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又打不过,不然能怎样?能硬来啊?
庄啸显然很直的。对待他,跟对待庄家班那些过来叨扰借宿的小弟,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招待,对谁都好,但绝不过分热qíng。
单身男人住的房子,线条简单,家具陈设够用就行,柜子上、墙上还有一些世界各地拍片带回来的装饰画、纪念品,裴琰都一个一个扒拉看过了。
他特jī贼地寻摸有没有前任女友之类留下的照片和物件。客房、客厅里是没找着,玻璃柜里只有他们庄家班武行的合影,以及各种荣誉奖项的奖杯奖章,家人照片都没有,更没前任的影子,这让他一颗被油煎着的心稍获安慰。
房子后院的甲板上,原来是庄先生平时每天早上打一套拳练个功的地方。
裴琰大步飞过去几乎偷袭得手,被庄啸从腋下反掏过来的一掌截住,扳住他的腕子就把他向后拧了半圈,制住。
裴琰就没使力,自己先缴械降了,反掌握住庄啸那只右手:&1dquo;伤口没事么?还疼吗?”
庄啸展开手掌,现出几条白花花的深刻的疤,像蝎子尾骨一样横亘在手掌心。愈合后的皮肤,还能看出不自然的紧绷和周围暗红色的撕裂痕迹。
&1dquo;愈合了,没大事。”庄啸说。
庄啸肯定不会事后啰唆抱怨,他也不想说太多rou麻感恩的废话,两人之间,来日方长。
甲板上竖着一套木人桩。
&1dquo;咏net1o8桩手?”裴琰一抬眼皮,露出jīng光。
庄啸点头,站在木人桩前随意挥洒就是一套1o8式,手掌和手腕削、砍、搓、打,无比流畅,让人眼花缭乱。
&1dquo;有我在,你还使唤这个假人桩子么?那要我gan吗用啊?”裴琰冲对方一笑,于是很正式地站到庄啸面前。
晨曦之下,半山腰的庭院中,门廊下风铃随风轻动,后庭绿糙如茵。
两人都是一袭贴身白衫和最家常的纯黑色练功裤。眼神jiao会施礼,双双起手,亮式&he11ip;&he11ip;
手腕与手腕相碰,然后是小臂、肩膀的jiao流,骨骼与肌rou撞出铿锵有力的声响&he11ip;&he11ip;rou体碰撞的深处,是心思qíng绪在更深层次的jiao融,融入天地之间。
只是不知此时二人各自的qíng绪,能有多少是碰巧悄悄地重合。
有那么一刻陷入恍惚,晨光从裴琰眼底流出来。于他自己而言,这就是他梦想中的、每一天和谐宁静的人生,每天早起他想要见到的男人。
庄啸家二楼有个活动室,摆了一些常用健身器械,中间是一块台球桌,想来一群兄弟时常过来打台球。
其间,有住在附近的小弟给大哥打电话,说要过来取什么器械,庄啸就直接让对方从前门进,钥匙就搁在门口小盒里。
很随意地让旁人进进出出,主人都不去前厅开门。
裴琰从后院玻璃门边悄悄瞭了一眼,来人也没现有人竟然在庄啸家留宿了。
两人晨练完毕,心里都很快意,余汗未消,上楼去打台球。
裴琰拎着球杆在房间里来回溜趟:&1dquo;专门在老子手最抖的时候,让我跟你打台球?!”
其实打台球明明是他提议的。做点什么都好。
&1dquo;这就抖了?缺盐还是缺钙?”庄啸笑话他。
&1dquo;别小瞧我,我打球很够看的!”裴琰说。
&1dquo;身量还是轻了,肌rou力量不够。”庄啸说他。
&1dquo;我肌rou不够?我脱了衣服也有rou的。”裴琰道,&1dquo;我还没脱呢。”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闲扯,你一杆我一杆。五颜六色的小球在暗绿色桌底画出看不见的图案,在桌边轻撞出声音,撞的就是心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