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众人皆瑟瑟抖鸦雀无声,不少人眼中填满了恐惧和后悔,真不该上这条该死的船,就不该拿这给自己买棺材的佣金啊。
“这是不祥、不祥之兆!”有人失声喊出来。
“什么东西不祥了?”伊利亚回头盯着。
“根本不是水蚺,是黑曼巴蛇!那是黑曼巴蛇咬的!!”从沙漠里走出来的当地土著都认得,闻蛇色变。
“噗”一声闷响,退却着乱喊的人应声倒地,眉心一枚血洞。伊利亚手中的枪口冒出火药硝烟的气味。
他蹲下身翻检黑豹的尸,动作小心避免沾染到蛇毒,从死者西装前胸的口袋里,夹出一张黑色丝绒牌。
伊利亚冲出无边的地洞,爬上一大段台阶,跑上明亮的甲板,傍晚海风大作,骤然吹起他的头和长袍!夕阳燃着一丛金色焰火,腾跃在万顷波涛之上。
他捏着那张黑牌对准光线,浑身抖目眦尽裂,视线都能把黑牌绞碎了。
黑色牌面显现出那条身姿瑰丽的盘踞的蛇,以及带金色荧光的一行印刷体字迹。写字的人仿佛在空气中绽放着带毒的微笑:youaReThenexTone,Илbя(你就是下一个,伊利亚)。
“谁看见了,谁看见他了?那条‘毒蛇’到底长什么模样?!到底谁看见了!”
“是哪个黑头的中国男人?是他,他,还是他?!那条蛇躲在哪里!!”
这人也快要狂了。上苍注定要他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
底舱附近隐蔽的储藏间,大约几平米见方,周围都是垃圾杂物和清洁剂。裴组长小心翼翼地搂过钟泽,把自己楔入墙壁和对方身体之间的空隙。
他以肩膀撑住,双手抚摸钟泽的肩膀,寻找肩骨和上臂之间关节,不作声地往上一推,“咔嚓”一声。
钟泽咬着一只软木瓶塞汗如雨下,睫毛上都是汗。裴逸一把攥住这人的腰,收拢肩骨再往内一合,这次把人逼出一声痛楚嘶叫。
旁边那两位紧张地看着,忙不迭地给揉肩捶腿递水擦汗……同伴们能够平安重聚就好,命最重要,废话都不必说了。
“宝贝,你都快把软木塞嚼碎了,吃了?”裴逸小声问。
钟泽“噗”吐出一口软木碎屑,低声骂了一句,冷汗越过硬朗的五官轮廓流了下来。
“没事,这条胳膊先歇两天,别用了。”裴逸说。
歇两天?他们在船上能有48小时的喘息机会吗?他们没有了。
“大花,下次再有这种危险,你一定跟阿泽待在一起互为支援,千万不能分散,你不可以抛下他走开!”裴逸严肃叮嘱。
“我担心你么。”聂妍表情有些颓。
“你们两个不要轻易分开,根本不用管我。”裴逸凝神皱眉,“山狮是个高手,非常难打,我,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那家伙……”
“老子明天见着丫的,一定拆了他全身骨头……”钟泽少校也是气急败坏,难得放一句狠话。
钟泽说完不由自主往外挣了挣,想挪个位置。组长大人帮他把脱臼的关节复位,都弄完了竟然还抱着舍不得放手。裴先生是仗着长手长腿的优势,维持环抱的姿势,两条大腿把钟泽裹住,这也太亲密了……
“你挣巴什么啊?”裴逸眯着眼,表情很媚,有点像猫。
“你别……你蹭着我了!”钟泽忍无可忍。
裴逸手臂一箍就勒得更紧:“我就在你身后蹭两下我又没‘进去’,怎么了?”
天哪~美女清了清嗓子,对这种突的插曲不予点评。宅男小范同志则一脸好奇,恨不得凑上去从两人之间扒开个缝,看看究竟是怎么“蹭”得?蹭得能这么舒服哇?
下半身真的顶一块儿了,钟泽试图挣脱结果“呃”一声痛叫。“疼着了吧?”裴逸笑了,“我就抱抱你,你别乱动,在我怀里睡一觉就好。”
特情六处的响当当硬梆梆的钢铁直男钟泽同志,一脸忿忿又憋屈的表情,扭脸怒视他的上司。靠着打个盹都像吃了大亏,硬汉的脸上就是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你是上司你也甭想潜规则我,绝不屈服于老板的淫威。
这位组长大人经常以各种形式挑战他们的感官与心理承受底线。最近几天就是在地中海上吃西餐吃多了,牛羊肉上火,一股邪火暗暗地炙烤,憋着要找个强壮男人泄呢。
某些异于常人的重口味性取向,确实让人难以招架。钟泽原来在他们总部秘密基地的办公楼里,每次见着上司就是18o度急转弯跑走,生怕裴先生“抓壮丁”哪天半夜梦游爬他床上就要征用了他。
范高“扑哧”憋不住笑出声。
钟泽:“你笑啥呢?咋不抱你啊?”
裴逸一脸嫌弃:“我才不要抱葵花呢。”
范高嘿嘿地笑:“是是是,我我我身材不够威猛,头儿不稀罕抱我呗。”
“我就喜欢阿泽这样的身材,这腹肌,还有胸前尺寸,还有下面,哪哪都这么‘大’……”裴逸从钟泽肩膀后面探过来,抚摸着腰打量品评,“你真够味儿,宝贝你耐看极了。”
怀里的爷们儿快要疯了,胳膊能动肯定回头就赏给上司一个大嘴巴!聂妍都捂脸笑出声,受够这些臭男人了。
裴逸毫不知羞耻地大笑,也不怕隔壁舱室有人听见他。偶尔放浪形骸,他笑时眼里总是浮出一层水光,水波轻微颤动,自己再悄悄抹去。同样的一些话他明明是想说给另一个人听,不找借口说出来他也快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