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
恭喜!
庆离脑里模模糊糊,好像里面藏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把什么都覆盖起来了。他努力想了想,脑壳蓦然好像燃烧起来似的一阵剧痛。
[呜&he11ip;&he11ip;]庆离抱住脑袋。
[殿下!殿下!]侍从们大惊,连忙扶住庆离。
庆离喘息半天,皱眉睁开眼睛,脸上一片惊疑不定,[头真疼&he11ip;&he11ip;]他喃喃道,[蜀犬吠日,我要去看裳衣。]
他身边伺候的人,自从裳衣来后已经更换了不少,毕竟还有一两个跟随他多年的老侍从,看他眼神迷惘,不像最近那样bao戾自负,生出一丝希望,忍不住劝道,[殿下,王妃有孕了,大喜事啊,您是不是&he11ip;&he11ip;去看看王妃。?]
[看王妃?]仿佛被催眠了一样,庆离喃喃地跟着说。
[殿下,您去看看王妃吧。你要有儿子了。]
[有儿子&he11ip;&he11ip;]
[对啊,殿下,王妃正等着您呢。您要当父亲了。]还在懵懂皱眉,长柳的侍女们已经看出这是让自己主人重得到殿下欢心的大好机会,趁着庆离此刻似乎并不抗拒,殷勤地引导着庆离向长柳公主的小院行去。
有儿子?
要当父亲了?
庆离慢慢挪着脚下目光,脑子里仿佛多了几十块有棱角的石头,扎得好痛,裳衣呢?他蓦地一惊,觉得面前通往长柳公主小院的道路陌生到可怕,转头去寻别的路子。
一犹豫,身边娇媚柔和的声音就传进耳里。
[殿下,请移步啊,王妃在等着呢。]
[哦&he11ip;&he11ip;]头,好疼。
子岩手脚都被束缚着。
生怕寻常绳子绑不牢他,贺狄的人特意挑了油浸过的牛筋,将他严严实实捆了十几道,门外随时都有人看守。
这样森严的监视,看来那个卑鄙yīn险的海盗对他恨意已久,不把他折磨到心满意足,恐怕不会让他痛快死去。
那个人飘忽暧昧的视线,像蛇一样黏答答,子岩每每想起,就觉得脊梁骨一阵厌恶的恶寒。这种人,就算报复,也不会像男子汉大丈夫一样光明正大,不知道会使出怎样卑劣的手段。
思chao起伏的时候,门打开了。[一夜没睡好吧?]走进来的男人,还是眯着眼,用叫人讨厌的眼神扫着他。[专使大人。]
子岩冷哼一声,把脸别到一旁。
贺狄穿着松垮的单林王族服饰,腰带镶金嵌玉,将身体分出上下两段,越突显出他的长腿。这人站着的时候,其实非常高大。只是脸上仿佛永远不羁倨傲的玩味,总使人看了不喜欢。
[这个,专使大人见过吗?]
贺狄拿出一把剑,在子岩面前若无其事地晃了晃。
剑的形状是十一国常见的随身长剑,不同的是剑的材质似乎和普通剑有很大区别,剑身特别冷亮,上面布着罕见的黑色花纹,寒光bī人。&1squo;
好剑。
[好剑,是吗?]贺狄把剑贴近子岩的项颈。
项颈处的肌肤感觉到迫近的极寒之气,威bī之意非常明显。看见子岩并没露出胆怯,反而一直昂着脖子,一副随时慷慨就义也不眨眼的倔qiang,无qíng的嘴角扬得更高了。
[这是我单林天下独有的宝剑,其中掺入了双亮沙,并且使用了只有单林王族才知道的特殊制作方法,锋利无比。]贺狄话语中隐有自豪,[它是这世界上最锋利的兵器,硬度非其他兵器可比,可以斩断任何和它对碰的兵器。]
一边说着,手腕轻动,剑尖从子岩项颈缓缓往下,滑过xing感的锁骨,再一次,隔着单薄的紧身衣,抵在左胸的rǔ尖上。
子岩脸上浮现被羞rǔ的恨意。
[专使大人,你不是打算把从前的花招再用一次,又主动用胸膛去撞剑尖吧?]贺狄刻薄地笑着,[本王子只说一次,你听清楚了,什么狗屁协议,还有什么鸣王容恬,在本王子眼里通通一钱不值。从一开始,这个协议就是为了你才定的,你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或者胆敢寻死,本王子就立即撕毁协议。]
他没有忽略子岩眼里一掠而过的惊讶,玩味地打量他,[不相信?]
子岩沉声道,[原来单林人的心胸如此狭窄,竟为了报仇小事,连庞大的双亮沙利润也不顾,真是公私不分,不智之辈。]
贺狄对他的职责给予讥讽一笑,[本王子的心胸一向狭窄,而且喜欢找无辜者泄愤。我要的东西,要是从你身上得不到,你猜我会找谁的麻烦呢?]
子岩脑里第一个闪过的人就是凤鸣。
凭贺狄在单林王族的地位和在海盗中的权力,要给打算开拓双亮沙航线的凤鸣找麻烦,真是易如反掌的事。子岩不能允许自己反而成为大王和鸣王的绊脚石。
他抿着唇不言语。
贺狄又悠悠道,[专使大人,如果你肯乖乖合作,本王子保证双亮沙航线可以及时开通,而且,]剑尖yín邪地轻触衣料下敏感的rǔ头,他低声笑道,[说不定本王子被你哄得高兴了,会答应容恬提供一批这样的宝剑。]
不出所料,那双漆黑如星的眼眸,瞬间如被风chuī过的火焰一样猛地一闪。
贺狄心中,再次感受到当日船上那种仿佛心脏被揉捏一样的期待。他像一把罕见的宝石握在了掌里,忍不住一次一次收拢掌心,压迫着那宝石,感觉上面铿锵的硬度,感觉那分拥有的确定。
他喜欢看这个男人在他面前被迫打破平静。
他讨厌这个男人总是一副不把别人放在心上,仿佛永远都只有公事,一丝不苟的澄净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