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黑诊所,上手术刀啊。
他身边的章总甩出一句:“把他腚眼儿也扒开查一查。现在的条子都学得精明着呢,也没有这方面忌讳。你们这些人可以把货夹在那地方,他们同样也可以把东西藏那里!”
第97章睚眦必报┃我就是你的天。
几名打手凶狠地扑上,装模作势就要剥俘虏的耳朵和指甲盖了。
刘sir叫嚷着“冒爷我是投奔您来做事的”,终于让吴廷冒开口了,以眼神制止,别在老子面前玩儿这些无聊的小打小闹,有什么用?
吴廷冒端坐正堂,身后佛龛和烛火衬托,腾出一股阴冷、森然的气势。
老家伙一指外面,大殿台阶之下。
“我养的这头孟加拉虎,名叫贾芭。我驯养它十年,当然和一般老虎不同。它的嗅觉堪比警犬,能闻出几种高纯度化学合成品的味道,红冰、海洛因、麻果的味儿……它还能嗅出警察身上偷装的金属零件,那些窃听器、通话器还有信号收器!所以我走到哪都带着贾芭,它就是我的眼。”
举座皆惊,仿佛都已经料到这老疯子想要做什么。
冒爷步下台阶。老虎贾芭后腿肌肉流畅地舒展,奔向主人,摇头摆尾蹭脖儿毛,最后来了一招亲热的双掌搭肩。
“你们这些人,一个一个过去,让我的贾芭闻一闻,舔一舔你们身上,有没有可疑零件……身上干净的,你就会安全;倘若装了东西,身上不干净,贾芭就专门咬不干净的内奸。”
有人当场吓尿裤子了。
有人在屋里双腿蹬地坚决不迈出门槛,“我不干,我不碰那只老虎!……老虎是你养大的你他妈的当然不害怕,我们不是内奸我问心无愧!……”
吴廷冒脸色阴,老谋深算的眼缓缓移向章绍池和身边的裴少爷。
你们两位,敢吗?
不敢啦?
知道怕了要说实话吗?
这场软禁让施暴者与被困者的承受都趋于极限了,就是钝刀子磨肉,暗搓搓的折磨与试探,步步惊心。深刻的怀疑,一直凝在毒枭大佬的眼底,是想逼到他心目中的嫌疑犯撑不住了尿裤子跪地求饶吧!
或者说,驰骋江湖这些年,见过的毛没长齐的年轻人多了,不需要证据,冒爷只凭眼力和直觉就盯死目标。
“太可怕了,我怕老虎!”裴逸双臂交叠护住胸部,捂住自己脆弱的心肝,“我是穿得像羊么?你们都穿成熊样儿,只有我穿得白色衣服,我才不去逗那只老虎呢。”
吴廷冒:“你怕?”
“有人不怕老虎的啊?我家里猫都没养过。”裴逸很认真地争辩,“我不送死。”
贼心未灭的波奈温,打断他的唠叨,压低声音调戏:“怂货,怕虎啊?让老子疼一疼你,让我睡一晚,我就放过你……”
波奈温是暴露了真实心思,看这年轻少爷也不像条子,肯定不是香港禁毒科的警察,内地过来的就更不像,大6y省g省那边,哪见过这种夜店网红头牌风格的警察?
裴少爷又漂亮又浪,身材却又结实,透着一股蹿鼻子的“膻”味!这口香肉咬起来就太诱人了……波奈温就是有点精虫上脑,在他老板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向俘虏索要性贿赂。
裴逸对那马仔翻了个白眼,转身乱滚带爬,很怂地遁到章总身边。
场面太棘手了。他不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自保被迫痛下杀手,拧断那只大猫咪的脖子,彻底暴露了。
章绍池一笑开口:“冒叔,您跟我,还来真的?”
吴廷冒:“我养的畜生我了解。你干净,你就安全,你怕什么?”
章绍池眯眼:“他毕竟是畜生。万一不幸遭遇什么,回去怎么跟赵老总交代?”
吴廷冒冷笑:“呵,你们赵老总在美国被抓了吧,回都回不来,还用交代?”
躲不过去了。
这就是图穷匕见,借虎杀人。
章总攥了小裴的手腕,轻轻揉搓,悄悄示意:一桩小事,不用怕。
一盘可口的夜宵,“虎皮蛋糕”小点心,怕什么?
在这丛林中闷热无风的夜晚,章总穿得一件浅麻色的当地风情的罩褂,麻纱的轻薄质料,有型有款。这层很薄的褂子,很像生宣纸微微洇出背面的山水,洇出健美、结实的胸腹轮廓。
章绍池拉着他的少爷的手,缓缓走下台阶。对待强壮凶残的猛兽,就要回以更强壮、更霸道的气势。
当地带团进林子的导游,也会这样叮嘱无知的游客,见着熊啊豹子的,不要乱跑,跑也跑不过,张开双臂用咆哮怒吼去震慑野兽,用气势吓跑对方。但是不会有人教你如何对付一头虎。遇见老虎,气势算个屁?就念经度但求死吧。
贾芭的后腿撑起来了,盯视,警惕,还有些懵圈,竟然有人类敢下场挑逗?
章绍池站在台阶的最后一级,高大的身材遮住殿内的人影和灯火。灯火衬托他和裴逸的影子,肩膀镶了一层光晕。
老虎注视,迟疑了。章绍池微微一笑。
其他人都躲在屋里,那些马仔手里有枪也不敢造次,漠然地看一场你死我活的剧目;像古罗马城里残忍的贵族,坐在斗兽场的观众席间,看角斗士与猛兽嗜血拼杀。
老虎左右徘徊,在男人灼灼的逼视下,食欲和战斗欲都被逼回去了,不知所措:扑还是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