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也是。
阿巴旺吉两眼几乎喷火,这身材竟然如此眼熟!
二人扭打,手肘和膝盖嘭、嘭、嘭撞在一起,骨头与关节厮磨碰撞的各种心悸动静。
只仓促几个回合的jiao手,他愈加无法辨认,眼前这人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是那个yīn魂不散的大巫,还是自己这两年心内暗暗纠结惦记的旧人?
大总管心急如火,手上的动作就愈加沉重,毫不留qíng,一腿扫倒眼前的人,扑了上去,身躯重重压在对方身上。对方的身子分筋错骨一般脱出,两人翻滚纠缠在一起。那一条蛇一样滑不溜手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下的感觉,分明就是&he11ip;&he11ip;
他用手肘卡死对方的脖颈,喝道:&1dquo;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给我说实话!”
&1dquo;阿巴旺吉你放手!你放开我!”
&1dquo;老子就不放!”
&1dquo;你!&he11ip;&he11ip;”那人眼里露出凶狠的光芒,奋力就是一膝盖。
坚硬的膝盖骨瞄准了地方,一把冲上了男人小腹上的创口!
&1dquo;啊——!!!!!!”
阿巴旺吉疼得嚎叫起来,身子顿时脱了力,手掌捂住伤处。这一膝盖顶得结结实实,钢针穿骨一般的剧痛,腹内一阵稀里哗啦地翻搅,肠子都快要流出来似的。
&1dquo;呃&he11ip;&he11ip;嗯,嗯啊——”
血水从痉挛的手指间不断涌出,他仰面躺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吸气,挣扎,面色逐渐惨白,身体蜷缩翻滚。
脱身出来的人直直地站在一旁,盯着疼得满地打滚的人,这时扭头想要离开。
&1dquo;你&he11ip;&he11ip;别走&he11ip;&he11ip;”
阿巴旺吉的手指伸向对方,喘着气说道:&1dquo;你回来&he11ip;&he11ip;我知道是你&he11ip;&he11ip;只有你会下这样的狠手!你真够狠心&he11ip;&he11ip;”
单薄的背影微微颤栗,回过头来,终究还是不忍,扑了上来,低声叹道:&1dquo;唉&he11ip;&he11ip;谁叫你这人没完没了地纠缠我!你就是活该,疼死你才好呢!”
揭开袍子,瞧见那一摊乱红纷飞惨不忍睹的伤处,于是从怀里掏出一瓶白药,重一番止血包扎。
身体再结实qiang壮的人,怕是也经不住这样源源不断地失血,阿巴旺吉斜靠在树gan上,胸膛剧烈喘息,面色灰白。
这一膝盖果真下手够狠,比得上之前小仙鹤那yīn损的一腿,足够让男人元气大伤,丧失武力,瘫倒歇菜。
大总管忍着疼一把擒住对方的手腕,说道:&1dquo;你好歹要告诉我,究竟咋回事&he11ip;&he11ip;”
大巫肯布的一张皱纹脸上,透出一双清澈纯净的眼。
那眼神纯得像泸沽湖心碧蓝碧蓝的一汪湖水,曾经将阿巴旺吉迷得神魂颠倒,日夜惦念。
湖蓝碧眼的主人用手指轻轻地摸索自己的额,在迹线上揉搓,只片刻工夫,竟然揭起自己的脸皮!
枯树皮一般的一张脸揭了下来,露出掩藏的真容。
似乎已经不太习惯见光,浓密的睫毛扑簌闪动,白皙的面颊微微颤抖。习惯了用假面示人,真脸反而羞于面对旁人的注视。
阿巴旺吉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血迹斑斑的手指摸上那一张脸:&1dquo;丹东&he11ip;&he11ip;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子&he11ip;&he11ip;”
骤一见面,恍如隔世。
阿巴旺吉眼前瞧的是这人,脑海里却闪过另一张脸。
二人的确长得相似,眉眼间皆是这般清纯诱人,能折磨死人也会惹祸上身的一张脸孔!
&1dquo;丹东,你,咋会是,那个&he11ip;&he11ip;”大总管几乎都要结巴了,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一团混乱。
&1dquo;哼,你想问我怎会是那个你最讨厌的大巫,对么?”丹东的唇角浮出不以为然的冷笑。
这一笑忽然让大总管头脑清醒了许多。
眼前这人虽说与丹吉措十分相像,挺翘的鼻,微卷的嘴角,于细致处最是奇妙动人,但是唇齿间袒露的乖张jīng明,与那一只傻乎乎的小肥鹅气质xingqíng完全不同。
&1dquo;我当然不是那个丑陋的男巫婆,只不过借用他一张脸罢了。”
大总管细致一想,突然觉,大巫这家伙已经有一阵没开口讲话了,见面就是个闷葫芦,掐着这人的脖子都bī不出一个屁来!果然面孔可以易容,声音却会bao露真身,他不由得惊问:&1dquo;那肯布这人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