城里竟有这麽个jīng通易容之术的人,连白姑娘的亲哥哥也能瞒过。”
&1dquo;白公子一年也见不着自家妹子几回,再加上我整日低着头不说话,他自然瞧不出端倪。不过周神医说错了一件事,奴家并非无双城的人。”
周思棋有些吃惊,道:&1dquo;你若不是无双城的人,为何要易了容混进武林盟?又为何要离间我跟大&he11ip;&he11ip;叶大侠?”
&1dquo;周神医可能不晓得,无双城早已经归顺我家王爷了。”
周思棋听得此言,真是大吃一惊,怎麽也料不到赵闻竟会投靠朝廷。他近来行事如此嚣张,光明正大的绑了这麽多正道人士,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1dquo;不,不对。”周思棋心念电转,很快又冷静下来,道,&1dquo;赵城主心高气傲,叫他听命於人,那是绝不可能的。”
&1dquo;喔?若我家王爷可以帮他灭了修罗谷呢?”
&1dquo;什麽?”
见了周思棋脸上的惊讶之色,那女子笑得十分畅快:&1dquo;周神医应该听说过你师兄快要成亲的消息吧?即将嫁入修罗谷的那个&he11ip;&he11ip;正是奴家的姐姐。”
闻言,周思棋神色大变,右手一挥,将早已扣在掌心里的暗器了出去。
若这女子所言不假,无双城得了那个什麽王爷的相助,又派了人混进修罗谷,那修罗谷恐怕要有大难了。
啧,他师兄可真是红颜祸水。
周思棋一边想,一边连暗器,但都被那女子轻轻巧巧的拂了开去。
&1dquo;周神医这暗器的手法倒是挺俊的,可惜毫无内劲,根本伤不了人。”那女子笑笑,若有所思的望向他,&1dquo;你为了那个假仁假义的叶大侠,把他的毒过到了自己身上,是不是?”
周思棋眼神一颤,但随即恢复笑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道:&1dquo;下花了这麽多心思混进武林盟,为的就只是害叶大侠吗?用的还是不会伤人xing命的毒药,真是叫人费解。”
&1dquo;奴家虽然做了不少手脚,但真正的目标却是周神医你。”
&1dquo;哎?”
&1dquo;我家王爷久慕周神医的丰姿,叫我无论如何,都要请周神医回去一叙。”
说话间,步步朝周思棋bī近。
周思棋可不信她的鬼话,眼见那翠绿的袖子袭面而来,连忙侧身往旁边避去。他武功犹在时,这一招当然能轻易躲开,但此时内劲全无,脚下虚软无力,竟是险象环生。
好不容易躲过一招後,那女子的攻势又已袭到。
周思棋连连後退,连拔剑的功夫也没有,不多时,脸上就已多出了几道血痕。而他胸口更是气血翻腾,阵阵凉意jiao替着在经脉中流转,喉间尽是腥甜的血味。
当他勉qiang挡开一掌後,终於还是被翠绿的袖子拂了一下,软软倒在了地上,嘴角更是淌下血来。
那女子怔了怔,慢慢俯下身去看他,问:&1dquo;周神医,你还好吧?”
周思棋连试数次,怎麽也提不起劲来,只好躺在那里,朗声道:&1dquo;在下既然落入敌手,要杀要剐,自然悉听尊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