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庄沉说:“冉冉,你还记得毕业那年我们一起去厦门旅游,在时光邮局写的信吗?”
“前几天我收到了。我收到了二十二岁的徐晓冉写给我的信。”
沈庄沉的声音有些哑:“我看了很久,我让二十二岁的徐晓冉失望了,对不起。”
“对不起。”
“冉冉。我能够,不让三十二岁的徐晓冉失望吗?”
好久好久。
徐晓冉都没有讲话。
写信的那年他们毕业,正是在对着未来满怀热情的时候。
落下的一字一句,都带着无比美好的期许和愿景,满心满眼也只有这些。
过了很久,徐晓冉才转头看看他。
这几年过去,他们其实都变了不少。
只是在这一刻,她似乎是突然现,眼前这个人还是有着年少时的影子。
徐晓冉朝他笑起来:“谈不上失望不失望的,真的。”
她轻快的说:“三十二岁的徐晓冉已经知道啦,什么失望不失望的,都应该由自己给予。”
怎么能让别人去给呢?
她曾经试图让别人去给,结果证明,那也是走不通的。
沈庄沉沉默下来。
他们确实还是了解彼此的,就像是他已经窥到了徐晓冉想要说的话。
“过去这么久,”徐晓冉说,“当初的事情,你有错,我也有。”
“现在又不是什么背锅大会,我要是真的要找人麻烦,也是找沈茉茉,而不是你。”
那边的沈茉茉听到这话,神情有些僵硬。
她偷偷把正在输入的手机背到一边,没敢介入他们的对话。
刚才沈庄沉,起码有一件事是没有说错的。
这些年,无论是沈父沈母还是沈茉茉,都怕了沈庄沉。
他曾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向父母证明他的决心,可是他后来确实做到了。
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取代徐晓冉的位置。
纵使沈家人都不理解沈庄沉,也改变不了他。
他就是这个样子,不缺家里的钱,但是也没打算改他的想法。
徐晓冉笑了笑:“我现在跑业务,接触过很多人,这些年也确实吃了一些苦。当然,也有好的收获。”
“换做是现在的我,一定不会像是当时那么尖锐,伤人又伤己。”
三十二岁的徐晓冉明白,什么关系都需要经营维系。
有那么多种方法去到婚姻里找到平衡点,不会很难,也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她可以游刃有余的踩着这双水晶鞋里的砂砾,甚至能跳一曲活泼的踢踏舞,照样漂漂亮亮的吸引所有人艳羡的目光。
她看向沈庄沉,笑意很深。
那双眼睛仍旧很明亮,看起来漂亮的像是朝阳。
“可现在的我,也有的想法了,”徐晓冉轻快地说,“人不会一直不变,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