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张嘴接着:&1dquo;来,给我一口来俩!”
陈嘉负责端着,周遥就负责撸。
&1dquo;生日快乐啊&he11ip;&he11ip;”陈嘉大爷嘴里含着冰糖草莓,含含糊糊地祝福了一句。
&1dquo;唔。”周遥忙着吃呢,应了一声。
&1dquo;你是天秤座?”陈嘉忽然问。
&1dquo;啊,是啊。”周遥说。
陈嘉笑出声:&1dquo;天秤座才真是&he11ip;&he11ip;你们那边儿是不是应该说,&1squo;老难看了’!”
周遥:&1dquo;&he11ip;&he11ip;”
笑啥笑啊你?好烦啊,就你美!周遥直接迈开腿骑了,压着拱着直接把人骑到床上去了。
草莓是甜的,冰糖是脆的。透心儿凉的,真甜。
&1dquo;我们嫌弃人的长相,一般说你这人特&1squo;磕碜’!”周遥笑说。
&1dquo;好吧,”陈嘉也笑,&1dquo;老磕碜了你。”
&1dquo;我没你磕碜!”周遥去捏陈嘉的脸。
&1dquo;呵。”陈嘉一笑。
周遥压在陈嘉后背上,牢牢地箍着人,把陈嘉箍在他怀里,抱得很紧。陈嘉仍然没有反抗,没跟他一般见识,就趴着任凭蹂躏了&he11ip;&he11ip;
两人贴着抱了一会儿,身上每块肉都贴着,抱得紧紧的,就是心里挣扎时,给个无声的安慰。
周遥问:&1dquo;我寒碜了么?”
&1dquo;不寒碜。”陈嘉说,&1dquo;你倍儿好看的。”
俩人低声笑了一会儿,很有默契。
周遥还是觉着攥不住这个人。陈嘉好像随时都会从他怀里挣脱,掀翻他,踹走他让他滚蛋了,随时都会从他怀里跑掉。这与他是否转学离开这座城市都无关的,哪怕能留下来朝夕相处,也一样的。他其实特别怕陈嘉,又喜欢,又忌惮,又茫然。
这人隔一阵就抽他一巴掌,再喂个甜枣;过两天又抽过来一巴掌,然后又变出个甜草莓喂他。
抽他心的时候他是真难受、别扭,觉着受不了这小子了,可又舍不得那仨瓜俩枣儿的甜头,真没出息。
毕竟,陈嘉只有对他才笑一下。
陈嘉只给他一个人做过冰糖草莓。
第二天他俩约好了踢球,估摸也就是小伙伴们的最后一场球了。
他就要转学回去了。那时国企工厂以及事业单位的工作调动很不容易。当年从大城市出去到三线、到东北、到边疆地区支援建设的大拨工人和技术人员,很多人都惦记着想回来。时代变了,人心也在悄悄地起变化。人人都有私心,都渴望为自己和子女争取更优越的生活,这时候再讲无私奉献、自我牺牲,就真是蒙大傻子了。
想回来的人太多,大家就只能各凭本事,各走神通。像周遥他爸周凤城这种情况,当初是作为高级技术人员去支援东北重工企业的。第四机床厂其实非常想留他,想给正式身份,但就没有这个名额。国企正式职工,是有数目的,当时都由北京市劳动局统一分配,一个萝卜一个坑。有人想要从外地调动工作关系进这个工厂,就必须从这个厂子里调出去一位,去哈尔滨,两相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