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朵花被他摘了下来,说不定还是背着婆母偷偷摘的,阿桔睨了他一眼,不再跟他说话,嘴角却翘了起来。
装扮完毕,蒋嬷嬷扶着阿桔站了起来,将她领到穿衣镜前,回头笑问赵沉:&1dquo;爷看看,奶奶这身打扮可好?”进了府,从桐湾跟过来的这些老人也都换了称呼,不再喊少爷了。
阿桔起身时,赵沉已经站了起来。
今晚阿桔算是妇初次进门,要给太夫人侯爷敬茶的,因此穿的很是喜庆。上面真红色缂丝小袄,底下一袭同色绣兰花的长裙,虽是冬装,她玲珑身段没有半点影响,羞红着脸站在那里,真正是闭月羞花。抬起眼帘望向他,水眸波光流转,那光彩连她乌黑髻上的红宝石金凤步摇都黯然失色。
夫妻俩互相凝望,蒋嬷嬷悄悄给绿云等人使个眼色,静静地退了下去。
男人盯着她不说话,阿桔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催他:&1dquo;好了,咱们快点过去吧,别让人等。”
&1dquo;好。”赵沉伸手过去,等她将手搭在他手心,他握住,牵着她往外走了两步,忽的将人拉到怀里,搂着人便吻了下去。
阿桔本能地撑住他胸膛,也闭上了眼睛。
赵沉并没有亲太久,他只是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让她知道她到底有多美。最后亲了亲她唇,赵沉抬起头,抚。摸着她脸告诉她:&1dquo;阿桔,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姑娘,娶到你,让你喜欢上我,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曾经我不甘心住在桐湾,遇到你后,我无比庆幸去了那里。”
他甜言蜜语随口就来,偏偏每次都听得她脸红心跳,阿桔低下头,抬手握住他腰间的玉佩,摸了两下细声问他:&1dquo;那要是我不好看呢?”你也喜欢吗?
这&he11ip;&he11ip;赵沉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没有马上得到回复,阿桔动作一顿,松开了他的玉佩。
她小嘴微微嘟了起来,显然是不高兴了,赵沉笑着握住她还没落下去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道:&1dquo;你要是不好看,我可能真的不会注意到你,可你如果只生了这副倾城容貌,xing子不合我意,我也不会费尽苦心死皮赖脸的非要娶你。”
又坦诚又夸人又自贬,阿桔心头各种qíng绪掠过,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
赵沉抬起她下巴,抵着她额头看她眼睛:&1dquo;别多想,没有如果,我喜欢你貌美,也喜欢你纯善,也喜欢你娇傻,反正就是喜欢你了,旁人即便有一样胜过你,只要她不是你,我就不会多看一眼,懂了吗?”
阿桔看着他,想点头,外面忽然传来蒋嬷嬷的提醒。
她便说不出口了,桃花眼里却漾起比任何言语都管用的满足甜蜜。
赵沉亲亲她弯起来的嘴角,&1dquo;走吧,回来再听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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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跨进太夫人的荣寿堂,堂屋里已经坐满了人。
听丫鬟报大爷大奶奶来了,众人不由都朝门口看了过去,等阿桔落后赵沉半步跨进门槛,阅历丰富如太夫人,沉稳肃穆如赵允廷,在看到盛装打扮的赵家长媳时,都愣了一瞬。
而坐在赵允廷下的秦氏暗暗攥紧了帕子,她今日的一切痛苦都是赵沉给的,他过得越好,就越碍她的眼。
太夫人倒没有留意阿桔太久,而是望着赵沉出了神。太像了,父子俩生的太像了,小时候没长开时还不是特别明显,如今的长孙,英气勃勃玉树临风,简直跟他父亲当年一个模样。难得的是,长孙虽然住在乡下,一身出众气度却不输于任何一家的少爷公子,一看就是有本事的。
身边的两个孙子,一个是庶子,一个还rǔ臭未gan,乍然见到拎出去定能博得满堂彩的长孙,太夫人心头涌起一股自豪,也就露出了几分自内心的笑容,笑着唤道:&1dquo;承远,快领着你媳妇到跟前来给祖母瞧瞧,你说你,一狠心在外面住了那么多年,可把祖母我想坏了。”
赵沉扯了扯嘴角,看看赵允廷对面空着的太师椅,带着阿桔一起走了过去。
母亲受的苦有一半来自太夫人,如果国公府暗示结亲时太夫人断然拒绝,国公府未必会对宁家出手,正是两方里应外合,父亲才进退两难。只是太夫人与秦氏不同,是他名正言顺的祖母,本朝重孝,他在外面走动倒还好,阿桔住在侯府,闹僵了于她名声有损,因此不可能彻底不认太夫人。但让赵沉笑脸相迎他也做不到,太夫人问话他就答,言简意赅,多余半字都不说。
太夫人又不傻,明白长孙心里存着不满呢,而这不满肯定都是宁氏挑唆的。想到死而复生的前儿媳妇,太夫人笑容微微冷了下去,目光投向阿桔。
阿桔柔顺地给她打量,娴静妍丽,俏生生似朵花。
太夫人的心沉了下去。
她就知道,一个乡下姑娘,如若不是容貌出众,怎么能勾了侯府嫡长子的魂?看着老实巴jiao的,不定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扫一眼阿桔衣裙上的兰花,太夫人后知后觉这个孙媳妇跟宁氏竟有些神似,越不喜了。一个儿子栽在宁氏身上不够,难道还得再赔一个大好的长孙?
有心挑刺两句,看看一旁端坐的儿子,太夫人将准备好的话又咽了下去,笑着夸了阿桔两句,然后便命丫环准备蒲团,请大爷大奶奶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