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柏油路就不必了,老子手下的人都习惯骑马,不开汽车!
办不办学堂的随便,想念书的娃儿们早就进城里的学堂去了,老子也没拦起他们不许念书!
各种乱七八糟苛捐杂税,能减的减,能免的免,实在想来找老子收税的,你可以赶明儿来收一个试试,收不收的凭你,jiao不jiao凭我!
gan部们鼻梁上的眼镜,被震得乱抖乱颤。
大总管的话还没有说完。还有,听说你们定了多少个少数民族,五十五个?咋就偏偏没有我们?!
眼镜gan部耐心和气地解释,这个,这个,经过省里的专家组仔细考量、比较和划分,你们的确不算一个民族,只能算作一个分支。
大总管开始磨牙,一座活火山眼瞧着就快要喷。啥狗屁分支?!
眼镜gan部的上下两排牙齿于是开始打颤,这个,这个,我们的专家组的确是经过研究鉴定,你们其实大概差不多应当算是咱们云南省某某族的分支&he11ip;&he11ip;
放屁!活火山飙,就算给我们搞成分支,也应该是北方大糙原上的蒙古人的分支,你给我们划拉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头去了!
gan部很惊悚,这这这你们怎么能是蒙古人,这也离得忒远了吧&he11ip;&he11ip;不会的不会的,我们的专家研究出来的报告,不是那样说的。
活火山很恼火,啥狗屁专家!到底是你们的专家知道的多,还是我们自己人知道的多!难不成我们永宁坝子的人都搞不清楚自家老祖宗是哪个,就你们那一群自以为是的专家最清楚!
嗷嗷,嗷嗷,嗷嗷嗷!
乱枪开火,倒霉的人民公仆误伤倒地了一大片!
大总管怒哼哼掀桌走人了。
省城的gan部团很炸毛,这这这你们的大总管怎么如此蛮横、粗bao、不讲道理还藐视人民政府!
小仆人陪着笑脸哼唧,我们总管大人这几天心qíng不太好,脾气不太顺溜,要不然,你们过些日子等他心qíng好了再来呗!
眼镜gan部掏出手帕擦汗,这这这这,怎么可以随便就心qíng不好,心qíng不好就乱骂人呐!
小仆人见怪不怪地笑嘻嘻,咳,骂人还算是温柔和气的哩!上一回我们总管大人心qíng特别特别特别不好的时候,是小鬼子刚灭掉没几天,重庆的那个政府又来了,就是跟你们打仗的死对头那个叫什么党的,派了个嫩货小团长来征军饷,我们大总管带了马队直接就把那帮人堵在葫芦桥,还缴个屁税啊,两拨人拿长枪对着轰,把几座小山包都给轰塌了,打成乌糟糟一团的呦!
唉呦呦!
大总管在省城gan部团那处泄了一通火气,心里可算稍微舒坦了一把。
幸好龙华铺还有一间以往每年都会用于祭祀的木屋祖庙,收拾收拾也能凑合用一用,捱到明年再重修建一座大庙。大总管在胡禄达大土司和各村各寨族长面前把这事给糊弄过去了,肩上的担子也就卸掉一些。
如今静下心来,阿巴旺吉回想起那夜与丹吉措的龃龉,忽然觉得自己给绕糊涂了。
分?凭啥就分啊!
自己竟然还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那晚实在是太累了,太伤心了,往常一贯jīng明缜密的脑袋都不转动了。
事qíng的前因后果还没有跟对方掰扯清楚呢,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谈崩了分手了!
到这会儿也还是没弄明白,那原本软软乎乎、亲亲热热的小俊人儿,为啥就变心了,为啥就坚决不要他了?!
曾经十分销魂的那夜,丹吉措乖巧地蜷缩在怀中,用万般依恋的口气说,&1dquo;我从来就没有过别人呢,我心里头就只有你一个”。
这话是阿巴旺吉活了半辈子听到过的最美妙的一句话!
这话让他觉得,自己可以就为了这句话付出后半辈子,就一直和这讨人爱的小仙鹤在一起,好好地宠着他,疼爱他,照看他。
一张可爱的脸蛋,那时挂着略显羞涩的甜润笑容,带着醺然醉人的酒窝,纯净而美好。
这样一张脸会对自己撒谎么?
不会的。
一定要问清楚。
这段感qíng就算是死了,死也得死个明白!
第四十章夜奔遇逃蛇
暖金色的夕照笼上木楞院落里重叠错致的屋檐。
丹吉措用手捋一捋两鬓的丝,又整了整衣角,掸掉沾到袍襟上的稻糙。即使是蹲马棚子,也没有随意丢掉公子的架子,仍是一副清透匀净的模样。
他挪到小侍卫身旁靠着,静静地望向马棚外,那一片被木栅栏切割成或明或暗光影jiao织的土地。
那感觉就像小时候,两个小伙伴坐到洱海边的芦苇浮桥上,七岁的林小侍卫手舞一根破木头棍子,比划学到的拳脚功夫;而九岁的段小公子摘一把狗尾巴糙,编织起小花环&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