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大部队通报战果:“东面截获的车辆,人员已全部控制,基本没有交火,汇报完毕!”
厉寒江道:“西面,几股残匪逃窜,截住,不要放他们进山。”
“明白!”
他再细致地叮嘱:“你们组长在西面,地图十点半方向,出村‘之’字形拐角。有交火,对方人多,需要支援。”
“明白!”
阵前指挥官厉寒江就蹲踞在一株大树杈上,像往常无数次执行任务。一座沉默的石佛塑像,隐蔽在密林之巅,侧影安静祥和。
手中的枪管却熠熠亮,眼神冷酷而肃杀。
灌木丛中冒出一名歹徒,抖索笨拙地正要架起枪,还没来得及瞄准。
厉寒江透过十字准星的视野,“噗”一声顺手点了完事儿。
厉寒江偏过头,用唇齿和喉咙模拟音。
蛇的鸣叫跃上低空,哨子似的尖锐的嘶声回荡在这片原野。
这就是裴逸遥遥听见的声音。他回头有一刻驻足不前,就是想要寻找同伴,眼底射出激动、兴奋的光芒……
那种声音在旁人听来有几分恐怖色彩,但在裴逸耳朵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没有联络通讯器,他很孤单,他也有恐惧彷徨,甚至不知道他的爱人这会儿跑到哪里了是否安全。他需要同伴给予一点点精神支援,云鼓掌也行。
而他的守护神,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在,你可以沿着这条路继续前进。
不必啰嗦喊话,也没暴露位置,外人绝对听不懂。
裴逸回以一声蛇鸣,就是回应了。
在黑夜里他绽出笑容,眼前依然血雨腥风,内心却好像终于找到安宁,找到绿洲。植于心中的这片干涸的荒原,面包树梢悬着一轮红日,远处望见了海。
……
这一夜的行动无比顺利,mcIa6的特情小分队,指引着警方大队人马进山。情报定位准确,他们其实是抄了毒巢的保护伞。附近几处村庄,制毒藏货一条龙的生产线,连锅端了。几名头目全部被堵在村后面的山路上,抓贼抓赃,一个都没跑掉……
千里迢迢之外,燕城方向,六角大楼将巍峨的影子映在峭壁上。
楚总靠在沙里,裹着风衣。大后方运筹帷幄的人也彻夜未眠,等候前方消息。
楚珣的一双眼美而深邃,透着两团光晕,闪过许多动人片段。此时又何尝不会怀念,当年沙场征伐的铁血荣光呢?
假若还有机会,没有哪个曾经的斗士乐意赋闲在家里,看着别人在前线封疆御土。假若还有机会……怎么也要派他的王后上阵啊,霍将军一条枪,不能一个顶仨?
厉寒江从一株树跃至另一株树上,瞄准了那个撒丫子逃窜投奔深山老林的马仔头目,追击的警员已经在后面不远。
跑不了了。
厉寒江瞄准那人的小腿,膝盖……做俘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