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打个寒颤。若言那令人恐惧的家伙,为何就是不肯放过自己?除了在阿曼江边借连环船之计打了他一次狠仗,也没别的地方得罪他吧?何况即使是火烧连环船,凤鸣也只是迫不得已之下的自卫反击。
每次想起若言这个离王,凤鸣会浑身汗毛直竖,他被不少人抓过,只有若言能给他如此可怕的压迫感。
被关在离国的那段日子更不堪回。
当日以为容恬被杀了,还不得不装作失去记忆,为了保护西雷而苟延残喘,夜夜心惊胆颤地和那男人同netg共枕,虽然没真的做那事,但&he11ip;&he11ip;
这一切对凤鸣来说,都是宁死也不愿重温的过去,想起一点来都屈rǔ到了极点,连对最亲密信任的容恬,他也从不肯仔细说出详qíng。
实在不愿容恬在心里,留下自己被离王折rǔ过的yīn影。
凤鸣有自己的心事,洛云心里也藏着不能向别人道出的秘密。日前洛芋芋jiao给他的药包他一直贴身而藏,正为如何不着痕迹地向容虎提示而头疼。
容虎是西雷王安排在凤鸣身边的心腹,警惕心之高非常人可比,为了同时保全自己的母亲和同父异母的哥哥凤鸣,洛云不但要提示容虎,还要容虎不对萧家内部起疑。
因为一旦当容虎觉食物果然有毒,接下来必然是雷厉风行的彻查。
现在却刚好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秋蓝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敌人qiang来,只要不是大军杀到,我自问和兄弟们可以应付。但若言要是对少主图谋,继续使用毒药,那就令人头疼了。自从假杜风之事后,我再不敢小看毒药这种不入流的仗俩,谁想到天下竟有这样歹毒的混毒之法?」洛云徐徐说罢,看向容虎,分外认真地提醒,「容虎,少主的饮食,以后你要多多留心。不但少主饮食要小心,连同护卫少主的弟兄们,也要提醒他们小心下毒,如果侍卫们都被毒倒了,那少主也会遭到危险。」
容虎肃然,「你放心,都jiao给我去办。若言那恶棍几次要害鸣王,总有一天大王会杀了他为鸣王报仇。」
秋星却还记挂着秋蓝说到一半的事,偏着头看向秋蓝,「筑玄为什么这样肯定他姐姐是被若言害死的呢?难道他现了什么证据?」
秋蓝沉吟片刻,才蹙着眉道:「我听筑玄的意思,其实他也没有什么证据。但他说他姐姐身体一向很好,从小到大很少生病,嫁到离国之后,开始若言对他姐姐还不错,后来,他姐姐劝过几次若言不要杀戮太大,轻易对邻国用兵威吓,不料惹恼了若言。」
秋星打个冷颤,娇容色变道:「难道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若言竟然就弄死了自己的妻子?好一个狠毒的男人。」
「这倒不是。若言渐渐对娇妻不耐烦,只是冷落她而已,因为她毕竟是北旗王后的嫡亲女儿,娘家人很看重她。就是这一点,令筑玄很肯定她姐姐的忽然重病身亡和若言一定有关系。」
秋月奇怪地问:「为什么?」
秋蓝一句道破玄虚,「御泉嫁给若言后,不到几年,北旗王后,也就是御泉公主的亲娘病逝了。北旗王很快就册封了一位身分贵重的年轻美女为王后,噩耗一传到离国,身体健壮的御泉公主立即就病倒了。」
胆子比较小的秋星「啊」地低呼了一声。
「这个病又古怪又厉害,宫里的大夫几乎无人可治,不过御泉公主开始还拖着病躯勉qiang支撑。那段时间,筑玄日日夜夜都守在他姐姐身边,他说,他姐姐病成这样,姐夫竟从没来探望过,还说有一次姐夫就从王后寝宫门前经过,居然眼睛都没往里面扫一下。」
毕竟是夫妻,这样无qíng的人,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洛云冷冷道:「对若言来说,御泉在北旗王心目中的地位不再重要,这结妻子就成了一个没用处的女人。」
容虎是个疼老婆的,听了若言的所作作为,眼底不禁逸出一丝怒火,「如此对待自己的结妻子,怪不得筑玄恨极了若言这个姐夫。就算御泉公主不是若言害死的,就凭若言这样的无qíng行径,筑玄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他。」
秋月用肩膀挤挤身边的秋蓝,轻笑道:「所以说当公主未必好,当侍女未必不好。至少我们秋蓝的福气,比起御泉公主来实在是qiang多了。」
秋蓝脸红起来,微恼地看着秋月,「你还要不要往下听?」
秋月连忙投降,软声央道:「好秋蓝别生气,你快点往下说。到底可怜的御泉公主后来怎样了?」
秋蓝这才又露出回想的神色,带着一些伤感低声道:「筑玄在离国王宫里没有别的亲人,守着生病的姐姐,只盼她快点好起来。不料两个月之后,北旗又传来消息,北旗王册封的年轻王后,竟然有孕了。
唉,真可怜,就是这个消息送了他姐姐的命。若言知道此事后,御泉公主当晚就不明不白的病qíng加重,在后宫呕着血死去了。」长长叹了一声。
房中俱静。
每个人心底都有点凉。
虽然筑玄拿不出凭据,不过换了凤鸣等人站在筑玄的角度,也会一口咬定若言就是谋害御泉公主的凶手。
实在太巧了。
而且完全符合离王的政治利益。
若言迎娶御泉,是因为御泉身后代表的北旗王族力量,但当御泉的母后病逝,
北旗王另有欢,王后又有了身孕,御泉和筑玄这一对昔日地位显赫的姐弟,立即成了失去母后势力庇佑的两根糙,在若言眼中身价大跌。