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那时眼中划过难以捉摸的情绪,随即为裴组长拉上了一道厚实的窗帘。
……
在遥远的故乡,深山孤灯之下,六角大楼像暗夜里一头睡狮,收敛起利爪卧在山坳里,隐而不。
密码组彻夜值守,紧张地翻译。国际特案调查组下达了密电电文,暗红色小字,一行一行显示在连处长以及陈副处的办公电脑屏幕上。
【mcIa通知各成员国分司:昨日夜22点,那波利古堡酒店,剧院后台,突个体恐袭事件。受害女性是尼娜·贝索托,歌剧女演员,鼻腔被强制注射了炭疽III提纯液化针剂,同时血液中查出炭疽抗体。行凶者在逃,或仍在当地藏身并携带致命针剂,身份和目的不明。目前尚未有组织或个人声明对此事件负责。】
【三天之后,那波利海港以东三十公里,卡塞塔王宫,顶级文物拍卖会场,萨洛侯爵的石棺即将参与拍卖。此物即“邪灵棺柩”,传说中藏有二战轴心国生化实验的机密。据情报透露,凶手很有可能在卡塞塔王宫现身。请各司密切监视,全力配合,随时抓捕。】
各方人士都聚集在那波利海港,几天后就要前往卡塞塔王宫,所有视线都集中在这次的顶级文物拍卖交易。
当然,能让高层和非法武装势力都关注的“文物”,肯定不是一幅文艺复兴油画,一件拜占庭金器,或者一只青花瓷瓶。那一定是外表拥有诱惑力、内里包藏邪恶力量的东西。
有些人想掩盖,有些人想摧毁,另一些人拼命想要得到。
黑暗中的能量,永远诱惑着野心家,欲望永无止境。试图攫取过自己应得的财富资源的欲望,只要它不停止,威胁就一定存在,黑手不会罢休。
……
夜更深了,踩着焰火在黑夜中行走的一只黑猫,也归位回窝了。
“凌晨了,宝宝们都早睡啊~这次行动最后一晚在宾馆大床睡觉了,那波利的良辰美景,今晚不要虚度啊~啊~~”组长大人在频道里轻哼着催眠谣,展示他的诱惑声线,在午夜情感节目里聊骚的男主播一样。
组员都忍不住了,聂妍说,“帅哥是要晚上来我这儿敲门吗?”
范高说,“姐您做啥白日梦呢?阿泽啊,今晚你穿一条铁裤衩吧,好自为之哈,千万守好了自己的金箍棒哦!”
哈哈哈,频道里只留下组长大人一阵浪笑……
冷雨停了,月从乌云后露出一道白光,海上繁星点点。水波淋漓,光泽像落入人间的月亮尘埃,很美。
裴逸悄悄调整了通讯设备,把他从章总那里录到的某一段隐私,悄悄插播到自己频道。这就是他的午夜专享。
沐浴后的热气流入鼻息,水珠凝在滚烫的皮肤上,他用一条手臂挡住自己的眼,淡淡地呼吸。
身上的潮气化作一层薄薄的汗珠,他猛地转过头,牙齿咬住枕头套。
西装里就是没来得及换下的那套行头。
他剥开裤腰,皮质短裤下面出金属链子碰撞的微响。再解开衬衫一排扣子,让自己敞开胸怀,面对他想象中挺枪而入的硬朗的怀抱。
嗯……自己的呼吸和耳机里的喘息混在一起,已分不出彼此,在他耳畔以双声道高低错落简直像大轰炸,啃噬着他的神经。
他在强烈的兴奋感和极力压抑的情绪中也快要错乱了,拼命啃枕头以求消解那份想念,手指”哗啦“一下撕破了床单……
自己折腾自己事倍功半还累够呛,也快要筋疲力竭。裴逸双眼红肿,趴在床上挺尸呆。半晌,他从枕头下摸出来椭圆形的玩具。
章总送给他的小礼品,飞机杯换来一枚跳蛋,真般配。老情人之间的礼尚往来,互相知情达意,他真的需要。
他关了小灯,平时皮厚又浪惯了的,都觉着那样挺害臊的……
无声地脱掉短裤,下身一丝不挂,张开两腿,想象那强势霸道的男人这时扣住他的咽喉强压在他身上,像许多个久别重逢的夜晚,紧抱着,疯狂地吻他,撞入他的身体。
他抓住自己的臀,想象那是男人的大手。
啊,啊!……裴逸把头往后仰去,手指把那枚跳蛋塞入身体。
不能塞太深,只敢在最浅的位置,浅尝辄止。他身体里嵌的秘密,绝对不止锁骨下一枚抗毒血清,或者手腕皮下的一颗抗生素。
一指将电线遥控器推至最高档,强烈的电动刺激让他一下子叫出了声!
他在床上抖了起来,身躯蜷成一团,裹进已经撕成一条一条的床单,被顶上高潮的一瞬间差点把自己勒死。
他用枕头堵住了自己的声音,闭眼轻声地念:“哥哥,爱我,你爱我……”
眼泪哗得冲破眼睑,陷入高潮时无意识地泪腺痉挛,特别舒服,就想要溺毙在那片温暖的海里。
有些渴望已成习惯,那个有温度和粗暴撕裂感的怀抱是他的一种瘾。
这也是情感上他跳脱不掉的跗骨之疽,他们半辈子的羁绊,他二十八年来无法抹掉的人生履历,他外表再坚强也遮不住的肋下软处。
跳蛋在黑暗中忙忙碌碌地跳了几次,耗掉一半电量。
床上的人被汗水浸透,攒了好几年的委屈怨气都宣泄出来,终于痛快了。像一头大猫,无声地趴伏着,后腿在床单上蹭过。
这就是饮鸩止渴吧,今夜跳入深渊,身上爽透了,等到热汗消退,就当什么都没生过。明早太阳升起的时候,小组就要奔波在前往卡塞塔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