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冕道:&ldo;若要你再做一次选择?&rdo;陆鬼臼等了许久,才说出了他的答案,他说:&ldo;师父要的,我怎么会不给呢。&rdo;傲冕微微皱眉,他说:&ldo;那为何要后悔。&rdo;陆鬼臼伸出手臂遮住了脸,声音嘶哑:&ldo;我现在虽然后悔,可若师父那时对我提出要求,我却是无法拒绝。&rdo;傲冕说:&ldo;为什么?&rdo;陆鬼臼道:&ldo;师父太苦了。&rdo;虽然张京墨从头到尾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无论遭受再多的痛苦,都不曾怨天尤人,更不曾怪他一次,但就是因为这样,陆鬼臼才舍不得,他舍不得张京墨受一点委屈。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东西,哪怕是性命,张京墨要的话,他也会给。傲冕皱着眉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这对师徒的事情他是没办法理解了,要说张京墨对这个徒弟没情谊,那他也不用急着寻到那株结婴草,若说他对这徒弟有情谊,那为什么不在飞升之时就告诉他徒弟真相?傲冕见陆鬼臼一副&ldo;我已经死了不要再和我说话&rdo;的模样,轻叹一口气,还是从自己的戒指里,取出了张京墨给他的东西,然后将之递给了陆鬼臼。看到这一株平平无奇的草,陆鬼臼的眼神丝毫没有变化。傲冕也不奇怪,毕竟现在陆鬼臼体内的是假婴,所以已然看不到这株草上的天道之力了,他道:&ldo;这是你师父给你留下的。&rdo;陆鬼臼这才有了反应,他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用那双满是泥土的手,接过了傲冕递给他的草,他道:&ldo;这是什么?&rdo;傲冕道:&ldo;结婴草。&rdo;这名字十分通俗易懂,以至于陆鬼臼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嘶哑的吼道:&ldo;你说这是什么?!傲冕道:&ldo;结婴草。&rdo;陆鬼臼并不知道结婴草这种草的具体药性,只是听这名字,似乎便要成为他最后的希望了,他声音抖的愈发厉害,道:&ldo;这草有什么用处?&rdo;傲冕道:&ldo;凡元婴受伤者,均可用此草重新结婴。&rdo;陆鬼臼的眼睛里一下子爆发出异彩,他双手捧着这盆看似普通的草药,好似捧着自己的命,他道:&ldo;怎么用?&rdo;傲冕道:&ldo;以精血育之便可,以你的资质恐怕需要养育十年才能结果。&rdo;资质反而越好,孕育的时间反而越长。听到傲冕的这一番话,陆鬼臼的胸膛之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直接炸开,他死死的抱着这盆结婴草,口中不住道:&ldo;师父没有抛弃我,师父没有抛弃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rdo;傲冕道:&ldo;好自为之。&rdo;陆鬼臼看着这株草傻笑了起来,他用脸蹭了蹭这株草嫩嫩的叶子,喃喃道:&ldo;师父你等等我,等我十年,我就来找你……&rdo;傲冕看着陆鬼臼这痴魔的模样,又是一声轻叹,将陆鬼臼带起,回到了灵虚派里。灵虚派里的掌门见到一身狼狈,且身上气息明显不对劲的陆鬼臼时,完全愣住了,他道:&ldo;发生了什么事?鬼臼,你是受了伤?你师父呢?&rdo;陆鬼臼抱着那盆草,根本不答掌门的话,若是只看他的模样,恐怕谁都会觉的眼前之人已经痴傻了。傲冕只好道:&ldo;他师父有事离去了,他受了重伤,需要在派内修养一段时日。&rdo;掌门道:&ldo;离去了?清远怎么会把陆鬼臼一人丢下?&rdo;傲冕奇道:&ldo;为什么不会?&rdo;掌门皱眉:&ldo;他们师徒二人感情最是深厚,清远为陆鬼臼付出之事已经是多的数不胜数,怎么可能丢下陆鬼臼一人。&rdo;傲冕闻言露出似笑非笑之色,他道:&ldo;你真的以为,你了解张京墨?&rdo;掌门察觉傲冕眼神里的戏谑之意,他道:&ldo;你什么意思。&rdo;傲冕却是摇了摇头,不肯再说下去了,他道:&ldo;这段时日,便让陆鬼臼在灵虚派里待着吧,待他伤好……&rdo;掌门道:&ldo;你真不愿意告诉我清远到底去了哪里?&rdo;傲冕道:&ldo;你只要知道,他活的好好的便是了。&rdo;掌门无奈苦笑,他心中道,清远的这个朋友,同他还真是风格同一,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喜欢同他人备报。看着陆鬼臼一身狼藉,掌门只好暂时放下了张京墨之事,领着陆鬼臼回到了张京墨的府上。张京墨之前就遣散了他府上的童子,于是整个偌大的府邸,便只剩下了陆鬼臼一人。掌门道:&ldo;鬼臼,你且好好休息一下。&rdo;陆鬼臼茫然的看了掌门一眼,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