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母亲的悲伤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曾经刻骨的伤痛,已经逐渐在每一天每一刻的友爱和欢乐中化作一片淡淡的云,chaochao的雾。小黑猿已经把小白猿当作自己在这世上最喜欢的人,也是唯一的亲人。
路天和那些前来与达崆嘉部落联谊的男人们攀谈:&1dquo;这附近还有其他印第安部落么?”
&1dquo;有的啊!黑河与雅普拉河上游的丛林里,生活着好几个部落哩!”
&1dquo;嗯&he11ip;&he11ip;哪个部落的男人长得最帅,最英俊,最qiang壮,长得就像我老婆小黑猿这个样子?”
&1dquo;当然是我们库鲁博人长得最英俊,最qiang壮啦!”几个男人毫不客气地咧开粉色的厚嘴唇,拍怕自己的胸脯。
路天对那几位毛茸茸的大叔耸了耸鼻子:哼,你们几个要是也能算帅哥,我老婆绝对是天神下凡。
小白猿和小黑猿与达崆嘉部落的大姑娘小伙子们挥手告别,重上路。
那些自称库鲁博人的土著男子,每人腰间都系着一只木雕或是角雕的huang瓜套子,刻纹凹凸,色彩斑斓,把自己的huang瓜装饰得非常抢眼。路天觉得自己可能是遇上了熟人,不妨去huang瓜套子部落走一趟,顺便打探海雅的身世。
临走时,他还很有心眼儿地从乌玛酋长和另几个看似年长有威望的妇女那里,偷偷捡拾、收集了几根乌黑的长,细心包裹,收在身上。想着将来如果有机会回到文明社会,带这几根头验一验,没准能搞清楚小黑猿与这些擅长驾驭野猪的女子有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依照土著男人的指点,穿越成片的橡胶树林,又跨过几道稍微狭窄而平缓的河道,进入到宽阔的雅普拉河的上游平原。
海雅为了哄他的王妃开心,给一贯贪吃的路路找到了可以吃的美味树胶。一种看起来和巴西橡胶树很相似的小叶树,树皮割开来流出的白色rǔ汁,却并不是用来做轮胎、履带的橡胶,而是劲道耐嚼的香口胶,带着山野间天然的植物香气。
两只小坏蛋每晚临睡前就喜欢蹲在一处,玩打弹子的无聊游戏。地上挖几个小坑,用溪水里捡到的圆溜溜的石头子往小坑里弹。海雅要是输了,路天就很邪恶地把嚼过的香口胶粘到对方的长头上,输一轮就粘一坨,于是小黑猿的头、脑门和俊脸蛋上很快就顶起白花花一坨一坨的树胶;路天要是输了,海雅就嗥叫着扑上来,把美味可口的小白猿就地翻倒,于是当晚的游戏时间就此结束,两只一起亲亲密密地拉灯睡觉。
雅普拉大河之侧,他们终于撞见了土著人。一群赤身1uo体,头戴白色羽冠,腰上系着huang瓜套子的男人,正在大河的两岸拖拽起长绳,拦截一头巨大的河guī。这只巨guī在河水里不断翻腾,不肯就范,淡青色的guī壳在水面上铺开,看起来足足有两米长。
土著人们肩膀上明明扛着长矛和弓箭,却没有对巨guī痛下杀手,看起来是对这头guī心存怜惜,想要生擒活捉。
小白猿朝身后勾了勾手指,拎过小黑猿,朝河中央努努嘴。
小黑猿心领神会,一个箭步,蹿出了河岸边最高的一棵无花果树的树冠,健美的身躯借着夕阳的余晖,在空中留下一枚黝黑的剪影。黑影划破大河尽头一弧橘红色的天幕,准确无误地落到巨guī的甲壳上。
大guī冷不丁地被人蹿上了背,身子迅往下一沉,咕咚咕咚径自灌了几大口水。它挣扎着浮上河面,脖颈却被套上了套索。小黑猿的脚掌扎扎实实地踩在guī背上,脚趾紧紧扒住粗糙的六角形guī纹,熟练地驾驭起套索,踩着乌guī在大河上乘风破1ang。
巨guī试图沉入河心,甩脱脊背上的勇士。海雅抱住那一枚扭动伸缩的rou颈,不断地耳语和安抚。大guī的四只rou掌缓缓浮开,划动起水花,乖乖地在河面上转圈游了起来。
岸边呆立的两排印第安武士,用惊讶和崇拜的目光追随着小黑猿的身影。海雅的一头长弹拨着水雾,在脑后飘舞;蹲立在guī壳上的两只脚彻底放松,一屁股骑在了guī背上,两只脚丫欢畅地拍打水面。
路天站在树梢上潇洒地chuī了一声哨子,给他帅呆了的小黑猿老婆捧场叫好。他决定永远都不要告诉海雅,自己曾经在黑河里骑凯门鳄,骑得有多么1ang狈和杯具。==
大guī被海雅缓缓带到了岸边。土著人们心高彩烈地围拢上来,朝天挥舞起长矛,向英勇qiang悍的勇士致敬。他们给大guī解开绳索,喂了几条小鱼,然后把这只庞然大物用藤网拖进了小池塘,豢养起来。
huang瓜武士人群中走出一位年纪稍长、头上cha满红色和黑色鹦鹉羽毛的男子。他张开结实有力的臂膀,慡朗的声音对海雅说道:&1dquo;欢迎你来到我们库鲁博人的部落,我们印第安伟大的勇士!”
海雅的胸膛沉缓地起伏,额头的梢湿漉漉地滴水。
huang瓜领的脸膛和小黑猿一样浓郁而庄重,眼神里饱含尊敬和真诚:&1dquo;伟大的勇士,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库鲁博部落的酋长&1squo;神鹰的眼’!”
路天连蹿带跳地从树顶上下来,很有范儿地上前揽住小黑猿的肩膀:&1dquo;他叫海雅,我哥们儿,嘿嘿!你们就是那个喜欢戴huang瓜套子的库鲁博人?”
huang瓜酋长诧异地看向路天。这一身光溜溜不长毛的白皮猴子看起来与亚马逊丛林格格不入。酋长的视线瞄到了路天后背上扛的一支微型冲锋枪,泥褐色的脸庞立时僵硬,笑容淤滞在嘴角。他急急地后撤了几大步,一双眼现出鹰鹫的厉色:&1dquo;枪!这个白色的男人有枪!他是从外边闯进来的入侵者!”
huang瓜武士们四散开来,手中擎住长矛,削尖的矛齐齐地对准小白猿。
路天连忙摇头摆手:&1dquo;别,别动家伙!我不是什么入侵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