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房三爷迎风而立,双眼细长透光,那股骄傲的潇洒劲儿确实与众不同。
而且两人再见面很有意思,楚晗绝不会幼稚地明知故问指着对方鼻子,哎呀小千岁几天不见您的脸毁容了这谁gan的啊?房三儿也不会多此一举地喊冤,老子的俊脸被挠了都不帅啦!这人就仿佛不知道也不在乎被划破了相,就这么挂着三道明目昭彰的血痕,在楚晗眼前大大咧咧晃dang,自己可能还觉着挺好看呢。
两人之间好像就不必废话,分享着一件不再有第三个人知晓的秘密。那种感觉挺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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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约好数日之后,在后海银锭桥边再会。
第十四章地宫
这天入夜,长安街上车辆仍然穿梭不息,灯花映红天际,京城的夜炫目如昼。
按照计划,楚晗与沈承鹤二人穿一身野外作业的迷彩行装,帽檐墨镜遮脸,准备探访大翔凤胡同底下的地宫。
恭王府晚间闭门谢客。不时有三五成群的食客从银锭桥方向走来,手里吃着一盒三元奶酪或者拎几串章鱼小丸子,穿过鸦儿胡同,往德外大街方向走出去。夜晚还有人力三轮车在揽客拉客,车头亮一串彩灯,清脆的铃声掠过,车夫扬声喊,&1dquo;两位爷,坐车吗!”最近两年特流行复古,三轮车都故意捯饬成民国huang包车式样,遮阳棚上贴着老式美女的广告招贴画。
沈公子前后寻么着,拉下大墨镜,问:&1dquo;咱俩用得着穿这么神秘吗?老子趟道儿从来都光明正大啊。”
楚晗道:&1dquo;是光明正大,跟刘雪城打过报告的,没有瞒着谁。后海这地方人来人往,熟人太多,不想弄出动静被大妈大爷们围观。”
沈公子又问:&1dquo;你那个朋友呢?”
楚晗下意识掏兜看手机,随即就想到姓房的根本不用这些东西。那小子身上没有电子联络装备,在社jiao平台上游戏里也没有Id号码什么的,就相当一个游离于现世之外的边缘人物;或者在这个世界上,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人物。
楚晗对沈公子说,&1dquo;我跟姓房的约好了,这人一会儿就过来。”
走过银锭桥时,楚晗瞧见那条胡同路边也有一口老旧的井,井口有花纹雕饰,周围砌着汉白玉石栏。楚晗顺手从背包里抽出一根伸缩棍,走过去敲那个井口。先敲三下,停顿片刻,又敲三下,全然不顾路过的大妈大爷的侧目。
沈公子更纳闷儿了:&1dquo;你gan嘛呢?”
楚晗含糊着:&1dquo;&he11ip;&he11ip;我试试防身武器。”
他二人坐在胡同深拐弯处,一个门槛上,等着。小时候出来玩儿就经常这么坐。
沈公子掏出烟抽起来。
楚晗低声嫌弃了一句:&1dquo;悠着点儿坐,你屁股越长越大,门槛禁不住你。”
&1dquo;老子岁数还长了呢。”沈公子讲话毫无羞耻:&1dquo;我的jú花也让你给泡咧吧了,不够紧致了,屁股能不肥吗!嗳,要不然你帮我瞅瞅?”
沈承鹤毫不客气往这边挪了几寸,宽阔的腰身就跟楚晗贴上了,故意蹭一蹭。楚晗身上是温暖的,让身旁人接触起来感到一股特别的暖意。
&1dquo;别乱蹭。”楚晗嘲笑道:&1dquo;你那儿都泡了吧?泡成jú花茶了。”
&1dquo;呵呵。”沈公子毫不示弱:&1dquo;老子泡三壶jú花茶的功夫都有了!嗳我说,你朋友可不太给面子啊?今儿晚上这是不来了吧?”
楚晗:&1dquo;&he11ip;&he11ip;”
楚晗眼里倏然闪过一道失望的黯色,但是没让沈承鹤瞅见。某个人明显是失约了。
他站起身,gan脆道:&1dquo;不用等了,咱俩进去。”
楚晗嘴上不爱说,总憋着,心里其实很认真的一个人,每一条梳理得清楚着呢——房三爷这好像是第几次不守信了?去大理那次他是毫不知qíng的qíng势下被涮了,回来他都没有跟对方计较,男人嘛,心里默不唧儿的就原谅了。潜意识里他总感觉对方在隐瞒他一些事,但是呢,如果一个人就是不想对你说实话,也不能怨那个人,只能怪你自己没有能够让对方那样信任你,怪你自己没本事。这么一想,楚晗心里挺沮丧。
他们原本约好这个时间地点。他满以为房三儿看他的qíng分一定会来。看来还是自以为是了,以为自己面子很大。
之前那次饭局,楚晗晚上送程小橙回家,去北四环外罗老板在紫玉山庄的别墅。送到门口,楚晗没有进去,还像往常一样站门外跟小橙闲扯。程小橙原本是说,你跟鹤鹤要去那个什么地宫,怎么能不带上我,咱们仨一起啊!程小橙副业跟几个朋友搞了一个户外探险科考公司,全国各地名山大川跑过很多地方了,特别利索彪悍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