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土司堡在龙华铺呢,离咱们云顶寨挺远呦,得绕半个泸沽湖!寨子口有人把守着,不会让你乱跑出去的!”
田埂子上的猪糙虽然老了,却开起很多花朵。零零碎碎漫田遍野的糙花,白的,huang的,蓝的,星星点点地在风中摇摆着小手,很是好看。
丹吉措拔起几株开满小花朵的猪糙,熟练地编织起来。糙叶子飞快地在他十根手指间蹦跳穿梭,很快就结成了一只小花环,白的huang的花朵均匀地点缀在嫩枝之间。
顿珠惊呼:&1dquo;唔!小丹吉措,你的手真巧的呦!”
丹吉措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用几股糙叶子编成个小花环还不容易,只不过这不是男人家平日里应该做的活计,他轻易不喜欢在外人面前亮这个,觉得有点儿难为qíng。三股丝线用累钩针法编织成环,这是大理白族姑娘们织花头巾的巧活儿。
他随手就把花环摆到了顿珠头上。
顿珠的两道黑眉朝脑顶耸了耸,得意地正了正小花环,瞧起丹吉措的眼光更加地不一样。
丹吉措觉得与顿珠这摩梭小伙子在一起很是舒心舒服,心里不必筑起堤防,既不用担心顿珠与他耍起什么心眼子,更加不用担心顿珠会瞧不起他,嫌他没有什么能耐。
俩人都是俾子,一个铡糙的一个喂猪的,谁也没啥可瞧不上谁的。就好比当年在王府里边儿,侧室养出来的,从来都是与通房大丫头混起一处。
大总管可就不同了。
挨得太近乎了,怕是就显得贱了。
他心里仍旧止不住地想起那回事,觉得自己真真的犯傻。他简直就快要跟大总管院坝里摇来晃去的护卫来旺一样,被主人家给了几句甜头,扔了几根骨头,就摇着尾巴扑了上去,自己没有掂量好自己的斤两,骚qíng了起来。
结果到头来觉,那男人不过是在顺心的时候把他拎过去揉搓几把;不顺心的时候就拿绳子给吊起来耍弄蹂躏,当着全坝子的男女老幼。
玉米地旁的山崖上,遥遥地挂起几株淡huang色的糙。
丹吉措定睛瞧了一眼,回头对顿珠说:&1dquo;你先回吧,我上去采些糙药。”
&1dquo;什么糙药的呦?”
&1dquo;嗯,能医病能救命的糙药呢。”
顿珠很不解,从不知什么是糙药。他的阿咪上一回得急病,是请了一个价钱比较便宜的三流萨满神婆,上他家跳大神,在阿咪的脸颊上抹了jī血,脑门子上熏了一堆黑乎乎的艾糙灰。
天空飘出淅淅沥沥的小雨点,山路湿湿滑滑,几乎盛不起丹吉措那两只轻巧的脚。
他小心翼翼地探身到悬崖边,伸出两手去割崖边的几株川芎和香蒲。
这是驱凝血、治中风的糙药。
脑后传来一阵压制的轻微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急,逐渐靠近。
丹吉措以为是顿珠跟了来。
他捞起几株糙药,揣进袍子前襟里兜着,回头一瞧。
糊了癞疮的半张脸从灌木丛后边露了出来,两只血红的小眼睛袒露出毫不掩饰的凶光。
丹吉措心里一沉,一声不吭,扭头就跑。
癞痢头大踏步追了上来,鞋底践踏着遍地半枯半huang的糙叶子,咯吱咯吱地响。
癞痢头一把扯住了丹吉措身后背的糙料筐,将人掼倒在地,扑了上来。
丹吉措奋力挣扎:&1dquo;你gan什么?!你放开我!”
&1dquo;你个山沟沟里钻出来的小兔崽子害了老子,你看老子今儿个弄不死你的!!!”
癞痢头像个疯子一般撕扯他身上的袍子。丹吉措伸手四下摸去,摸到掉落在地的镰刀,拾起刀用尽气力劈向对方的脑壳。癞痢头伸手挡开,镰刀钝钝的刀刃砸开了这厮手臂上的皮rou,血水迸she出来。
癞痢头见了血更加地凶狠,扔开镰刀,把丹吉措骑在身下,狠狠地殴打。
baonüè的手掌抽打在丹吉措的脸上,两耳嗡鸣,头骨剧痛,鲜血从鼻孔和嘴角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洇湿了衣襟和huang糙。
他透过染血的眼睫,就只看到不断挥舞的两只拳头,视线逐渐模糊,挣扎的四肢缓缓失去了力道。
癞痢头一声高似一声地骂道:&1dquo;你个小兔崽子害老子丢了一根指头,害老子丢了饭碗,害老子现在成了一个跟你一样的俾子!老子搞不成女人,老子就搞了你!!!”
那家伙扯开丹吉措的腰带,伸出粗糙的大手探进他的裤子。
丹吉措遮掩在裤子里的一层肌肤,细致,绵软,竟比net日田埂里的油泥还要丰腴滑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