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客人不多,只坐满三四成,多半占了临窗好位,悠哉悠哉地观赏net雨美景。他们两人正眼都没有瞧大厅一眼,迳自上二楼,推开走廊尽头最不引人注目的一间小厅,走了进去。?
无独有偶,当凤鸣在芬城喝酒赏花,那具从天而降的男尸砸破小店茅棚之时,容恬他们,也刚刚登上了昭北和永殷城边境的另一个码头--惟镇。?
惟镇这个小码头,和芬城那样的繁忙大码头当然无法相比,不过由此可沿水路从永殷出入昭北,正是容恬此刻最方便的路线。?
小厅中燃着淡香,桌上已经预备了四色小菜和一壶热酒,样样恰到好处。?
子岩环视一周,低声赞道:&1dquo;小柳儿还是老样子,做事贴心又妥当。”他跟随容恬一路疾行,虽然日夜劳累,却仍是jīng神奕奕,没有丝毫疲倦困乏。?
来人跨入房内,随手将房门关紧,看似悠闲地渡到窗边,确定无人监视后,将窗户也关个严实,才转过身来,对端坐一旁的容恬恭敬行礼,&1dquo;大王,您总算平安到了,属下正担心路上不平安呢。”抬起眼来,往容恬身上一瞅,眸中满是高兴激动。?
子岩和小柳早就是熟人。大家都是一起被容恬提拔起来,暗中严加训练,以防意外时调遣的,不过两年前,容恬把心思特别细密的小柳派到永殷做内应。今天大家才重见面,一向沉稳的子岩也忍不住高兴,笑道:&1dquo;什么总算平安到了这里,好像我们多艰难才到这里似的。以大王的本事,各国之间穿梭来往,根本不算什么。”?
容恬看似悠闲,其实心急如焚,赶着要早日到达东凡,微微拍拍小柳的肩膀,命他坐下,语气从容直接道:&1dquo;我们在昭北的jīng锐已经化装成商队或船队,化整为零,从6路和水路各自潜入永殷,借道永殷,穿越离国,直抵东凡。本王只是暂停一夜,明天清晨就要离开。你目前在永全府中做事,知道永殷各地的qíng况吗?”?
两年不见,小柳似乎比当年在容恬身边时更为单薄,或许个子长高了点,所以更显得瘦弱,双目却异常有神,显示出内敛的自信和执着。?
见容恬问他,gan净俐落地答道:&1dquo;永殷目前一团糟,到处乱哄哄。兵马要过永殷非常容易,永殷两位王子争权,你斗我,我斗你,斗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有人会注意船队和商队多出那么几支。”顿了一顿,露出不敢苟同的神色,担忧道,&1dquo;不过大王越过永殷后,为什么不走博间、北旗,反而要选择同国?那里毕竟是敌国,万一被若言现&he11ip;&he11ip;”?
容恬毫不在意,摆手轻笑道,&1dquo;若言正在对付繁佳,大军集结繁佳边境,永殷边境和同国境内其实兵力空虚。他大军尽在,本王尚且不怕,何况他的大军还都不在?博间、北旗虽然安全,但是绕路太远了,一来一回,耗费很多时间,本王&he11ip;&he11ip;”他本想说担心赶不及回来护卫出游各国的凤鸣,顾虑到凤鸣要建立&1dquo;大智大勇”的形象,便停下不说,只是淡淡续道:&1dquo;本王直接从同国过去,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嗯,凤鸣准备游历七国,现在应该也在永殷境内,如果有什么事,你要竭力保护他。”?
小柳点头,正色道:&1dquo;属下明白。”?
&1dquo;永全和永城两位王子的内斗,到底qíng况怎样?”?
小柳仔细说了一番,他在永全府邸中做事,小道消息最多,永全怎样一登上太子位就处处夺权,永城怎样联合被损害利益的大臣竭力反抗,举出不少生动的例子。容恬一边喝着温得正好的酒,一边静静听着。?
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
当日设计要烈儿让永逸放弃太子位,他早就猜想到今日的结局。?
目前最妙的展,莫过于让永全和永城双方势力均衡,继续内斗下去。?
凤鸣不是说过,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不过听小柳的意思,似乎永城已经处于全然挨打状态,身边的官员们也正被永全一一收拾。等那些官员被收拾的差不多,永城也就完蛋了。?
永城如果完蛋,永全大权独揽,永殷便没有从前那般好控制了。?
想到这里,容恬唇角又是微微一扯,轻描淡写道:&1dquo;这样相斗太不公平,我们不妨来个见义勇为,锄qiang扶弱。小柳儿附耳过来。”?
在小柳耳边轻轻叮嘱两句。?
小柳听了,眼睛顿时大亮,呵呵笑道,&1dquo;大王放心,这个属下自然知道该怎么办。最近永全把手伸到芬城码头那边去了,像是想夺取码头掌吏一职。不妨从这里开始我们的行动。”?
&1dquo;很好。”?
&1dquo;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属下现在就必须赶往芬城码头。属下告辞,大王保重。”小柳儿对容恬深深施了一礼,直起身来,朝子岩拱手,&1dquo;子岩保重。”虽然语气和缓如常,眼眸中却溢满手足之qíng。芬城码头。?
阿曼江上,最华丽最引人瞩目的大船上。?
凤鸣正努力开动他的小脑袋,绞尽脑汁怎么进行他见义勇为,锄qiang扶弱的伟大壮举。?
唉,他实在太不是政治斗争的料子了,沙场上面对面的血战他或许可以接受,但这些王族权贵间杀人不见血的事,光想想就让他一阵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