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音低下头。
清溪的兴奋劲儿也歇了大半。
徐老太太只是看儿媳妇不顺眼,并不是真心打击孙女,瞧见孙女蔫了的脸蛋,徐老太太抿抿嘴,看着面条道:&1dquo;面条可以再稍微粗一点,我看你做的面都偏细,做菜又不是女孩子捏花,不能一味往精致了弄,太细有损劲道。”
清溪若有所思。
师父经营的是面馆,讲究尽量用最短的时间做出美味的面,缩短客人等待的时间,但度快了,面的品相、味道难免会比慢度做出来的面少些精细,不过除非最挑剔的客人,是分不出区别的。而祖母这几十年,吃的多半都是祖父、父亲的手艺,两届神厨在家给妻子、母亲做饭,就算没有参加厨神比赛那么用心,也比在酒楼的时候更讲究些,因为无需考虑客人等待时间,做的更从容。
祖母刚刚的话虽然是挑剔,但同时也是她可以再改善进步的地方。
&1dquo;嗯,我知道了,谢谢祖母。”忘了刚刚的一点郁闷,清溪真心地道。
徐老太太哼哼,继续吃面。
翌日清溪介绍两个帮工,徐老太太绷着脸,但也没有再往外撵人就是。
母亲的麻烦解除了,清溪专心晨跑、学面。
自从上周六晨跑与顾明严一块儿撞见顾三爷,清溪已经连续四五天没看到对方了,跑到以前相遇的拱桥那里也没什么感觉,然后这天早上,清溪快要上坡时,熟悉的黑色大狗再次出现在了桥顶。
清溪微微一惊。
富贵不知兴奋什么,加跑上去,朝大黑狗汪汪叫。
来福停在桥顶,瞅瞅富贵,没什么兴似的往后看。
顾怀修慢慢跑了上来。
高大强健的身影,如一株挺拔白杨迎风而立,清溪下意识垂眸,看见富贵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又朝男人跑去,俨然还记得人家的干肉饼。熟悉的丢人感觉再次涌上脸,只是距离太近,清溪想等男人跑过去了再掏出自制肉饼吸引富贵,出乎她意料的,那人居然停了,视线对着富贵。
富贵丝毫不知这个人有多狠辣无情,狗腿地摇着尾巴等肉饼。
清溪不得不停下,窘迫地朝富贵晃晃荷包。
这招果然管用,富贵立即跑了回来,清溪故意馋着富贵,想走到桥另一头再喂,才走几步,耳边却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1dquo;哪买的?”
硬邦邦浑似命令的语气,换个人这种态度,清溪未必会理睬,可,尊敬与害怕,都会让人下意识服从,前者心甘情愿,后者,希望用服从保平安。
&1dquo;我自己做的。”清溪低着头说,跑步太累,她还在喘,女孩急促的呼吸,另有一种味道。
顾怀修朝她走去。
清溪全身紧绷,直到男人停在两步之外,朝她伸出手:&1dquo;我看看。”
清溪没胆拒绝,乖乖交出荷包,光线朦胧,她的手又白又小,纤纤手指柔若无骨。放荷包的时候,清溪也难以避免地瞧见了顾三爷的手,又长又大,骨节分明,瘦,但与贫苦百姓的瘦不同,而是充满了侵略的力量感
放下荷包,清溪迅收回手,仿佛再晚一点,就会被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