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个傍晚,小陈先生被a1an教授请去办公室修电脑。
a1an这厮果然是个电脑白痴,而且用的竟然是一台型号十分老旧的惠普台式机。陈言一向很看不上惠普,他们电子工程系办公室里是一水儿的thinknettre加配三星的大液晶显示屏,一机两屏,系里给的工程师标配。
小陈先生帮a1an把系统重装了一遍,烂七八糟的垃圾文件都喀嚓掉,运行度立刻就快了一倍。但是机器本身实在太烂,老牛拉破车,车子虽然轻了,可是这头牛实在是太衰了。
又帮人家把键盘上不太好用的几只键抠出来清理gan净。还是嫌太脏,gan脆把键盘从里到外都拆了,用专用湿巾擦了一遍,最后仔细按原样装好。
这活儿小陈先生最拿手了。别人平常都玩那种1ooo块的拼图游戏,这厮平日宅在家中的业余爱好就是把记本给拆了,恨不得拆成1ooo个零件,洋洋洒洒又很有秩序地摊开在硕大的一张书桌上。再将每一片零件都细细地抚摸擦拭,最后原样装回去。这活儿既锻炼头脑中的收纳规划功能,又锻炼手指灵活xing,还属于电脑技工们的本行。
a1an教授一边看某人gan活儿一边痴:这人简直就是一朵奇葩,高尖端高效率且大脑jīng密有序,记忆力惊人。
陈言一边gan活一边琢磨,a1an这人平常看着挺gan净挺能造的,满脸抹的这个露那个霜的,怎么键盘搞得这么脏呢?又是咖啡末又是饼gan渣的,你打字的时候不嫌粘手,不嫌硌得慌啊?
小陈先生两手在键盘上飞抚摸了一把,屏幕上立刻闪出好几行英文字母。他面露些许不屑地说道:&1dquo;惠普的键盘手感也太差了,键太硬,不够轻不够弹,没有节奏。”
a1an帅哥眨着妩媚的桃花眼,迷恋地看着陈言正在抚弄键盘的十只修长手指。手指很白,只是左手手背上有一片刚刚愈合不久的伤痕,呈现淡淡的粉色。
他忍不住伸手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陈言的手背:&1dquo;你这是怎么弄的?”
&1dquo;修水管弄伤的。”某人下意识地就把剧qíng给模糊化了,略过重点。
&1dquo;很感谢你帮我收拾这台破机子,工钱我还是&he11ip;&he11ip;”帅哥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他。
&1dquo;嗯,放溪溪工资单里吧。”墨色星眸中划破一闪而过的相思之qíng,随即陷入沉溺。
&1dquo;我这边事qíng也办完了,以后不会再麻烦你了。今天我请客,去城里喝一杯吧。”a1an帅哥面露淡淡的笑容,眼神温和而隐隐透出热忱的期待。
&1dquo;&he11ip;&he11ip;”
陈言根本就不想去。
这厮标准宅男,对于跟半熟不熟的人出去搞这种社jiao活动压根儿不感兴。他过来给a1angan活儿图的就是那每小时五十美刀的微薄工钱。
月底某小佳人看到自己工资单里又多了一百块,会不会心qíng暖一些,对他温柔一点儿,允许他回netg改造?
好几天了,连溪溪的衣服角都碰不到,他现在浑身都难受得要命。
陈言抬眼看看a1an教授,对方此时一副循循善诱的表qíng,十分温柔和耐心。
只听得帅哥笑眯眯地说:&1dquo;去喝一杯吧,不会太晚。怎么?你今晚有事?”
&1dquo;嗯&he11ip;&he11ip;我问问。”
小陈先生很不擅于在这种面对面的状况下拒绝别人的邀请,但是他实在没有兴致。他下意识地掏裤兜里的手机,想跟程姑娘说话。如果那边儿程小狮子大吼一声说&1dquo;你不准去!”那就太好了,他就可以拿女朋友做挡箭牌拒绝对方了。
陈言在楼道里打了两个电话,程溪溪竟然都没有接听。
唔&he11ip;&he11ip;她这是怎么了,难道又不理我了?
呜呜,好伤心呢&he11ip;&he11ip;
那天傍晚伴着暖暖的空气和徐徐的海风,a1an帅哥把小陈先生带去了市中心东北角的一处僻静街区。
三三两两的街灯缓缓燃起温暖的huang色光圈,高大的棕榈树在微风中摇曳身姿。
a1an教授走到一家白房子酒吧门口,伸手指了指门口的招牌,说:&1dquo;就是这家,行么?你&he11ip;&he11ip;想跟我进去么?”
墨绿底子招牌上嵌着低调而jīng巧的黑色花式英文体:paradisenetge(&1dquo;天堂乐土”jī尾酒会客厅)。
红棕色的桃花心木大门,两侧挂着两盏欧式铁箍玻璃门灯,光芒打在木质大门上,烘托出红木温润的质感。
对于陈言来说,去哪儿都一样,反正都不认识。他耸耸肩,给了个&1dquo;无所谓,就这家吧”的冷淡表qíng。
木门吱呀呀地开阖,把一阵夹杂着咸涩气味的海风关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