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海雅学得相当地缓慢吃力。这家伙平日里削个箭杆,搓个套索,捕个猛shou啥的,多么潇洒灵巧,可是每次进了小路少爷的课堂,就是一个口吃结巴、颠三倒四、满头拉黑线的德xing。
每天傍晚,小黑猿给小白猿伙伴准备完晚餐,俩人吃饱喝足,就开始坐在宿营地的大树下,叽叽咕咕地讲话。海雅经常把学会的单词混淆在一起,比如指着小白猿伙伴兴奋地念&1dquo;猴子,猴子”,指着胸前颤动两枚大椰果的&1dquo;汉堡包”喊&1dquo;路天,路天”!
&1dquo;你个臭黑猴子,你敢说我是那只难看的&1squo;汉堡包’!哥们儿我长得比她好看多了行不行!”
路天气哼哼地伸手捏住海雅的脸,把某一张帅气的脸蛋挤成一只布满十八道褶儿的包子。
海雅却把小白猿的一切身体接触都当作了鼓励和奖赏,乐呵呵地扑倒路天,进行每日必做的相扑运动,喉咙里出&1dquo;路路,路路”的咕哝。大约是因为&1dquo;天”这个字不太好音,海雅经常图省事,就只把小白猿喊作&1dquo;路路”。
&1dquo;汉堡包”这几天忙碌得很,跟马瓦赫部落里另一只待嫁的美女&1dquo;波霸奶茶”卯上了。
起先是&1dquo;汉堡包”为了讨好部落里最受瞩目的某一只光棍儿,摘了一大捧的巴西坚果,用掌形叶包裹好,羞羞怯怯地端给了王海雅。&1dquo;奶茶”于是也屁颠屁颠地跑去黑河边,摘了很多串熟透透的蓝莓,捧了一兜子果实端给英俊的王。
&1dquo;汉堡包”一看就不乐意了,直接钻进小树林,出来的时候胳膊下边夹着一整棵被她连根拔起的蚁巢树,把一棵树撴在海雅跟前:喏,帅哥,让你吃个够!看你还吃得下别人的不!
路天直接乐抽抽了:&1dquo;喂,喂,海雅,把这俩都收了吧,收了吧!俩姑娘也挺不容易的!”
&1dquo;奶茶”现在起早贪黑得,每一次在宿营地里穿行,都要故意从海雅面前走过,摇晃着胸前两颗大如篮球的饱满果实。
路天这几日教单词都教得魔症了,不遗余力地推销他的口语课,这时候还不忘了指着&1dquo;奶茶”的胸部,跟海雅咬耳朵:&1dquo;波霸,波霸&he11ip;&he11ip;”又指指母野人肥硕xing感的臀部:&1dquo;屁股,屁股&he11ip;&he11ip;”
小黑猿似懂非懂地撇撇嘴,拎过小白猿,在他胸前摸了摸,仔细瞅了瞅:&1dquo;波霸&he11ip;&he11ip;唔?没有&he11ip;&he11ip;”再把人翻过来,手指捏了捏小白猿软乎乎的后臀,很满意地咕哝:&1dquo;唔,这个,有&he11ip;&he11ip;屁股,屁股&he11ip;&he11ip;”
单词教了最常用的一百来个,又开始教句子。
海雅很快就弄明白了,自己那个1ang吞虎咽、口中塞满巴西莓的动作叫做&1dquo;吃”。
他也弄明白了,自己每一次欢欢喜喜地将小白猿伙伴扑倒,用鼻尖拱来拱去的样子,叫作&1dquo;喜欢”。
路天用树枝在溪边沙地上写写画画,画一张龇牙的大嘴代表&1dquo;吃”,再摆上一串莓子,然后指指小黑猿:&1dquo;海雅,吃,水果。”再把莓果撤掉换成一竹筒的蚂蚁:&1dquo;海雅,吃,蚂蚁。”
然后再很聪明地将那一张嘴巴涂掉,画成亲密拥抱的姿势,教给小黑猿念:&1dquo;海雅,喜欢,水果&he11ip;&he11ip;海雅,喜欢,蚂蚁&he11ip;&he11ip;”
海雅摆摆手,把蚂蚁和蓝莓通通都丢在一旁,拉过路天,把他一屁股按坐在蓝莓的位置,自己则很开心地坐到另一头,用手指头点一点自己,再指一指路天,得意地念道:&1dquo;唔,海雅,喜欢,路路&he11ip;&he11ip;喜欢路路&he11ip;&he11ip;”
当然,小流氓学会讲话以后,随之而来的麻烦事儿也有不少。以前是被海雅小流氓用肢体非礼,现在变成了肢体非礼和言语调戏,双管齐下。
海雅经常会自己随意地排列组合那一串串学会的单词,进行无限流地举一反三。与小白猿凑头一起吃晚饭时,这厮嘴巴里明明啃得是一只凤梨,舌头砸吧砸吧,嘴角流淌出甜甜的汁水,却忍不住念念叨叨:&1dquo;唔,海雅,吃,路路&he11ip;&he11ip;”
晚上抱着小白猿睡觉,睡得眯眯蹬蹬半梦半醒之际,也会流着口水冒出一句很惊悚的呓语:&1dquo;嗯,海雅,唔,睡&he11ip;&he11ip;睡路路,睡路路&he11ip;&he11ip;”
以至于路天不得不手脚抓狂地跟小流氓下严令:&1dquo;以后说话不许带我的名字!你把我替换成&1squo;汉堡包’或者&1squo;游泳圈’或者随便哪一只你看上的母野人,总之不许是我!!!”
取用饮水的那条小溪,上游倾流而下的淡水越来越少。溪底仿佛藏了一个虹吸漩涡,一点一点地吞噬着水流,河滩上的鹅卵石一片一片1uo露出来,缀满了经年积累下的绿苔,毛茸茸的湿滑。
这一天,王海雅带领部落成员沿途而上,寻找水源时,突然间受到了攻击。
小溪的上游,不知从何时起冒出来一栋一栋尖顶小茅屋,屋里钻出一群红棕色头的土著男人。他们似乎是被红毛巨人的突然现身而吓到,刷满rǔ白色颜料的脸孔上,一对对翻白的眼珠在眼眶里惊慌失措地跳动。
土著们迅在溪边的灌木从中隐蔽起来。他们咿咿呀呀地chuī着哨子,尖锐的口哨声在路天的耳膜上震dang弹拨,留下一串痕迹。马瓦赫部落的野人们被哨声惊吓,敲打着胸脯,挥舞巨型手掌,迅进入到战备的姿态。
土著人隔着溪流,惊恐地向红毛巨人投掷长矛,she木箭。红毛野人们从胸腔中出充满威慑的嗥叫,拖着沉重的脚掌,想要越过小溪,向攻击它们的人类反扑。
其实也不知是谁先吓到了谁。别看马瓦赫们都是大块头,平日里也小心谨慎得很,在密林子里穿行觅食,都是走低空jiao通线,尽量不与地面上的各种食roushou生正面冲突。丛林有丛林的法则,除非我夺了你口中的食,或是你抢了我家的娃,不然这日子过得好端端的,井水gan嘛要进犯河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