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不假思索讲话飞快,爬上了茶几,躬身以跪姿恳求,脸抵到男人面前。
关于这船载货的信息也刺激到章总敏感的神经,但他故意忽略。“你把裤子脱了,过来,让我舒服。”他平视打量眼前人,对旁的事情充耳不闻,扯开自己西裤皮带和拉链。
他坐得大刀金马,火焰和岩浆就快要倾泻而出,火苗直窜天花板了,以眼神示意。
“……”
裴逸顿了一下,一切情绪掩盖在精致冷静的双眼之后:“这样,您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我给您您想要的,不过没时间了舅舅您得利索快点儿……我会叫得够大声绝对让您满意。”
说着“哗啦”脱掉上身西装,扯开领带和几枚纽扣。胸膛脱出衬衫束缚,强烈的画面冲击着视觉和全部思维感官。
裴逸只是一手按在自己裤腰,还来不及俯身过去,下一秒男人突然难,短兵相接闪电般的身手!
也说不清谁动作更快了,裴逸是被扣住后颈,一条结实的大腿抵住他腰窝,把他摁趴在茶几上。
咖啡色的一块大玻璃上,倒映他微张的嘴,平静的眼……他的额头被死死抵在上面,双手背缚动弹不得,金属手铐“咔”一声锁死了。耳畔是属于两个人的爆裂喘息。记忆中有些久远却又相当熟悉的东西扣上他的喉咙,一下子收紧,扼住咽喉,恰好硌到他喉结下方嵌入了金属联络装置的地方,有点儿难受,都他妈快窒息了。
他没挣扎。或许就是这种来者不拒似的“随您便”的态度,屡次三番激怒了身后的人。
脖颈与双腕被扣,男人再用膝头抵住他,攻击他很脆弱的地方。
“呃。”裴逸轻声哼了一下然后忍住,不想出任何能被收入频道的背景噪音。
他来之前,计划内的对话方式也不是这样,不知怎么的。精神上极度的压抑和身体的空虚,让他也无法再忍,竟然好像,隐隐地,在盼望这样撕裂感的亲密。
“跟那个姓周的小王八蛋在这条船上爽过没有?你跟他好了?”男人压抑地质问。
裴逸无声地摇头,咬住下唇承受。
不会。
没有。
他很疼。
他身后的人,深深地把脸贴在了他后颈、头里,浑身都在抖,也像是经历了极端折磨的痛苦……
“弗吉尼亚的封闭实验室里存放有炭疽孢子试剂的级第IV代样本,所幸并没有跟dr。yang一起被劫。但对方一定有所意图,dr。yang作为生化防御专家仍然掌握着最机密的试剂配方以及密钥,假若全部落入那些人手里,在伊利亚手里……那家伙能摧毁半个欧亚大6……”裴逸喘息着,无视章总的行为。
“又不是你被劫不是老子被劫,跟你有干系吗?!”被野火炙烤着的人低吼了一句。
“教授多年前曾经受聘在清华讲学,我上过他的课,有几面之缘,也算我老师。我就想确认他的安全。”裴逸尽力扭过头对话,脸色窒息红。
“几面之缘你就念念不忘知情达义,老子跟你睡过五年,从你这养不熟的狼崽子身上有没有睡出几分情义?”章绍池眼眶也通红。
有。
裴逸下意识就动了口型,俩人讲话都不需思考。
但他没有出声音,有些东西击中脑海深处的回忆他都会浑身疼痛,头颅又像要炸裂一般,尖锐地疼。
“那你敢坑我?以为你拿走老子半瓶香水是心存留恋结果你干了什么?还有你指纹怎么回事你当我迟钝吗?”章绍池从后面掰住裴先生那两根手指,怒不可遏,就是想从眼前人胸膛里挖出那颗心验证成色却又无从下手的愤怒。
弄死了舍不得,不弄死不解气啊。
衣柜内里那两块纹路清晰的指痕,是挑衅,这小子什么时候指纹都换了?可以随意出入他的房间或者去开他别墅的保险柜,从头至尾全盘计划好的?
“您要我喊舅舅也行,喊您亲爸爸都成。”裴逸喘息着哑声说,“亲爸爸,没时间折腾啦,整条船的无辜乘客都可能成为人质。”
章绍池一手托住裴逸的脸,套索其实一直没有勒死,鞭子也抽不下去,陷入长时间的迟疑恍惚,像梦,梦境与现实交错。
“dr。yang身上有我们想要并且我们千方百计不能让尼奥扬科夫斯基拿到的东西……”裴逸轻声说。
可是,你身上有我千方百计想要的啊,章绍池怔忡着,无法克制地想要咬人,想亲吻这张脸。
“我知道您要什么,您舒服了就答应帮我这个忙。”裴逸跪趴在茶几上,安静温顺。
我从你身上想要的,就是这个吗。
老子从来处心积虑上下求索的就是这个吗,老子是让你跪在我眼前任我为所欲为我要的是这样?
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些了吗。
我一直想要的是,是……
章绍池从后面收紧臂膀,沉重的手劲儿在小裴先生身上留下鲜红的指痕,不甘心就此放手。他从未对一个人动过真心。
裴逸回眸望着他,那种眼神,仿佛也在告诉他:二舅舅您明知道您打不过我,我允许您在我身上这样任性霸道为所欲为,就是“我愿意”,我也只允许您一个人这样做。
这样够不够算作一种沉默的回应?您至今都不能理解的回应吗……
……
“砰砰”,房门那边传来明显脚步声和粗暴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