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自然想不到&1dquo;外孙女”醋劲儿大到连男人也防,只当外孙女黏人,便将小姑娘带到一旁,轻声劝道:&1dquo;景宜啊,男人不能管得太紧,你真把霆生叫过来陪你,恭谨他们肯定要笑话霆生,那霆生的面子往哪儿放?等回家了,你们小两口怎么腻歪都行。”
都怪她没有早早去看外孙女,害外孙女不够懂事。
萧霆占不住理,又不能以公主身份冲去四个徒弟的房间,只得忍着,随高氏去了护国公府正院那边。高氏舍不得外孙女住简陋的砖瓦房,特意命人收拾了一座院子出来,专门给外孙女用。
但萧霆纯粹想多了,景宜四人累了一上午,躺炕上就睡着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睡了半个时辰,被徐广喊醒,陈恭谨三个利落跳了起来,景宜揉了一会儿腿,才艰难下地。
幸好下午只需坐着听徐广讲解兵法,没再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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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西斜,今日的武课、文课终于都结束了。
高氏想出去送人,被徐广喊住了,都是孩子,她一个长辈客气什么。
&1dquo;外祖母,您回去吧。”景宜彬彬有礼地劝道。
萧霆也跟着劝。
高氏没听丈夫的话,但接受了小两口的孝敬心意。
景宜腿酸走得慢,她与萧霆来到徐府正门,陈恭谨三人已经走远了,门前只有萧霆乘坐的将军府马车,以及景宜骑来的骏马。
&1dquo;你还骑马回去?”萧霆勾起嘴角,问身旁的人。
景宜是想坐马车的,但萧霆这么问,她只能点头。
萧霆没吭声。
景宜习惯地走到马车前,扶他上车。当萧霆完全站到车上了,她收回视线,手也准备放下来,只是手指刚松开萧霆,萧霆突然反手抓住了她。景宜意外抬头,就见萧霆斜了她一眼,&1dquo;逞什么qiang,上来。”
说完就进去了。
景宜愣在原地。
萧霆又钻了出来,一手扶着马车,一手伸向她,绷着脸。
景宜虽然腿酸,但慢点动作,跨上马车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扫眼车夫与牵马小厮,景宜不想驳了萧霆的颜面,顿了顿,右手轻轻握住萧霆,左手撩起衣摆,缓缓上车,神色淡然,眉清目秀。
萧霆看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躁动了一天的心,轻易被她手上的温度抚慰。
进了马车,景宜低声道谢。
萧霆懒懒靠在那儿,眼睛瞄着窗帘fèng隙道:&1dquo;外祖母要把&1squo;三更消’的秘方传给我,徐家绝学都到了外姓人手里,我看她老人家挺不是滋味儿的。”
景宜沉默。她能理解外公外祖母的愁,但徐家子嗣的问题,她无能为力。
&1dquo;你不想白白占着我的身体,我也不想白受徐家好处,这样,将来你我儿子多了,过继一个给徐家,以后徐家枪法你只教他,不用传其他萧姓子孙。”萧霆转过来,认真道,&1dquo;我跟外祖母说了,她很高兴。”
景宜嘴唇翕动,想道谢,又别扭。
孩子还没想好怎么生,现在谈过继是不是有点过早?
但萧霆的心意她领了,&1dquo;多谢。”
萧霆盯着她看了几眼,见她没有多说的意思,他也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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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景宜先去沐浴,热水里添了舒筋解乏的药材,泡了一刻钟出来,腿总算没有那么难受了,但弯腰擦拭,依然腰酸腿酸。
回到内室,见萧霆盘腿坐在netg上,景宜走到一盏烛台前,困倦问:&1dquo;睡了?”
如果他没事,她就chuī灯了。
萧霆摸摸袖子里的瓷瓶,点点头。
景宜一一chuī了灯,房间瞬间昏暗下来,她走到netg边,先放纱帐。
等她脱了鞋坐进来,萧霆才拿出瓷瓶给她看,别开眼道:&1dquo;这是三更消,外公让我帮你涂到腰腿之上,还要按摩一番,好挥膏药效力。”
景宜僵了一下,反应过来,伸手去接瓷瓶,&1dquo;我自己来。”
萧霆冷笑着握住她手腕,直视她道:&1dquo;想明天继续练武,就乖乖躺好。”
景宜始终垂着眼帘,腰腹大腿有多酸,她最清楚,可&he11ip;&he11ip;
&1dquo;照你这种练法,早晚都得习惯。”萧霆直起身子,不由分说将她按倒在netg上。
景宜皱眉,既为翻身时浑身的不适,也为萧霆的动作,但想到外公严厉的脸庞,想到明早还要摸黑起来跑圈练拳,景宜闭上眼睛,双手悄悄握拳。
萧霆屏气凝神,怕她误会,尽量用最君子的方式除了她衣,规规矩矩。双眼适应了黑暗,还是能看清楚的,有点渴,萧霆努力忍着,一本正经地跪坐在景宜一侧,拿起瓷瓶,用手指挖了一指腹药膏,带出淡淡药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