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更加安静,微风浮掠,带动火光一阵轻轻跳动。
&1dquo;是鹿丹。”凤鸣叹息了一声。
容恬从袖下伸出手,缓缓握住凤鸣柔软的手,紧了一紧。
凤鸣一把反握了容恬的大掌,贪婪地感觉掌心的热气。
&1dquo;鹿丹&he11ip;&he11ip;”烈中流低低叹了一声。
这人吊儿郎当,风流不羁,一声低叹,却幽远悲凉得令人一颤。
他终于把目光从秋月漂亮的脸蛋上挪开,停在对面的凤鸣脸上,深深看入凤鸣眸中,淡然问,&1dquo;鸣王说的是哪个鹿丹?”
&1dquo;还有&he11ip;&he11ip;另外一个鹿丹吗?”凤鸣直视着他,低声反问。
烈中流仿佛第一次看见凤鸣般,换了另一种肃穆的神色,仔细地打量他。
半响后,唇角忽地逸出一丝苦涩。
他骤然长身而起,仰头畅快笑道:&1dquo;鹿丹,鹿丹,你听见吗?原来除了我烈中流,还有人记得你?天下人都在唾骂你卖王卖国,出卖东凡,你这个痴人,你这个痴人!”狂笑之中,两行热泪洒在颊上。
他狂声哭笑,似乎要把抑闷在心中的痛苦一泄而空。
众人认识他以来只知道他滑稽可笑,贪婪好色,都没想到他有这样痛苦的一面,心下撼动。
烈中流长笑之后,提袖把脸上泪痕擦gan,杯中酒顺手一泼。
篝火蓦然哧哧bao腾,映红烈中流清逸的脸。
他脸上一扫刚才的悲切苍凉,瞬间又回去了原先的表qíng,气定神闲地向凤鸣问道:&1dquo;鸣王还想知道我最佩服的人是谁吗?”
凤鸣点点头。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洗耳恭听他的答案。
烈中流狡黠一笑,&1dquo;我最佩服的人,就是鸣王你。”
众人都被他耍了一把,个个呆住。连凤鸣也觉得他在说笑。
他刚才不是揶揄凤鸣像耗子一样被人四处逮来逮去吗?
烈中流显然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摆手道:&1dquo;我刚才只是说鸣王被人再三抓获,又没有说不佩服他。”他呵呵笑了两声,又蓦地正色道:&1dquo;被各国敌人掳去多次,却可以平安归来的,十一国中能有几个?天下除了鸣王,还有谁可以从鹿丹的手中逃出来?又有谁,可以让鹿丹在死前,以东凡王的将来相托?”他看向凤鸣,眸中乌黑晶亮,深不可测。凤鸣被他的目光震撼得一时无法动弹。
篝火猎猎作响。
烈中流一番话说完,也不告辞,弯腰把再没有一滴酒的酒杯放在秋星身旁,直起身子迳自去了。
背影在黑夜中更显修长,挺直,仿佛可以承受任何冲击,脚步踏着音律般的节奏,消失在树后。
所有人好象都屏住了呼吸。
良久,烈儿才喘出了第一口大气,&1dquo;这姓烈的到底什么来头?”
&1dquo;我现在却开始担心了。”容虎表qíng严肃起来,&1dquo;如果他是鹿丹的好友,甚至亲人,那么他很可能会加害我们为鹿丹报仇。”
&1dquo;不会。”容恬忽然开口。
不解的目光纷纷移向他们的大王。
容恬凝视着烈中流消失的方向,沉声道:&1dquo;鹿丹在临死前用自己剩余的xing命换得凤鸣的平安,这个人,绝对不会让凤鸣出任何意外。”他转头,找到凤鸣的视线,&1dquo;这个人,是为你而来的。”
容虎还是放心不下,谨慎地问,&1dquo;接下来我们还要他带路,大王真的决定完全信任他?”
&1dquo;这个人虽然表面上滑稽贪婪,但眸正瞳亮,不是jian恶之徒,如果他要害我们,绝不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继续让他领路。”
&1dquo;是。”
柴火出一阵最后的劈啪声,篝火已经燃到尽头。
秋星秋月醒悟过来,赶紧站起,&1dquo;夜深了,我们去铺好垫子。”
&1dquo;我也一道去。”秋蓝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