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登见凤鸣瞪著那地毯看,恭敬地道:「这是属下特意命人快马加从博间的萧家大仓库里取来的,少主不要看这个地毯只有蓝色一个颜色,除了材料珍贵外,编织的时候还必须把线条捻成六种有微小差别的蓝线,采用纘珠法前後上下来回,细细jiao汇编织上六次,才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做一幅光是工钱就令人咋舌,而且到了现在,会这种编织法的织工好像也难找了。少主请仔细瞧瞧,是不是隐隐觉得颜色美而有变,彷佛会闪烁一般。」
凤鸣边看边赞,又蹙眉道:「这麼珍贵的东西放在甲板上太可惜了,我们是不是奢侈了点?」
「不是少主派人来说,少主要摆足架子到各国游历吗?」
「哦?是吗?」信可不是凤鸣自己写的,这些事全部由容虎一手包办,口叙的则不是烈中流就是容恬。
不过一想也对。
前呼後拥,众星捧月般风光巡游各国,可是烈中流和容恬的一致意见。
「不奢侈一点,怎麼能显出我们萧家富可敌国的气势?」罗登笑著解释道:「属下是看今天天气不错,所以把这毯子安置在这里。本来打算少主登船後若觉得无聊,可以在这里坐看江景,一边chuī著江风,一边享受热茶美点,岂不舒服?要是天气不好,1ang大或者要下雨,属下自然会命人把毯子收拾起来。这麼名贵的东西,要是让雨水淹坏了,属下也心疼呢。少主如果不想铺著,属下立即命人收起来。」
凤鸣听了他的解释,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既然如此,就放著吧。你安排得很好,是我错怪你了。」
罗登没想到会忽然得到少主一句夸奖,微微一愕,暗忖道,这位少主,温和的牌气和老主人完全不同。
他在萧家当差多年,极有城府,脸上神色不变,只是躬了躬身子,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可是&he11ip;&he11ip;怎麼这次大船只有一艘?」
罗登道,「信中说了不希望别人把注意力放在越重城上,少主登船的地点不能让人猜到。只是萧家的大船,所到之处必然引人注目,所以我命令其他船分别在阿曼江各处地方露个面後,让旁人无法得知少主是什麼时候上船。」抬头目测天色,眯起眼睛道:「属下是三天前把它们派遣出去的1,按照约定,今天傍晚前至少有两艘会到达这里和我们会合。」
他做事这麼细心老成,凤鸣大喜过望,刚想再夸奖两句,已经巡视完全船的容虎走了回来,「萧家高手团的人马什麼时候会到?」
「酉时三刻,一定赶到。」罗登笃定道。
容虎道:「那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对凤鸣道:「鸣王,这里地处偏僻,?恐怕被敌人埋伏,我们後援未到,还是小心一点好。属下将一百名手下分开布置,三十人埋伏岸边小林,三十人在码头左右,三十人在船上四处巡卫,剩下十人要紧跟鸣王身边。」
凤鸣听见有十个侍卫要紧跟身边,那简直和被关在笼子里面没区别,漂亮的眉毛就拧了一下。不过这次出行他是老大,一切必须以大局为重,再没有任xing的权利,刚要点头对容虎说「随便你想怎麼办」。罗登却赶在他前面开口道:「船上的安全,属下可以保证。容将军的人马只需要顾及船外地方即可。少主请放心jiao给我们保护。」
「这可不行。敌人若来,忽然猜到鸣王是在船上,一定会重点攻击船只。我这次带来的都是大王手下jīng锐,能够以一抵百,多留在船上比较好。」
「我们萧家的好手也不少。」
容虎微愕,俊秀的脸露出肃容,沈声道:「我知道能进萧家船队的人都是一流好手,但鸣王身边必须随时有我们的人才行。我奉大王之命保护鸣王,绝不会让鸣王离开我和我的手下的视线。」
他语气渐渐变得qiang硬,罗登却好整以暇,仍是那副浅笑的表qíng,慢悠悠道:「少主的安全,萧家人自然会负责。这次行程,保护少主安全的主力应该是我们萧家的高手。容将军和手下如果可以负责外围,罗登感激不尽。」
凤鸣左看看容虎,右看看罗登,张大嘴巴愣住。
好端端的,那个假设中敌人还没有出现,怎麼就开始内讧了?
凤鸣郁闷。
他最头疼的东西,除了秋蓝等人的眼泪攻势之外,就是自己人吵架了。
「咳咳&he11ip;&he11ip;容虎啊,我说&he11ip;&he11ip;」
「鸣王说什麼也没用。」容虎直视罗登,沈声道:「这次行程,本来就是计划以我和百人队的jīng锐在内贴身保护鸣王,再以萧家高手们在外形成第二围保护。」
凤鸣噤声。
那麼qiang硬的态度,看来说服的机会不大。
罗登笑眯眯的,态度也很恭敬,看来还是罗登比较好下手。
「罗登,容虎是容恬下令跟随在我身边的。他身上负著严令,没有办法。所以这次保护我的主力就是他了。呵呵,其实都是保护我,谁内谁外都不要紧吧。」
罗登躬了躬身子,才苦笑著道:「不是属下敢违抗少主的命令,?实在&he11ip;&he11ip;实在是无可奈何。这其实是老主人的意思。」
凤鸣愕然。
老主人?不就是他那个没心没肝的老爹,天下闻名的中年帅哥萧圣师吗?
「我爹?」
「是,老主人派人传信过来下令,少主请看。」罗登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凤鸣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封近似命令的信,比他老娘摇曳夫人当年bī婚的那张更简单明快,只有短短三个字&he11ip;&he11ip;
看紧他
下面一个颜色古怪,图案复杂的印章。
他没有见过萧纵的字迹,不过罗登既然确定这是老爹的迹,那麼一定错不了。
「这个&he11ip;&he11ip;」
「少主请体谅我们这些做属下的。」罗登苦著脸,「老主人的命令,是一点折扣都不能打的,他要我们看紧少主,我们就必须看紧少主。所以这次行程,我们的好手会寸步不离跟著少主。」
「大王给我们的命令,也是寸步不离。」容虎硬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